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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文,其實她一開始是叫他哲文的!

不知不覺的回想起高中時代和哲文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尹安然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是自從哲文和林嵐在一起後的這一年多來只有在回憶的時候她纔會有的笑容。

這一年的時間裡,她所有的課餘時間都在圖書館和自習室裡度過,只有在書的海洋裡可以忘了所有痛楚。

也正因爲這樣,她只花了一年的時間,將大學剩下三年的課程全部自學完畢,開始專攻她喜歡的設計是這個寒假的任務。

這一年,她把自己的心封閉得很好,這是最後一次想他了吧,以後再也沒有資格想了。

就算以前很壞心的想過,要是任大哥和嵐嵐以後分手了,她也還是有機會的,可是現在就算他們真的分手,她也沒有機會了,再也配不上他了。

她曾無限感激蒼天,讓她遇到了任哲文。

可是當初有多感激現在就有多憎惡!

既然讓她遇見任哲文,爲什麼又讓她遇到惡魔呢?

難道,她一輩子就註定沒有資格被愛嗎?

難道,她真的再也得不到幸福嗎?

***

明朗的陽光射進寬敞的房間,牀上的人兒接受着陽光的洗禮,嘴角噙着一絲滿足的笑容,應該是在做一個很美很美的夢吧。

他下意思的摟了摟懷中的可人兒。

恩?空的?手摸了摸身旁,還是,空的?

他條件反射的從牀上彈坐起來,所有的睡意一掃而空。

“人呢?”

他心裡有一絲緊張的跳下牀,迅速掃視四周還是不見女人的蹤影,他胡亂套上衣服慌亂下樓。

“李嬸,李嬸!”

“少爺,您醒了。我現在就把早餐給您……”李嬸慌張的從廚房跑過來。

“昨晚我帶回來的女人呢?”

他不耐煩的打斷李嬸的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她,一刻也不能停留。

“她,她天還沒有亮就走了。”李嬸老實交代,當然不敢說是自己和老伴偷偷放走的。

“走了?你怎麼不攔住她!”鬱辰逸氣急敗壞的吼道。

“我,我……”

“不許進我房間!”

鬱辰逸冷冷丟下一句話,狠狠的甩上門,風一般的速度向車庫跑去。

死女人,居然敢趁他睡着的時候偷偷的跑掉,真是氣死他了!

其實他知道昨晚他要她的時候她已經醒了,只是她繼續假裝昏迷他以爲是她害羞就沒有揭穿她,沒想到她竟然是爲了逃跑。

做了他的女人居然還敢逃跑,她估計是全天下第一人!

天還沒亮就跑了,別墅這麼偏僻,她一路上千萬不要遇上什麼壞人才好啊!

壞人,萬一她遇上壞人,他一定不能原諒自己!

他怎麼就那麼容易放鬆警惕呢?不是一向淺眠的嗎?

怎麼這麼大個人從他身邊逃走他居然沒有感覺?

一定是他昨晚太累了,一定是的。

鬱辰逸在心裡給自己找着藉口,感覺自己都快要瘋了!

死女人,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一路風馳電掣,終於來到了S大大門。

看看腕上名牌手錶,九點整。

他知道今天上午是S大最後一場考試,結束了就放寒假了。

那麼,他只剩下一個小時時間了?

車子駛進校門以後,鬱辰逸才十分非常懊惱的想起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他好像根本就沒有看清過她到底長什麼樣子,要怎麼找?

是的,昨晚見到她的時候只是背影,一路帶回別墅也沒仔細看過。

別墅大廳雖然有燈,但是他抱着他一心想帶她回房間,回到房間也沒再開燈……

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哪個不怕死的這個時候找他?現在他殺人的心情都有。

“誰?!”

“BOSS,是我,致遠。”

“有事快講!”

每一句都是從牙縫裡蹦出來的,言下之意要是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就死定了!

“你不會忘了今天9點有個國際會議要開吧。各個國際公司的代表已經到齊了就差你一個了,你什麼時候到?”

