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那人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回聖師,那人也是一名聖師,據說還有築基初期修爲。他強迫我們服下了一種毒藥,說完不成任務就不給解藥,可我們已經在這附近找了幾天了,卻都沒有找到……而那村中之人卻稱給了天魔宗的一位聖師,這讓那位聖師大發雷霆,根本不信,要我們再仔細找……”
“村長現在何處?”江晨沉聲問道。
那人小心翼翼地說道:“村長和他六歲的孫女都被那位聖師帶走了,說在旁邊的鎮上等待我們搜尋的結果。”
“好了!你可以去死了!殺了這麼多人,也該有報應了!”江晨目中寒光一閃,懸在空中的幽冥鬼爪猛一用力,頓時將這三人的咽喉抓碎。三人連慘呼聲都未來得及發出,便斷了氣。
江晨隨即又用搜魂術對這三人進行了搜魂,發現他們倒沒有說假話,在徐家村搜尋未果之後,村長和他的孫女就被那幕後的修士帶到了附近的小鎮上。而從這些歹徒的記憶看,這人似乎應該是一名築基初期修士。
江晨這下便寬了心,一名築基初期修士自己還是應該能擊敗,那自己便可出手解決此人了。雖然修仙者大多薄倖涼性,但對於和自己有幾分香火之情的徐國華一家人,他還是願意出手爲其報仇的。
而且,那修士爲什麼要找自己這口紫金鼎,也讓他十分好奇。
江晨於是立刻化爲一道遁光,向山下的小鎮而去。
此時,在小鎮內的一處破落宅院內,一名男子正將已折磨得半死不活的徐國華猛力扔在地上。此人三十餘歲,身着一身紫衣。臉上長着一個大大的鷹勾鼻子,一臉陰霾的表情。
而在牆角的一張椅子上,卻用麻繩捆綁着一個七歲左右,玉雪可愛的小女孩,她口中還被塞了一張毛巾。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幾乎要噴出怒火一般,恨恨地盯着那面前的男子。
那男子望了小女孩一眼,嘿嘿一笑道:“這次雖然沒找到紫金之鼎,但卻發現了這個身具陰靈根的小女孩,帶回去獻給師叔。想必也會重重賞我的!”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從在院內響起:“只怕你已經沒命去領賞了!”
那男子驀然一驚,卻見院內的空地上驀然多了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看上去約有二十多歲,皮膚白楷,劍眉星目。相貌甚是英俊。
而這青年那雙眼睛,正將一縷銳利的目光向自己投來,讓這紫衣男子不禁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因爲他竟然根本沒有查覺到此人靠近,看來此人的神通不小。
不過,紫衣男子打量了來者的修爲後,方寬下心來,因爲來者只有築基初期境界。而且從其修爲上看,比自己還低,顯然是剛築基成功的修士。
雖然自己也沒有突破到築基中期,卻已經是築基初期巔峰了,離築基中期僅一步之遙。而且自己一身的法器符祿,以及功法神通都遠非普通的築基初期修士可比的。要滅殺此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於是他方冷冷道:“你是何人?爲何要爲這些凡人出頭?”
來人自然便是江晨,他沒有回答此人的問話,反倒問道:“你是何人?爲何要對這些無辜凡人下手?你找那紫金色的丹鼎有何用?”
紫衣男子聽聞之後,頓時爲之色變。目露兇光道:“原來你已經從我的人那得知了情形!那看來更留你不得了!”
