“你在說什麼?”屈聰儀眼神一冷。
“這種草藥明明叫做月瑩草,乃是十分珍稀的名貴草藥,你竟然說是三色草,還讓別人扔掉,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爲麼?本醫原本不想過問太多俗事,奈何你這小子居心叵測,本醫實在看不過去了才站了出來!”馬有才振振有詞的說道。
“三色草就是三色草,什麼月瑩草,胡說八道。”屈聰儀不屑的扭過頭去,懶得與對方爭辯樣子。
“是與不是,咱們驗證一下便是。”馬有才指着月瑩草,虎目掃射四周,尤其看到那些漂亮小妞的時候,更是虎軀連震,威風凜凜的說道:“月瑩草,又名含羞月光草,是肉食類植物。每到月圓之夜就會花瓣蜷曲,吞噬蚊蠅。乃是治療腦瘤,跌打損傷,植物人的療傷聖藥,價值難以估測!”
“哼,瞎編亂造誰不會?”屈聰儀不屑的撇了撇嘴,心中卻已經在打鼓,但此時的形勢由不得他退縮。
“月瑩草有一個特徵,除了月圓之夜以外,在平時只要葉瓣沾染一點鹽水,它就會散發出甜香,併吞噬蚊蠅類的小動物,咱們試試便知。”馬有才直接將視線投向老院長。
“嗯,那就試試吧。”老院長朝一位學員示意,對方立刻去實驗室取來了醫用鹽水。
又有人不知道在哪裡抓來了兩隻螞蟻。
老院長在衆人的目光之下將兩滴鹽水滴在了花瓣上,那花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縮起來,一陣濃郁的甜香瀰漫開來,將螞蟻投到葉瓣之後,葉瓣飛快的將兩隻螞蟻都吞噬掉,化成一股綠水。
末了,似乎還意猶未盡,甜香陣陣,又吸引來幾隻飛蟲,也一起吞噬掉了。
“果然是月瑩草!”衆人這時終於確信了馬有才的話,隨即紛紛將懷疑的目光投向屈聰儀。
“也許我記錯了也不一定,你們這麼看着我幹什麼?”屈聰儀皺着眉頭:“這可是稀有草藥,不小心認錯了也無可厚非。讓這位一提,我倒真想起來了,這株草藥就是月瑩草,我好像在中醫古籍上見過一次,只不過沒細看。”
礙於屈聰儀先前的驚人表現,倒也沒有人難爲他。這時候,葉凡冷笑一聲,跨上講臺:“記錯了?那你讓大家看看,你耳朵裡塞的是什麼!”
葉凡搶上一步,猛地將塞在屈聰儀耳中的耳機拽了下來。
屈聰儀愣在原地!
“天,這小子在作弊!”
“原來如此,我說他怎麼能辨認這麼多草藥,而且還描述的與藥草百科一樣呢,原來如此!”
“中醫辯論大會,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敗類!”
“他不是學中醫的,他是西醫,只有西醫纔有這樣的敗類。”
衆人的議論聲嗡嗡響起,可是有一人,卻望着講臺上的屈聰儀,一陣愣神。
”怎麼會這樣?“雁眉的眼中露出茫然之色。
“我戴着耳機怎麼了?這能說明我作弊?”屈聰儀連連冷笑:“真是不知所謂!”
“喏,你現在來辨認一下,這是什麼草藥?”葉凡扯過一個草藥花盆,正是那株血竭草,不過他手指的是血竭草旁邊的幾株碧綠小草。
屈聰儀的眼光開始朝主席臺旁邊的眼鏡男那裡亂瞄。
葉凡冷笑一聲:“問你話,你眼睛往旁處看幹什麼?難道有人能告訴你答案?”
“少廢話,讓我仔細看看!”屈聰儀嘴中說着,眼神瞄向了眼鏡男,眼鏡男遠遠的給了他一個口型:青藻!
“我知道了。”屈聰儀面色一喜,脫口而出:“青藻,這一株,就是血竭草的伴生草藥——青藻!”
