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華疑惑的說:“這些菜有什麼不對勁的?都是一些很不錯的料理,我女兒也常吃的。”
江河笑了笑:“雖然我對西餐不瞭解,可是我也能看出來這些東西都是超市買的成品,在微波爐轉動一下就可以吃了,而且他們吃東西不用刀叉的嗎?上面的菜是動過了,可是這些刀叉全都那麼幹淨,這不奇怪?刀叉不動,杯子也沒有被動過,可是飯菜和裡面的酒卻沒有了,難道你女兒和王子濤是用手抓着吃飯對瓶吹的喝酒嗎?”
“你簡直是胡說八道!一定是她吃飯之前擦過了嘴脣上的脣彩,所以才什麼都看不到的!”李婉華的心裡也升起了疑惑,對方這麼故佈疑陣到底是爲了什麼?
“我的預料不會錯的,剛纔我們看到那浴室裡面還有泡泡浴就覺得奇怪了,那水一點溫度都沒有,裡面的浴鹽都沒有泡開,一定是知道你要來,所以才故佈疑陣,讓你以爲你女兒和王子濤偷情,害怕你責罵才跑了,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懷疑你女兒已經出事了,一個不好,估計就會被殺了。”江河說着重新的去了浴室,把浴缸上面的泡泡用手剝開,裡面的水呈現出了鮮紅色。
李婉華驚呼一聲,癱坐在地上了:“難道是我女兒已經被……”
“應該不是,估計王子濤接到你的電話後非常的慌張,就佈置了這麼一個現場。”江河又去了廚房,果然垃圾袋被收走了。
“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李婉華還是不願意相信女兒出事了,還在嘴硬着。
“凡走過路過必留下痕跡,我們在找找看,一定有線索的。”江河又開始在這個公寓當中尋找起來,片刻之後,他終於在沙發底下撿了一個亮晶晶的東西遞給了李婉華:“這個是什麼?”
李婉華接過來一看,臉色大變:“是、是我女兒的戒指。”這是一顆造型特殊的鑽戒,她送給女兒的二十二歲生日禮物,上面雕刻着一隻玉質的狐狸,仔細一看的話,上面還有一綹鮮血在戒指上面。
江河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你女兒出事之前爲了給你留下線索,所以扔給你的。”
“出事,出事……”李婉華整個人都癱軟了,直接往地上坐,幸好被江河給扶住了。
他說道;“現在情況對你非常不利,如果是綁架的話,你也知道對方是誰了,都會撕票,更何況他們還故佈疑陣,裝的沒出事的樣子,也沒有跟你勒索贖金,分明就不是綁架。”
“那是什麼?”
江河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看着李婉華,雖然他不喜歡汪夢媛,可畢竟是一條人命,而且她也沒做什麼罪不可赦的壞事情,所以他也不想把不行的事情說出口。
李婉華當然也不是傻子,她拿出了電話給汪祖峰打了過去,汪祖峰一看到她的電話就頭疼,可是不接還不行,他們之間還有三個孩子呢。
“怎麼了?我這邊正在開會呢。”
“你開會?你女兒都要被人害死了你還開會?你有沒有良心啊!”
“到底怎麼了?”汪祖峰急切說道。
李婉華實在是着急,突然氣喘噓噓,站不穩當直接跌坐在了沙發裡面,江河接過了電話,他冷靜說:“我和她在一起,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了江河的描述後,汪祖峰說道:“我明白了,我馬上調集人手去尋找汪夢媛。江河啊,這一次多謝你了,我會好好謝你的。”
“不必謝我,我和李婉華之間是交易而已,而且我說幫了自然會幫到底。”江河的語氣很疏遠,沒有了上次的親切感了。
汪祖峰心道,這小子竟然對我語氣這麼生硬,是不是那對母女對他說過什麼了?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是眼下也不是掩飾的時候,還是救人要緊。
汪祖峰的實力何其強大,很快就測定出了王子濤這傢伙的車輛位置,是在東邊的一座山上。
江河看到李婉華已經近乎要昏倒了,便讓聶銘派個手下送到醫院,自己去山上找人。在路上他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座山光禿禿的,周圍都是一些爛尾樓,還有一些施工留下來的大坑,沒什麼事誰會去那裡?
果然江河的車子距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就看到汪祖峰帶着手下下山,緊跟着四個手下,一起提着一個裹屍袋,汪祖峰一邊下山,一邊打着電話,表情簡直是暴怒的。
江河下了車,迎上去了,汪祖峰掛了電話就看到江河,他指了指身後的袋子。
“你看看吧,這是王子濤的屍首。”
江河送了口氣:“不是汪夢媛的,真是嚇死我了。”
“雖然不是她的,可是我想她現在應該也好不了。”汪祖峰說着拉開了拉鎖露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首來,王子濤被揍的估計連他爹媽都不認識了,臉上一片血肉模糊,頭顱上也有一些痕跡,應該是被鈍器敲打導致的。
再往下看,他的右手被剁了下來,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去,雙腿也被打斷,估計是生前遭受過非人的虐待。
汪祖峰道:“這一次辛苦你了江河,可是現在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我剛纔查了一遍,還是找不出來這件事是誰做的。”
江河道:“斷手的懲罰一般發生在什麼地方?”
