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一直都沒有變,我只是揹負起了擔子。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凱爺,我也……從來沒有忘記過你。”
最主要的是,我……一直都默默無語的喜歡着你。
比以前更沉默更剋制更隱於形。
……這些你都知道嗎?
蘇七喜偏過頭,她不敢再去看一臉平靜的易烊千璽。
“走吧,時間很晚了。”她說。
易烊千璽終於睜開了眼睛,他沒有動,手指指了指蜷縮在沙發上的王源,“帶着他一起嗎?”
蘇七喜:“……”
三個人只好到前臺要了三個房間,王源揉着睡意迷濛的眼睛,走一步盹一下,蘇七喜看着他的樣子,十分擔心的向着易烊千璽說:“他待會會不會盹着盹着摔倒在地吧?”
“他是失憶了,又不是智障了。”
蘇七喜:“……”
她的璽寶啥時候說話這麼敢於直面現實了?!
三個人的房間都在同一層樓,房間號相連。他們從電梯裡出來,走道鋪墊的地毯吸走了他們的腳步聲。
房間在右手邊的最裡面三間,他們一路走過去,路過一間房門時,正巧房間裡的一個男子從裡面出來,修長的身影半掩在門口,他側着頭向裡,似乎在和人說話。
蘇七喜也有些困了,她在和男子擦肩而過的時候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王源還在打着盹,只有身邊的易烊千璽看着那個人不動了。
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蘇七喜突自走了過去,等發現身邊沒有了易烊千璽身影的時候,才緩緩回過了頭。
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那個男子站在中間,無言的將她和易烊千璽、王源隔開。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易烊千璽,對方的目光卻死死盯着那個男子身上。
走廊上的燈光並不明郎,昏昏沉沉的讓人的睡意呼之欲出。但蘇七喜還是看出了些端倪。
譬如那個男子背脊勾出的弧度,比如他隨意玩味的站姿,譬如他模模糊糊的身形。
蘇七喜的心爲自己的想法狠狠漏了一拍。
也正是這一拍心跳的功夫,易烊千璽衝了上去,將男子撂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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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還在散漫的打着哈欠,見到這一幕明顯的慌了手腳,他束手無策的站着,看着地上的兩個人攪在一起,不停的扭動着。而蘇七喜一步步的上前來,她的目光追隨者男子晃動的面龐,地毯吸走了塵埃也吸走了聲音,接着吸走了她無言的尖叫。
這一場博弈,易烊千璽順利的將男子壓在了身下。
那張想要盡力掩藏住的面龐終於露了出來。
黑色的眉,高挺的鼻,有些薄的脣,他的五官完美如同希臘神話中的太陽神阿波羅,卻有着一雙邪魅狂卷的細長雙眼。
“終於被我找到你了。”
易烊千璽看着身下的這張臉,眉頭緊鎖着,說不清是太過激動或是憤怒。
和他不一樣的是,仰躺在地毯上的男子平靜異常,甚至於他滿不在乎的伸手捋了捋自己頭髮。
“千璽。”他笑着,露出潔白的牙,陽光燦爛的模樣讓人心裡莫名就感到溫暖。
“王俊凱!”易烊千璽咬着牙,一字一句都像是從牙縫中摳出似得,“你真他媽的混蛋!”
“是,我混蛋。”王俊凱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戳了戳易烊千璽的肚子,“你長高了不少,叛逆小鬼現在變成狂暴分子了啊——知不知道你很重誒,快點起來。”語氣熟稔的就像是隔了兩天沒見的友人。
易烊千璽牙咬得咯咯響,去他媽的兩天沒見,他們……明明有八九年沒有再見過面了啊。可是,自己明明心裡恨他怨他,每分每秒都在想着爲什麼他不來韓國,爲什麼不來看看二源,爲什麼不聯繫自己,重逢的時候卻怎麼那麼像窩在他的肩頭好好哭一哭。
易烊千璽爲自己心裡冒出的想法感到惱怒,和王俊凱說話的語氣也就惡劣起來:“說,你這些年都去了哪裡?”
王俊凱發出一聲頹然的“啊”聲來,他伸出手擋在自己的眼前,不太情願的說道:“你趕快起來啊,我們兩個大男人一上一下這個姿勢算什麼啊。還有啊,燈光很刺眼睛——”
他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先前他出來的那個房間突然從裡自外的打開了房門,露出一個雞窩似得頭來,是個女孩子。
“吵吵什麼吶……滾、滾回家去吵,別在我房間門口嚎。”她說着,整句話說完都沒有睜開過眼睛,俗氣休息隔老遠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酒氣。
但比起酒氣更燻人眼睛的,是女孩子的那張臉。
那張她白天才在片場上匆匆一瞥過的容顏。
滕向蘭,蘇七喜在心裡默默唸了一遍她的名字,心裡的委屈沒由來的一個勁的冒出來。
這麼晚了他從她的房間裡出來是爲什麼?他既然可以聯繫、可以找到滕向蘭爲什麼不願意去找千璽和二源,他……爲什麼不來找自己。
亂七八糟的念頭涌上來,她站在一旁,無比艱難的向着易烊千璽和王源說:“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房間裡。”
易烊千璽在看到滕向蘭之後,一張臉就陰沉的可怕,“我沒記錯的話,她前邊是在陪大導吃飯吧?“
王俊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順着蘇七喜的方向側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臉的糾結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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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向蘭是真的醉的不清了,以至於她說完這句話轉身便進了房間,沒有再出來過。
咔擦的一聲清響,是房門關閉的聲音。它迴盪在走廊上,一直沒有太多動作的王俊凱不知怎麼的,突然將易烊千璽從自己身上推了下來,三兩並作一步的拉住了蘇七喜的手。
她的步伐順之一頓,整個身體也瞬間僵在了原地,但只是一會兒,她開口,語氣生冷異常:“放手,我困了。”
整個過程都背對着他,連看葉不願多看一眼。
王俊凱的呼吸有些凌亂,“你……還好嗎?”
“我?我好的不得了!”蘇七喜終於回過頭來,脣角的諷刺狠狠的印在了他那細長的眸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