程致遠覺得奇怪了,向來都是很早到公司的BOSS怎麼9點了還不來見蹤影?更何況今早還有這麼重要的會議,關係到公司明年一年的發展走向。

該死,他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鬱辰逸在心中低咒着,開口卻是,“你幫我通知他們會議延期,你,十分鐘之內到S大來找我。”

“BOSS……”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十分鐘之內我要見到你,否則,後果自負!”

“這,這……”

程致遠望着被掛斷的電話很是懷疑剛剛接電話的到底還是不是鬱辰逸?

以前他偶爾也有脾氣很不好的時候,但再怎樣也不會像現在不顧公司安危,他到底怎麼了?

***

“BOSS!”

“你是烏龜啊?要這麼久?信不信我拆了你的腿?”

“我沒有遲到啊,你看,時間剛剛好,呵呵。”

看着臉色鐵青的鬱辰逸,程致遠不得不陪笑道。不然哪天身體少了什麼零件都不知道怎麼少的。

“我要你在45分鐘之內幫我在S大找出一個人來。”

“找人,我最內行了。找什麼人?”程致遠大有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氣勢。

“女人。”

“叫什麼?哪個系的?”BOSS剛趕走郭曉珺現在又對哪個女人感興趣了?

“不知道。”知道還叫他來找嗎?

“那特徵呢?有她的照片嗎?”

“背影像郭曉珺。”

“還有呢?”等了半天等不到接下來的話,程致遠開口問道。

“沒了,廢話怎麼那麼多?還不快點給我找!只剩下40分鐘了。”

“BOSS!”

程致遠可憐巴巴的望向鬱辰逸,背影像郭曉珺,就這麼一個特徵怎麼找啊?

S大女生至少有1萬人耶,而且昨晚已經連夜把她趕出國了,雖然他向來對女人很有研究,但BOSS的女人他是從來都不感興趣的,哪知道郭曉珺背影是什麼樣子?這個任務還真不是普通的艱鉅啊!

“現在學生都在考試,我們就進每間考場去找,從後門進去,你好按背影找人,怎樣?”

“恩。”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那我現在去跟校長說你來學校考場考察?”

“打電話就行了,你和我一起去考場。”

S大最大的贊助商就是正豪集團,一聽鬱辰逸要來視察,幾個校長副校長統統陪同。

***

在鬱辰逸和程致遠在教學樓區瘋狂找人的時候,尹安然已經從小旅館溜回到的宿舍。

她估算的時間剛剛好,整個宿舍樓區除了打掃衛生的阿姨,都去考試了,那種小兒科的考試她一點都不感興趣。

如果不是因爲學校有這麼浩大的圖書館供她享用,如果不是偶爾可以見到任大哥,她早就準備申請提前畢業了。

現在對這裡不再有什麼留戀了,該走了。

回宿舍,只是爲了拿幾樣還捨不得丟的東西。

簡單的收拾了一點東西,不管怎樣也要回家去看看爸媽最後一眼。

是的,想他們了,很想。現在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他們了。

再望一眼,住了2年的宿舍,真要離開了還是很不捨的。

最後再望一眼S大的校門,剛來S大報道的那一天還歷歷在目,而現在自己卻要離開了,心隱隱的作痛着。

再見了,S大。

再見了,任大哥,要幸福哦!

安然頭也不回的離開,將一滴眼淚留在冬日的陽光裡。

***

“該死!”

這個死女人!躲哪去了?200多個考場都找遍了還沒有找到她!

看着車內氣急敗壞的鬱辰逸,不禁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BOSS丟下幾十個億的生意在這S大像無頭蒼蠅一樣找人呢?

