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植物死了,食物鏈斷了,有可能不是動植物的問題呢,也許是這片土地本身就有問題呢?要知道,土地沙化、水土流失,也會造成動植物的大滅絕。如果土地出現了問題,你就算再次繁殖動植物丟進這片土地,它們還是活不長的。”
王新良差點氣的跳腳,原本治療方案王書記已經默認了,這當口竟然還有人好死不活的跳出來搗亂。
當看到說話的人正是先前被趕出去病房的年輕人時,王新良一肚子的火氣完全爆發出來:“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們這麼多專家在這裡,輪得到你嚼舌根?我們醫病救人的時候,你還在你媽肚子裡吃羊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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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錦才也眉頭大皺,他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質疑他的治療方案,當看到發出反對聲音的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時,楊錦才冷笑兩聲,不吭聲了。
他明顯是不屑於跟對方爭辯。
如果說在場對葉凡的醫術最瞭解的,不是旁人,正是賈瀅政老院長,他是葉凡最忠實的擁護者。
聽到王新良呵斥葉凡,老院長頓時不幹了,開什麼玩笑,葉凡的醫術我老賈都甘拜下風,你一個醫院的小院長竟然敢呵斥他?
“王新良,你少在這裡放屁,你要是厲害你怎麼把病人折騰成這樣了?”老院長就差指着王新良的鼻子大罵廢物了。
屋裡屋外這麼多人看着,被一個老頭指着鼻子罵,王新良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你這老東西是幹什麼的,這裡這麼多專家在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他是我幹/爹,你說他有沒有說話的份兒?”病牀上,王書記虛弱的聲音傳了過來,雖然他聲音很小,但在場衆人都一直默默的觀察他的態度,這一句所有人都聽到了。
當然也包括王新良。
王新良只覺得腳底發軟,差點跪倒在地,完了,這次死定了,不但把王書記給得罪死了,還順帶把人家的幹-爹給罵了。
但他不愧老油子,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忙擠出一個比八月盛開的花朵還要的燦爛的微笑:“您老說的意見非常中肯,我們院方會酌情考慮的,但治病這種事情非同兒戲,您老放心,一切交給我們院方,我們一定不會讓您老失望的。”
治病非同兒戲,這話雖然說的好聽,言外之意表達的意思卻是,你老人傢什麼都不懂,就別摻和了。
可以說,王新良到目前爲止也沒把老院長放在眼裡。
這時候,楊錦才忽然冷笑着說話了:“他是榕城中醫學院院長,有國家中科院二級職稱,享受國家津貼,他的名字叫賈瀅政。”
王新良聽到這裡,腦袋嗡的一聲,他知道,這次真的玩完了……
有心想彌補,剛走到老院長跟前,老院長一把推開他:“滾到一邊去!”
“怎麼着,老賈,難不成你還想用中醫那一套來給王書記治病?”楊錦才冷笑連連。
“哼,用什麼治也比餓死人強!”老院長毫不退讓的與對方對視。
“上次的教訓看來你是忘了,難道還嫌丟臉丟得不夠麼,所以這次又出來丟人現眼了。”楊錦才向來看不起老院長,這麼多人看着,他說話也絲毫不留餘地。
“你少廢話,一時的成敗不足以說明問題,這次的病我就能治!”老院長對這病其實也沒有頭緒,但是他相信葉凡,葉凡說能治,那自然是能治的,所以這一刻他底氣很足,與對方對峙,氣勢上竟然隱隱處於上風。
“還用你那套陳穀子爛芝麻的中醫療法
?”楊錦才冷哼一聲:“我可說好了,王書記雖然是你的乾兒子,但出現點什麼問題,我可撒手不管嘍!”
“我說這病我能治,我自然就能治。”
“哼,不是我楊錦纔看不起你,你們中醫的三腳貓水平我太瞭解了。不如咱們賭一把吧,你要治不好,以後見到我楊錦纔不論場合都必須當場鞠躬,然後繞道走!”
“你太過分了!”老院長氣的渾身顫抖:“你這是欺人太甚!”
“怎麼,不敢?”楊錦才挑釁的目光看過去。
“這次賭鬥我們接了。”葉凡踏前一步,擋在老院長身前。
楊錦才眉頭就是一皺:“一邊去,你算個什麼東西,這兒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他看葉凡這麼年輕,顯然把葉凡當成了老院長的學徒之類的。
葉凡沒吭聲,老院長輕輕推開葉凡,說道:“我賭了!你說說吧,要是你輸了你會怎樣?”
“哈哈,你這老頭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底氣了?我輸了怎麼樣?我怎麼可能輸!”楊錦才仰天大笑三聲,隨即譏誚的看向老院長:“你要是能治好王書記的病,我楊錦才爬着出醫院!”
“好,一言爲定!”老院長環視四周:“這裡這麼多人看着呢,相信你輸了不會反悔。”
“我楊錦纔在國內西醫界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還不至於言而無信,但是話先說在前頭,這賭鬥得有個前提!”
“什麼前提?”
“當然是時間限制了,若你老甲魚一年之後才能把這病治好,難不成我楊錦才還在這裡等你一年?”