“哦?倒不知你有幾分斤兩?竟敢對我說如此大話!”江晨淡淡道。他對自己的底牌還是頗有些自信的,雖然此人修爲高過自己,但他堅信如果打起來,自己是能贏的。
“你真是自不量力……”那紫衣男子又好氣又好笑,心忖難道他看不清自己修爲嗎?看來這小子多半是家中有個得力長輩。所以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過,正待他準備出手之時,卻是倏然色變,立刻一個懶驢打滾,在地上翻滾了幾轉。
這時,只見他剛纔站立的地方,一根細若髮絲的金針已將地上射出一個小洞。
江晨暗道可惜,他剛纔之所以要跟這紫衣男子廢話半天,就是想用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用金絲針兵不血刃地解決此人。但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警覺,害得自己功虧一簣。
“陰險的小子!不把你抽魂煉魄,我就把名字倒着寫!”那紫衣男子勃然大怒,從來都是隻有他暗算別人的,哪有別人暗算他的道理。
江晨在他話音未落時,便已開始動手了,他立刻將手中的幾張火系符祿扔了出去。一時之間在他面前火光狂閃,熱浪撲面,火球、老鷹大小的火鳥,以及約有手臂粗細的火蛇同時向紫衣男子飛了過來。
江晨知道既然無法善了,那就用不着說多餘的廢話,先下手爲強,看能否逼得紫衣男子一時措手不及,露出些許破綻。
而且符祿的攻擊僅僅是第一波,在扔出這一大堆火系符祿後,江晨左手一揮,十鬼魂頓時噴出了大量黑霧,一時之間陰風陣陣,鬼嘯連連,一大羣張牙舞爪的鬼魂發出了一片鬼哭狼嚎聲,向着紫衣男子直撲了過去。
接着他袖子一揮,三個白骨森森的幽冥鬼爪在他身前凝聚出來,隨即這三支鬼爪隨着他的神識,猛然化爲了三團白光,襲向那紫衣男子,在這一片眼花繚亂的攻擊之後,江晨手中又多了一把金光閃閃的雁翎刀,隨時準備下一波攻擊。
因爲對方是畢竟是築基初期的高手,所以他絲毫不敢託大,不僅祭出了十鬼幡和幽冥鬼爪,符祿也是象不要錢般的大把大把地甩出,只希望能出其不意,攻對方一個手忙腳亂,然後在他驚慌失措之時,自己再以天魔刀法第二重絕招擊殺敵人。
只不過,他的算盤打得最好,但戰鬥經驗無比豐富的紫衣男子,又豈會讓他如此容易得逞?
在他出手的同時,隨着紫衣男子一聲清嘯,一層黃色的光罩就保護住了自己的身體,幾張火系符祿轟上去,除了發出一陣“轟隆隆”的巨響聲外,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護盾術便是能夠產生護盾的功法中,防禦性最強的一種。土屬性靈力護盾!更是築基期修士所能用的最好的幾個防禦手段之一了。
而紫衣男子的這護盾比一般修煉土系功法的修士,施放出的護盾還要隱固得多,竟然全無破裂的痕跡。果然非同小可。
只不過,江晨卻不知道,紫衣男子這時心裡,同樣是驚訝異常。因爲他可深知,制符是非常艱難的一項技能,不但材料寶貴,而且制符師也很少,市面上的符祿每一張都價值不菲,不要說象江晨這樣一個小小的築基初期弟子,便是象他這樣的身家,也不敢眼睛不眨就扔出七八張初階符祿。
不過,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僅僅是個開始,緊接着,江晨又祭出了十鬼幡,在放出鬼魂攻擊他的同時,還施展了幽冥鬼爪。這兩種攻擊法術的威力都不算差,不少築基期修士都會。但能同時施展出來攻敵的卻不多。
而且江晨的十鬼幡中竟然出現了築基期的魂魄,雖然只有兩個,但亦讓他有些驚魂未定了。暗忖這小子莫非是哪位金丹期修士的後輩子弟嗎?纔剛剛築基成功,就充實了這樣強大的魂魄了。
那魂魄自然是冰玉蛇王和谷浩的魂魄了,江晨能夠同時引導兩個築基期的魂魄攻敵,亦是耗盡了神念,讓他無法再分神了。
眨眼間,黑霧已經籠罩了過來,兩個築基期的魂魄帶着一干煉氣期鬼魂殺到了身前,紫衣男子一邊嘀咕着,一邊袖袍一拂,兩道紅色光芒從他袖中飛射而出,看來是兩件高階法器,它們與兩個築基期的鬼魂纏鬥在一起,使其無法逼近紫衣男子的身體。
而至於那些煉氣期的魂魄,則全部被紫衣男子施放在體外的護罩擋住了,根本就鑽不進去。
這一交手,江晨就感覺胸口血氣翻涌,靈力狂瀉,同時施放了這麼多符祿,又催使幽冥鬼爪、十鬼幡,着實讓他靈力大耗。同時,亦讓他意識到,這紫衣男子真的實力很強,不是一名普通的築基初期修士。
紫衣男子此刻亦是一臉凝重的神色。從江晨的攻擊手段看,此人十有八九便是天魔宗的弟子,他不禁心中有些驚懼,暗忖難道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但他隨即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真的是自己身份暴露了,恐怕天魔宗就不會只派這樣一名年輕的愣頭青來了。看來應是此人誤打誤撞,發現了自己那幾名凡人手下在尋找紫金鼎,再順藤摸瓜到了這裡。
只不過,這年輕的修士不僅符祿多、法器也多,看來還真是天魔宗的核心弟子,重點培養的對象,不然怎麼可能以才築基成功的實力就能和自己戰成一個平手?要知道自己的實力可是遠強於同階修士的。
想到這裡,他更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江晨滅殺除掉,不然自己會後患無窮。
紫衣男子心中暗忖,看來自己只有拿出壓箱底的絕活了。
於是,他便雙手向前平伸,口中唸唸有詞,開始發動一個大型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