以前BOSS寵郭曉珺的時候也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很討厭郭曉珺纔對,不然也不會不顧她受着傷就把她趕出國去流浪,但又爲什麼瘋狂的尋找背影像郭曉珺的女人呢?到底昨天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雖然心裡有無數的疑問和好奇,但程致遠還是不敢冒然開口。現在BOSS連夷平S大的心都有,他還是萬事小心爲妙。

“BOSS……”

“你回公司帶那幫老頭子參觀我們在開發區的廠房,晚上的活動你去安排。我明天會準時上班,今天的會議推遲到明天。”

***

“媽咪,你的寶貝女兒回來啦!哈哈!”尹安然還沒進家門呢,就扯着大嗓門喊,這已經是這些年回家的習慣了。

“哎呀,我的寶貝然然可算回來了。”楊雪蘭打開門就迎接到一個紮紮實實的大擁抱。

“媽咪,我想死你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安然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回家感到特別傷感。

“哎呀,怎麼了,然然,這麼大了怎麼還哭鼻子啊?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楊雪蘭好一陣緊張。

“你這死丫頭回來都只想你媽咪,不想我的嗎?白把你養這麼大,白疼你了!”尹瑞楷假裝不滿的從書房裡走出來。

“呵呵,誰說的,也想你呢,很想!來,給我最最親愛的爹地一個大大的擁抱。”

說着就想爹地飛奔過去抱住尹瑞楷。“爹地,很想你呢!”

“你呀,還像個小孩子,都20歲的人了怎麼就沒個女孩子樣呢。還不改改以後誰敢要你哦?”

尹安然的心有點疼,是啊,她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誰敢要?

***

冬天的夜晚來得特別快,不一會功夫天就全黑了,空蕩蕩的S大校門外還停着那輛黑色的賓士。

鬱辰逸痛苦的閉上酸澀的眼睛。

盯着校門口出出進進的女生背影一天了,也沒有找到她。

她到底在哪裡?難道不是S大女生嗎?

鬱辰逸可能他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今天會這麼瘋狂,爲什麼要像石雕一樣在這裡坐一天,爲什麼一定非找到她不可。

他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做,但知道一定要這麼做。

他以前就知道自己固執,但沒想到會如此固執。

早就知道那個女人有一種魔力,沒想到竟會如此致命的吸引着他。

女人,她在哪裡?就算他真的傷害了她,她對他的懲罰是不是該停止了呢?

鬱辰逸疲憊的回到別墅,踏進房間首件事便是打開了燈。

明亮的臥室內一眼就能看到凌亂的大牀中央那點點紅色印記,那是她留下來的標記。

想到這裡,嘴角也掛起一絲不意察覺的笑容。

他突然發現枕邊還有一個蝴蝶型帶鑽髮卡,很別緻,也是她留下的吧。

將疲憊身軀扔在大牀上,手裡緊握着蝴蝶髮卡,感受着她留下來到氣息。

“女人,你在哪裡?”

給少爺送晚飯上來的李嬸,在離開房間時只聽到這樣一句夢囈。

這件事情她是不是做錯了?李嬸不安的想。

***

非常疲憊的躺在熟悉的小牀上,渾身痠軟的都快散架了。

望着熟悉的房間,感到無限溫馨。

只有這個小小的空間是屬於她的,可以不用刻意的笑,可以不用抑制的哭。

該怎麼辦?很是捨不得呢!

捨不得她的小房間,捨不得爹地的鼓勵,捨不得媽咪的美食。

她該怎麼辦?又該去哪裡?

***

窗外的鞭炮聲鞭炮聲此起彼伏,辭舊迎新,舉國同慶。

牀上的人兒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回家也有半個月了,除了吃飯時間幾乎都是在房間裡看書度過的。

可是失眠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身上的於痕已全數褪盡,但那一夜像夢魘一樣每晚折磨着她,揮之不去。

尹安然不知道這樣的惡夢還要折磨她多久,有一種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給自己催眠了無數次忘了那件事情,重新過回自己,做不到,還是做不到。

其實並沒有特別恨那個惡魔,更恨的反而是她自己。

不能接受的是不再清白的自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骯髒的,連自己都唾棄自己還有誰會喜歡她呢?

多想就這麼永遠的離開,這樣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可是一想到爹地媽咪就沒有了勇氣。

是啊,他們養她這麼大很辛苦,雖然家裡並不富裕卻什麼都給她最好的。一直是他們的掌上明珠,一直是他們的驕傲。她沒有來得及報答他們呢,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在償清他們的養育之恩之前,她是沒有資格離開的。

5年,給自己5年的時間,賺到200萬,償還給父母,這樣即使沒有她,他們應該可以過一個很好的晚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