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醫院,九點多,徐東的父親徐振華準時到來。
“你們的夏院長人呢?”徐振華的管家看了徐東所在重症病房周圍,沒有看到夏懸壺,當初他可是答應有人會來醫療的,莫不會他說所的人就是眼前的一男一女。
管家阿福恭敬的走出病房走到門口徐振華身邊:“徐先生,夏懸壺沒有出來,而是叫了一對男女,不過那名女孩,看着眼熟,估計就是蘇慕婉,當初蘇家大小姐介紹的妹妹。”
“是她?”徐振東沉吟半晌,震怒道:“夏懸壺太兒戲了,我兒子生死不知,他居然隨便叫了人。”
“徐先生,要不我去……”阿福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房間內的江河。
徐振華微怒的點頭:“我們一起去,夏懸壺應該不敢糊弄我們。”
江河正在和蘇慕婉說說笑笑,看在徐振華眼中幾乎冒出火,要不是涵養好早就爆發了。
蘇慕婉是警察的身份,又是他兒子的準女朋友,此刻與一個陌生的男人說說笑笑,怎麼能不冒火。
徐振華一進來,眼神一晃過去,阿福當即領會他的意思,打斷江河和蘇慕婉的對話。
“你就是江先生吧。”
“我是。”江河心想他怎麼知道我的,應該是夏懸壺告訴他們的,然後給他一個普通的微笑。
阿福微微點頭,後退到徐振華的身邊,然後,徐振華不經意的走出一步,氣場壓迫過來,不怒自威。
給人的感覺他擁有很大的權力,掌控許多人的富貴,甚至生命,徐振華的眼睛很大,可以說是寬目,整張臉很大帶着富貴的光亮,普通人瞧上一眼,頓時會有不自覺的謙卑,他這樣的外表也是上天給他的富貴。
但江河不爲所動,依舊從容淡定的微笑,眉頭微皺:“你是?”
“你好,我叫徐振華是徐東的父親。”徐振華扳着臉,語氣中帶着不容違抗,哪怕隨口說道,依然給人聖旨一般的感覺,但還是對江河沒有什麼作用。
“恩,我知道了。”徐振華的預料中,江河應該聽過自己的名字,畢竟每天的新聞上,偶爾也會出現,比如江河這般的年紀無論手機電腦,應該看到過自己,然後露出無比的詫異,驚訝,最後略有謙卑的受寵若驚與自己對話。
可是這些預料中的變化,江河完全沒有,不僅沒有反而顯得有些冷漠,首先不符合常理,其次可惡。
“你。”徐振華欲言又止,有些憤怒,難道要自己放低身段去和一個名不經傳的後生,和顏悅色嗎?
阿福遲疑了一下,上前一步:“江先生,這位還是省會的首富,徐氏集團的總裁。”
阿福的話語很明顯了,看到徐振華吃癟,只能用他的管位來壓江河了。
“徐氏集團?和我有什麼關係?”江河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他們,略有惱怒,你來看兒子的,探病的,前提都是人無論什麼身份,而且江河也最討厭隨便拿身份壓人的傢伙,因此已經在想要不要隨手幫個忙了。
徐振華這回用正眼打量江河對方氣質中帶着孤傲,手指纖細,細膩的有些變態的皮膚,使得江河看上去更加顯年輕,頭髮柔順,眼睛異常明亮,眼瞳深邃,折射出些許滄桑。
徐振華的內心震動了下,夏懸壺居然指定了這樣的一個人,或許有些本事,思量到這裡,使得他暫時放下怒氣。
當然,對面的江河看不出徐振華內心的變化,乃至他臉色的變化,向徐振華這樣,到了如今的地位,已經喜怒不露出形,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但江河是怪胎,他耳朵和靈敏到了變態的地步,這廝在聽心跳,沒錯是徐振華的心跳。
他暗暗在想:“剛纔自己冷漠對待,他的心跳快了三成,然後在慢慢舒緩,當聽到他的身份對付不了自己的時候,心跳快到六成,然後再次舒緩,果然是個老滑頭。”
放下怒火後的徐振華,開門見山:“你就是夏懸壺指定的醫生吧?”
“算是吧。”江河聳了聳肩膀,然後看了一眼蘇慕婉,她的神色在徐振華進來後,有些嚴肅了。
蘇慕婉也是大家族出身當然認識徐振華,不過也只是聽說,或是在電視中看到過,另外比起江河她更明白這個首富意味着什麼,那是巨大的權力和財富。
在古代的話,他都可以稱得上一方的土皇帝了,這不是開玩笑的,是真實的權力,是真正的力量。
但她的身邊有着一個奇特的人,令她安心的人就是江河。
蘇慕婉潛意識中只要有江河在,不管是誰都不能對她怎麼樣,因此蘇慕婉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哪怕徐振華搬出了省會的首富,最多讓她感覺到了有錢的氣質,卻沒有被壓迫的感覺。
徐振華聽到江河滿不在乎的回答,臉龐上的肉不經意間抖動了下,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露出了臉部的表情,可以想象他的惱怒有多大了。
他微微一怔:“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醫生,只要能讓徐東甦醒過來,你可以答應你一個不過分的條件。”
“哦?還有這樣的好事情?”江河當然明白他的潛意思:“如果我要變成有錢人,你是不是也願意給我?”