汪祖峰的一個手下說:“這個有很多啊,欠高利貸,偷東西,犯了幫規,勾引老大的女人。”
“這就是了,你們看,王子濤身上所有的口袋都被翻出來了,錢包信用卡不在了,上次我見到他脖子上面的大金鍊子還有手上的手錶全都不在了。”
“你是說對方爲了錢來的?”
江河點點頭:“剛纔李婉華和他通電話的時候,他的聲音顫抖,估計不是害怕李婉華,而是那個時候已經被人控制起來了。”
整個事情的條理慢慢的被捋順了,王子濤在賭場欠了賭債,估計是爲了錢,他一直勾搭着汪夢媛,說不定她已經幫他換了幾次賭債呢,今天他約了她一起見面,可是還沒有吃飯呢,就被催債的抓到了。
汪祖峰道:“既然這樣的話,爲什麼那些催債的不直接讓王子濤找李婉華要錢,反而要他說打錯了,掛斷了呢?”
江河四面看了看,拉着汪祖峰到了暗處:“想想你是什麼人?對方知道了綁架的那個女人身份當然會害怕,說不定直接就放了她。可是萬一在此之前就做過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呢?比如已經殺了汪夢媛,或者已經……”江河沒再說下去,汪祖峰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汪夢媛被那幫催債的看到了,還有另外的結局嗎?說不定一進門直接就被糟蹋了,這時候李婉華的電話打過來,發現這個美女竟然是汪祖峰的女兒,頓時晴天霹靂,他們還敢要錢嗎?當然是直接掛了電話,僞造現場,然後帶走了兩人。
王子濤當然是不能活了,爲了滅口也要殺人,之後拋屍了,那麼汪夢媛的結局也好不到哪去,估計對方也在想着到底怎麼辦呢,把人送回去還是殺了,這是一個複雜的答案。不管怎麼一個結果,汪祖峰都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了。
汪祖峰的心口起起伏伏,他此時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堂堂汪祖峰的女兒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他臉面何存,今後還能在風城混下去嗎?
江河道:“風城的賭場估計你也知道,想要找到他們應該比較容易的。”
汪祖峰的手都在顫抖,他猶豫了一下,把電話給了江河:“我把號碼給你,你幫我聯繫他們。”
“你到底在怕什麼?怕汪夢媛死了?”
“不,我和你說實話,我寧願她現在已經死了。”
江河皺眉道:“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你的女兒,不可以以爲有了什麼你就這樣,再說這一切都是我的推測,說不定她只是被一頓暴打,你也知道她的性格那麼差勁。”
“如果這件是出在汪夢菲的身上,你能釋懷嗎?萬一要是她被……”
江河迅速打斷了他的話:“不會的,我絕對不會讓我的汪夢菲處於一絲一毫的危險當中,你不用問這樣的問題。”
汪祖峰點點頭:“好,你打電話吧。只要對方把人送來,再把那幾個人也給我,別的事情我不再追究了。”
“我明白。”江河按着他的電話打過去,果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賭場之間的消息可是傳播的很快的,一個老闆告訴他,城郊一個賭場的老闆正在慌亂的準備外逃呢,具體的原因不知道。
江河很快就找到了他,這人看到是汪祖峰的電話號碼,頓時都要瘋了,他半晌才接聽起來。
“喂,你好啊汪先生。”
江河道:“我是汪先生的代理人,有件事需要和你說清楚,你聽好了,要是你把汪夢媛殺了,這件事沒的說了,你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一定會把你抓回來,全家男人凌遲處死,你的老婆,女兒和情婦,沒有一個能有好結果的,可是如果你只是把人送回來,把那幾個動手的叫出來,汪先生保證不會追究,畢竟不知者無罪,你自己考慮清楚。”
卡擦!電話掛斷了。
不出三分鐘對方就撥回來,這老闆哭道:“我已經把我的那幾個手下全都廢掉了,大小姐這邊,我馬上給你送去,不知道在哪裡啊?”
江河想了想:“送到你們的拋屍地來吧。”
“是!我知道了。”
江河看着汪祖峰,汪祖峰顫聲問道:“真的那樣了?”
“好像是的,那幾個人都成了太監了。”
汪祖峰幾乎要昏過去了,這樣的奇恥大辱竟然發生在了他的身上,而且被一個外人知道的清清楚楚,這怎麼辦纔好?
不多時,一輛黑色的轎車開過來,先是司機跑下來去開車門,然後幾個人扶着一個女孩下了車,正是驚魂未定的汪夢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