場面詭異的一靜,繼而響起鬨堂大笑聲。
“哈哈哈哈!”
“這人真是個奇葩!”
屈聰儀被笑的愣住了,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眼鏡男,卻發現對方一臉苦相,對他無奈的搖頭。
葉凡也笑的肚子疼,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你這個白癡,現在就告訴你答案,這就是一株普通的青草,血竭草旁邊栽種幾棵青草的話,可以促進它的生長。你這白癡竟然說這是青藻,別人就算告訴你答案了,你也要先聽清楚一點再回答好嗎?”
屈聰儀這時才反應過來,原來眼鏡男跟他說的是青草,結果他聽成了青藻,才鬧出了這麼大一個笑話。
原本就看屈聰儀不爽的男同胞們此時逮到了機會,鬨笑聲和噓聲連綿不絕,將屈聰儀一張俊臉臊的成了猴屁股。
反倒是馬有才,這一刻卻是加倍的意氣風發,他胸脯擡得高高的,負手走到屈聰儀面前,用長輩教訓晚輩的語氣說道:“可嘆我醫學界最是注重德行兼備,卻出了你這種沽名釣譽之輩,真是悲哉悲哉啊!想我當年遍尋十方草藥,醫救十萬餘病患的時候,何曾想到現在的醫者竟會這麼不懂廉恥!”
馬有才一副高
人風采,口氣大的出奇。此時的他完全代入了角色,他就是神醫,一個不問世事的絕世神醫。
這一刻,馬有才腦海中將自己隱隱與兩個身影重合,天龍八部的掃地僧,神鵰俠侶的黃藥師……
屈聰儀將目光投向了雁眉,看到的只是一個失望的眼神。
“雁眉,你聽我解釋。”
“以你的身份,何必要這樣做?”雁眉搖頭嘆息。
“完了。”屈聰儀心中暗歎一聲,這次自己丟人丟到家了,這事兒很快就會在榕城傳遍,到時候自己面子往哪放?
他將怨毒的目光投向葉凡和馬有才,獰聲道:“中醫?中醫算什麼?這些中醫草藥全都有寄生病菌的,吃了能醫病?中醫,只不過是歷史的產物罷了,你們這些迂腐之輩等着,早晚有一天,西醫會完全代替中醫!”
他表情猙獰惡毒,跟先前的溫文爾雅簡直判若兩人。
“屈聰儀西醫碩士是吧?”葉凡好笑的問道。
屈聰儀指了指自己:“省西醫院外科主治醫師,美國氟苯醫學院凱爾教授得意門徒,閣下有何見教?”
“一個連青草都不認識的外科醫生,還這麼一臉得意的在我面前秀優越感?”葉凡撇嘴一笑,頓時讓對方語氣一滯。
“愚昧之輩,我懶得跟你計較。”屈聰儀一拂衣袖:“如果有一天,你們這些迂腐之人接觸過西醫之後就會了解它的強大,像現在這樣固步自封,只會讓你們的眼界越來越狹隘!”
馬有才輕咳一聲,朝身旁的葉凡說了一句,“徒兒,幫我指點他一番。”彷彿他自己不屑出手,不屑欺負晚輩的樣子。
葉凡聞言怔了怔,眼前都黑了一黑:“這廝裝高人還上癮了。”
“你想怎樣?”屈聰儀嚥了口唾沫,看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的葉凡,腳步也一點點的往後蹭着。”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你是西醫學院的外科醫生?”
“廢話!”
“那我就要討教一番了。”葉凡挑了挑眉頭,那雙丹鳳眼亮的刺目:“說吧,你擅長哪方面?”
“哼,我擅長的多了去了,豈是你這樣的垃圾可以相提並論的?”屈聰儀仰着下巴,傲然說道:“我只想重申一遍,中醫是科學沒落的產物,早晚會被這個時代拋棄。”
屈聰儀話音一落,中醫學院譁聲一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