“那好,三天爲限。”這個時限是老院長斟酌之後才決定的,按照他心裡所想,楊錦才說他自己那套方案三天出效果,葉凡的醫術勝過楊錦才很多,三天時間估計也差不多能把王生治好了。
葉凡卻是聽得笑了,這病,自己哪需要三天?三個小時都用不上就能看出效果了。給老院長使了個眼色,老院長會意,朝房間內其他人揮了揮手:“閒雜人等都出去。”
最後,房間之中只剩下葉凡和老院長,以及躺在牀上的王書記了。
“王生,葉凡的水平高出老頭我很多,有他幫你治病,相信你很快就會好的。”老院長來到病牀前對王書記說道。
“好。”王書記見葉凡只是個年輕人,心中還是抱有很大的懷疑的,但他對老院長是無條件信任的,從小老院長看着他長大,他知道老院長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葉凡拿過桌子上的白紙,刷刷的寫上幾行字:“賈老,你去準備一下。”
老院長接過白紙一看,即便他對葉凡的醫術是無條件拜服的,此時也是眉頭大皺:“葉凡,你確定你沒寫錯?”
白紙上寫的東西非常古怪:青蛙卵,雞冠血,甲殼蟲,毒蛇牙……還有其他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即便老院長學識淵博,也沒見過如此古怪到聳人聽聞的單方!
“我沒有寫錯,你儘管去取來這些東西,一個小時之內,王書記的病情就能得到緩解。”葉凡笑着解釋:“先前楊錦才說的不錯,王書記的身體裡的確是菌羣失衡了,他舉的那個土地和食物鏈的例子也很好。只不過我跟楊錦才的治療方法不同,他的治療方法是針對動物這一塊,我與他不同,我是改善土壤!我紙上寫的這些東西,可以很大的程度改善土地的質量,重新讓這片土地上生長的動植物煥發出生機。”
老院長也是玲瓏之人,葉凡這麼一解釋他就明白
過來了,笑着道:“這麼說,你治療的纔是根本啊!”
葉凡笑笑:“按照那楊錦才的方法,重新繁殖動植物確實能一定程度的緩解病情,但土地纔是根本,如果土地出現問題,就算你繁殖再多的動植物,它們也遲早會死的!我紙上寫的這些東西,正是用來改善土地質量的,雖然有些駭人聽聞,但我保證,絕對會有奇效!”
“這絕對是醫學界最大的創新之舉!”老院長聽得的連連點頭,心中歎服不止。這葉凡,每每行醫都不拘一格,大膽創新,了不起,實在了不起!
葉凡卻是知道,其實自己用的這個治療方法可不是創新之舉,而是苗疆巫醫術!
苗疆巫醫術,很大程度是沿襲了中醫術,但是又經過了大量的改良,嘗試,已經演化出它自己獨有的一套治療體系,說是一種新型醫術也不爲過。
當然,苗疆巫醫術的特點就是奇詭、不拘一格。
這樣的治療方式在現代社會卻得不到普遍認可,尤其在那些西醫眼裡,服用蟲卵、蛇毒之類的東西,在他們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老院長拿着白紙出了病房,一幫人頓時迎了上來。搶在最前邊的正是人民醫院的王新良院長。
“收集這些白紙上的東西。”老院長把葉凡寫的那張白紙遞過去。
王新良接過那張白紙看了看,下一刻臉色就是一變,他嚥了口唾沫,問:“賈老,您……您確定沒有寫錯?”
“哪那麼多廢話,讓你去辦你去辦就是了,耽誤了王書記的病情,你擔當的起嗎?”老院長一點也不給他好臉色。
“是是是。”王新良陪着笑連連點頭,那張薄薄的白紙在他手中,卻是重逾千斤,想了想,他舉步朝院長辦公室走去。
院長辦公室,楊錦才正坐在那裡。
“楊老,賈老那邊已經開出了方子。”王新亮諂笑道:“我覺得楊老纔是真正醫術高明的人,所以我把這方子拿過來給您過目一下,不瞞您說,也請楊老仔細辯證一下,若是楊老覺得不合適,這方子也只能棄之不用了……”
“老甲魚開的方子,也就是那麼回事,難道還能出什麼新意不成?我都懶得看。”話雖這麼說着,好奇心驅使下,楊錦才還是伸手接過了方子。
“青蛙卵,雞冠血,甲殼蟲,毒蛇牙……開什麼國際玩笑!”
楊錦纔看着站在一旁的王新良,終於明白對方爲什麼要把這方子給他過目了。這狗東西是害怕擔責任啊,自己要是同意徵用這個方子,以後要是出現了什麼問題,這王新良還有自己這個墊背的。
他完全可以說,這方子已經給楊老看過了。
到時候上邊追究下來,最大的責任還是他楊錦才!
“胡鬧!”楊錦才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青蛙卵,雞冠血,甲殼蟲,毒蛇牙,這些東西全是寄生蟲,要是給病人服用了還得了?這個方子以我個人意見是不同意的,至於醫院方面是否沿用我就不發表意見了。”
楊錦才也不是簡單人物,很快將自己的責任撇清。
“可要是賈老那邊非要用這個方子,我該怎麼辦呢?”王新良苦哈哈的問道。
“這個跟我可就沒關係了,反正我個人意見是不同意用這個方子,具體怎樣醫院方面自己決定。”王新良又將皮球重新踢了回去。
王新良苦着一張臉,他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經被楊錦才識破了,現在想拉楊錦才當墊背是不可能了,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院長辦公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