徐振華那個氣啊,這小子是愣頭青嗎?這樣的話能當面說出來嗎?遲疑了下,沉聲道:“可以。”
“嘿嘿,果然你們都是一路人。”江河噙着冷笑,當年接到老首長的命令去國外抓在逃的犯人,那人便是一個超級的富豪,江河抓來後沒有給他們好臉色,不知道他們這些難兄難弟後來怎麼樣了。
“你說什麼?”徐振華吃驚的看出江河臉色中不屑和譏諷,使得他的怒火要壓制不住了。
阿福急忙說和:“江先生,徐先生的意思想讓你儘快醫治徐東,報酬一定讓你滿意。”
“我懂了。”江河無所謂的回答。
“既然,江先生明白了,能不能現在開始了。”阿福含笑的看着江河,他已經到了中年了,笑起來後還是很多的皺紋,其中隱藏着一絲絲寒意。
阿福認爲江河無法感受到,但他錯了,江河不僅感受到了,他察覺到他心率的變化。
不過,江河並不想在這裡耽擱,順着阿福的話接了下去:“條件什麼的我不要,當有一個前提。”
“喔。”徐振華和阿福倒是有些意外,看不出江河還挺硬氣的,一點都不勢利,這樣的人比較難得,稍微讓他們改變了想法。
江河繼續說道:“希望,你們徐家不要在找蘇慕婉的麻煩,也斷了所謂介紹的關係。”
聽到江河居然提了這麼一個前提,徐振華倒是沒有什麼反對的意見,本來他並不支持兒子找一個富商的後代,要不是周家高層那邊突然表達了這個意向,他不得不點頭。
不夠,既然有了江河的這個前提,他當即點頭。
“阿福,你記下,我們徐家的人從現在開始不要找蘇慕婉小姐的麻煩。”
“記下了。”阿福恭敬的彎腰。
江河再次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瞧向蘇慕婉,小聲問道:“事情搞定了。”
蘇慕婉有些尷尬的看了看周圍的人,然後默默的走了半步,跟隨在江河的身邊。
“其實你的兒子並沒有什麼問題。”江河抓住徐東的手腕,看了看周圍的各種生命監控指標,顯示一切正常。
“那爲什麼沒有醒來。”徐振華關心的問道,視線已經集中在兒子的身上,哪怕在外面呼風喚雨,面對親情他也流露出軟弱。
江河頓了頓:“我不知道你徐家是不是有什麼敵人,也不確定他們是不是衝着我來的,不過既然他們傷了你的兒子,我想,目前我們也算統一戰線的吧。”
“繼續說。”徐振華不可置否。
“恩,敵人用了消失很久的氣功,發出一股力量注入到徐東的身體中,說科學一點,那就是一股頻率很高的光波,這股光波進入到人體後,壓制腦電波的發生,造成了徐東的昏迷。”
江河在部隊的時候研究過這方面,因此稍微賣弄一下。
徐振華微微動容,到了他這樣有錢有勢的人,神秘的東西聽過,見過,尤其是氣功方面,他們周家內部有這麼幾個人,不過並沒有江河說的這麼玄奧,而是身體中的暖流。
哪怕是普通人運動過都會有暖流,那是血液流動到身體各處。
“那請江醫生放手治療吧。”徐振華順着江河的思路思索起來,誰在暗中對付他們徐家,排出一個又一個人可疑的人,變得更加疑惑了。
不會衝着江河來的吧,那麼徐東就是無妄之災了,着實可惡。
徐振華暗中讓阿福給使眼色,讓他去追查,阿福默默的記下。
“徐先生,你們退開一點。”江河不想將自己的本事暴露在他們的面前,看到徐振華和阿福退開後,手指飛快的點在徐東的身上,然後收手轉過身一臉的疲憊。
“這麼快?”徐振華有幾分驚訝。
“徐東已經沒事了,半個小時內會甦醒過來,徐先生,我們借一步說話。”江河邁步走到病房的角落,徐振華依言跟上。
病房的角落,江河擡頭瞧了一眼徐東頭頂上方的一個針孔監控,然後手指出針孔監控的位置。
“徐先生,那邊被人裝了監控,他們一定就在附近。”
“無法無天了。”徐振華明白江河的意思,藉助自己的力量把背後的人抓出來。
而且,江河相信徐振華出來看兒子,沒有一羣保護的人,怎麼也說不過去。
另外,江河也存心試試徐家人的力量。
聽到徐振華的憤怒,江河的嘴角徐徐的勾起。
中山醫院頂層的一個平臺中,一羣西裝的青年人,猛的踢開大門,然後魚貫衝入,將平臺團團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