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祈宅 爺爺的遺物
“倒黴……倒黴……快給我脫下來。”我急忙用力的拉扯這領口,可此時,武平已經帶着幾名身穿藍色中山服,手持****來到了巷子口。
武平朝巷子裡掃了一眼,立刻發現了王河等人,隨即拿着手槍走了過來:“幾位老鄉,你們放心,我們是革命軍的人,不會傷害無辜同胞的。”
“厄……嘿嘿,是革命軍的同志啊,我們得感謝你們打走了山匪啊。”王河皮笑肉不笑的上前跟武平友好的握了握手。
武平忽然趴在地上的掃了一眼,我趕緊屏住呼吸,一動都不敢動。
王河也扭頭瞥了我一眼:“呸!這土匪把我們抓了起來,不過還好你們來了,所以看守我們的就剩下他一個了,我們就趁亂把這畜生幹掉了。”
死王河,你纔是畜生,算了,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忍,不管王河怎麼罵,我都保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不動,不過這武平要是再不走,就算不露餡,我就是瞥,也得瞥死。
此時一名身穿淡藍色軍裝的士兵從巷口跑了進來,朝武平敬禮道:“二連長!三連長已經找到了土匪頭子曾大用,現在曾大用正躲在宅子裡負隅頑抗,三連長讓我找你,請求支援。”
“好!”武平答應一聲,隨後朝王河說道:“那老鄉,你們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吧,現在土匪被打散了,但是卻並沒有完全被消滅,這個地方不安全。”
說罷武平一揮手槍,道:“同志們,跟我來。”
隨後帶着他的人匆匆離去了。
“倒黴,差點就完蛋了。”在武平等人離開之後,我急忙爬起來將軍裝給扒了下來。
“對了,剛纔那個革命軍軍官說這裡不安全,有許多流匪還在關裡,我們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商議吧。”
“我倒是有個地方。”祈元英隨即有些尷尬的笑道:“不瞞各位說,我祈家在這竹亭關也有些勢力,今日出關辦點事兒,回來的時候卻不料被這些不講理的土匪給抓了,我的府邸就離這兒不遠,相當安全,兩位就先到我那兒去吧。”
“好,帶路吧。”我朝祈元英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這出門也沒幾天啊,我咋感覺就像是過了好幾個月似的,一路顛沛流離,我是多麼希望能有一個安身之所,好好的洗個澡,安定下來吃頓飽飯,然後點着燭火,看看書,賞賞月,額……又想偏了。
“來!請。”祈元英帶着我們二人來到了他的府邸,這還沒有進門就看見門口掛着一個大大的牌匾。
‘竹亭祈府’
兩扇厚大的鐵門,一進門,兩旁站着八名手持復古式的長柄火槍,這前院裡竟然還佈置着一個高臺,高臺上架着一門古式的火炮,炮口正對準門口。
乖乖,這氣派太那什麼了,我真傻,那時候那麼富有,不知道把自己的家好好的佈置一番,最好也弄成一個固若金湯,那麼管他什麼關山虎,關子楚都不能奈我何。
這祈府的佈防程度已經達到只要他們不出祈府,恐怕光憑那些土匪手中的幾桿長槍短炮怕死還打不進來。
我跟着祈元英來到正廳前,此時祈元英忽然停了下來,伸手一揮,兩名乖巧的女僕便走上前來,對祈元英鞠躬行禮。
祈元英回望我跟王河,道:“趕緊帶夜先生跟王先生下去沐浴更衣。”
“是!”二女同時點頭答應,然後分別來到我跟王河身後:“二位先生,請。”
祈元英對我微笑道:“夜先生,我想這幾天長途跋涉,你也一定疲憊不堪了,你先下去洗個澡,我叫人備好飯菜等你,等吃好喝好了之後,我們再慢慢商議玉佩的事情。”
“好吧。”我伸手撓了撓脖子,這無意的舉動竟然撈下了一層泥,本來身上就夠髒的了,爲了混入竹亭關還特意在身上抹了一些灰。
我跟王河一起轉身離開,並肩而行,王河忽然扭頭朝跟在我身後的女僕說道:“待會兒給你洗澡的時候,多準備兩桶,不然,洗不乾淨。”
我反駁道:“哎!王大哥,你啥時候也學會奚落人了,你還好意思說,你一個人就先追走了,把我一個人撂後邊,這是君子所爲嗎?”
“好了好了,兄弟別生氣,先洗澡,待會兒吃飯的時候,大哥我自罰三杯,當做賠罪,好了吧。”王河臉上泛起一絲看似牽強的笑容。
“不行!”我果斷的回絕了。
然後想了想,道:“起碼得五杯。”
“好好,五杯就五杯,聽你的,哈哈……”
我二人有說有笑的來到爲什麼準備好的房間外,此時早已有女僕端着一盆盆的熱水進到房間裡,整個房間內都飄着一層蒸汽。
我剛剛推門進去,不料身後的女僕突然伸手將我腰間的皮帶給解開了,我的褲子一下子就鬆了。
我急忙提起褲子,有些慌亂的轉身朝女僕說道:“君……君子當以禮義廉恥爲重,女……女子當以三貞五烈爲榮,你……你這要幹嘛?”
“呵呵……”女僕掩嘴笑道:“你那套話還是留着對某家大小姐說吧,俺就是一個農村丫頭,剛剛老爺不是吩咐了嗎?爲你寬衣沐浴啊。”
“我擦,這祈府還有這服務?”
我頓時發現我走了神,急忙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把門帶上就好,這事兒,我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的。”
“那好吧,俺就在外邊等你。”女僕偷笑着轉身走了出去,並且將門給關上了。
我提着褲子來到澡盆前,口齒有些含糊的說道:“大……大丈夫豈能趁他人之危,不妥,不妥。”
沐浴過後,祈元英更是爲我們準備了一桌子的好吃的,江蝦,江蟹,反正長江內的水產都有,一番飯桌上的激戰過後,這些東西基本上都被我跟王河消滅光了。
此時,僕人進屋將殘局收拾乾淨之後,祈元英將他們遣出屋子,整個屋子內就只剩下了四個人,我,王河,祈元英,還有一個好像是祈元英的堂弟,名叫祈立同。
祈元英將一個黑木盒子端到我面前,盒子上面堆積着一層厚厚的灰:“這盒子是在夜總兵離開的時候留給我爹的,幾十年來,從未動過。”
我伸手撣去灰塵,緩緩將盒子打開,盒子內靜靜的躺着半枚玉佩以及一封信。
我先拿起半塊玉佩,然後從懷中掏出我的那半塊玉佩,兩個拼湊到一起,顏色,花紋等等全部一致。
我欣喜的收起玉佩,然後拿起了書信,這種紙張是上好的宣紙,很貴,不是一般人能夠用的上的,不過這紙的質量倒是很好,封在這盒子裡幾十年了,上面的字跡仍然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封面上寫着幾個大字。
西征日記,吾夜氏一族後人,非萬不得已的時刻,不得翻閱。
毛筆字,行楷,小的時候見爺爺寫過,這的確是爺爺的字跡,可惜啊,咱們夜家代代單傳,爺爺這樣寫的,那麼上面肯定是記錄了什麼大事兒。
我小心翼翼的翻開了第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