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朵扁着嘴,佯裝挑高下巴,調皮地道:“聽起來還不錯!貌似唱的還可以。”
季川臉上噙着淺淺的笑容,又伸手揉亂她的頭髮:“什麼叫還可以呀,我這可是專業水平呢,以前有好幾個公司爭着搶着要跟我們樂隊簽約呢!”
“那當初爲什麼沒簽?”
被問到這個問題,季川臉上微微一抽,彷彿有什麼難言之隱,半晌過後,才解釋說:“因爲老爺子不喜歡我玩樂隊……”
“哦,父母反對呀,這個好像可以理解。”花朵朵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露出同情的目光汊。
而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花朵朵接起電話:“喂,仔仔,怎麼了?”
“你在哪裡呢?小姨。”仔仔躲在沙發後面,用無線電話撥通了花朵朵的號碼朕。
看着車外疾馳閃過的城市夜景,離到家已經不遠了,花朵朵聽着仔仔的聲音有些怪,忙問:“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了,仔仔,許願沒在家嗎?怎麼了?”
“許願回來了,可是她很不對勁,怪怪的,把自己鎖在房間裡,還不讓我進去!”仔仔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不會吧!那你彆着急,小姨馬上就到家了,乖啊……”
花朵朵頗爲擔憂的掛了電話,一臉驚慌的催着季川:“你快點開,仔仔剛纔在電話裡說,我姐不知道怎麼了,把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裡,還不讓仔仔進去,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會這樣呢?”季川神色慌亂,腳下猛踩油門,朝着家的方向疾速行駛。
……
季川和花朵朵火急火燎的衝回家中,剛看清客廳裡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幾個人時,當場愣住。
只見許願眼睛紅腫委屈的抽噎着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仔仔窩在她懷裡蹭來蹭去撒着嬌,想要逗她開心。
最讓人值得驚愕的就是一側盤腿而坐的許美美,身邊堆了一大堆奇怪的禮品盒,還有很多名牌飾品和包包,她闊氣的將一件件禮物塞到許願手裡,臉上拐着喜悅的神色。
花朵朵和季川錯愕的看着許美美,一時竟都忘了開口說話。
倒是許美美反應過來,指着花朵朵和季川眼睛一翻,扯着尖細的嗓音道:“你們幾個,我在機場等了兩三個小時,居然沒有一個人過去接我,可氣死我了!”
“美美姨,你也沒通知我們說回國呀!”花朵朵笑了笑,坐到她和許願身邊。
“什麼?季川沒通知過你們?”許美美叫着蹦了起來,一把捏住季川的胳膊:“臭小子,我是不是發簡訊說過我今天回國的?”
他恍惚記得收到過這樣的簡訊,只是最近太忙,就把這事給忘了,季川憨笑着岔開話題:“許願怎麼了?怎麼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誰欺負她了?”
“對呀,姐,你怎麼了?”花朵朵十分擔憂的看向許願。
仔仔眉頭緊皺,搖頭嘆息道:“唉,股票行情不好,賠本了唄!”
一語驚醒夢中人!
花朵朵和季川恍然大悟,記得她之前把所有存款都投資買了股票,現在賠本也難怪會這樣。
許願抽抽鼻子,一時沒忍住,一頭撲進花朵朵懷裡放聲大哭起來:“我的錢啊,怎麼能賠呢?都找人問過了,近期內絕對只升不跌的呀!”
“這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嘛!”
季川話剛落地,就遭到花朵朵和許美美的白眼攻擊,嚇得他立即捂住了嘴巴。
“姐,不就是一點錢嗎?沒事的,現在咱們連房子也買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呀?你別哭了!”花朵朵小心翼翼的哄着她,生怕哪句話說錯了再惹她傷心。
仔仔也幫忙勸慰,輕輕地爲媽咪擦掉臉上的淚水:“別哭了,我的許願可是個大美女,如果哭花了臉,可就不好看了噢!”
“沒了再去賺呀,哭就能解決問題?”季川站在一邊,兩手環胸的說着風涼話。
突然,一個抱枕朝他砸去,許願憤怒地吼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抱枕正好砸中季川的頭,弄亂了他原本酷酷的髮型,立刻滿臉烏黑的封住了嘴。
“好了,願願,瞅你那點出息!我怎麼有你這個不省心的女兒!”許美美心疼的用手戳着許願的腦袋,理論道:“就那麼點錢,你也至於哭成這樣?”
她擡起佈滿淚水的臉,委屈的看着許美美:“你幹嘛說我?這些錢裡除了有你給我的那筆之外,剩下的都是我攢的,我能不心疼嗎?”
“你知道心疼你的錢,那我就不知道心疼你嗎?別忘了,好歹我可是你媽,還是親媽!”許美美激動的咆哮道。
許美美大半生時間都在男人堆裡周旋,好不容易找到個季川的父親,終於嫁入了豪門,富婆生活沒過幾天,就因爲放心不下女兒,才急匆匆回國,沒想到剛一回來就看到許願因爲些錢,傷心的不停掉金豆子,可把她這個當母親的心疼壞了!
兩眼呆呆的望着母親,許願抽了抽鼻子,道:“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你是我親媽!”
“你……”許美美真要被氣瘋了,看着女兒那倔強的性子,氣的直咬牙,一時間只想到了一個成語——對牛彈琴!
狠狠地戳了下許願的腦袋,許美美從她懷裡抱過仔仔:“就你這破脾氣,難怪當初仔仔的爹會不要你,換成我是男人呀,也不要你!”
“媽,你說什麼呢?”許願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一般,猛地站了起來。
許美美也不惹她,仰頭數落道:“我說你脾氣太糟,做飯還那麼難吃,這麼多年你能養大孩子還真是萬幸啊,就你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會要啊?”
“太過分了!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居然說這些話來刺激我,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親媽呀!”許願發飆的叫道,一時生氣頭也不回的跑回了房間。
聽到樓上臥室狠狠地摔門聲,衆人神情一震,花朵朵和季川的目光,紛紛落到許美美身上。
以前這個家裡,許願她就是個地雷,誰碰誰倒黴,可現在又加上許美美這個炸彈,這母女倆撞在一起,簡直世界末日啊!
“看什麼看?沒見過母女吵架呀?”許美美口氣很強悍。
仔仔不禁朝姥姥豎起了大拇指,佩服的五體投地:“姥姥,霸氣外露!”
許美美眉開眼笑的捏着孫子的臉蛋,一字一頓地道:“臭小子,不要總喊我姥姥,會把我喊老的!”
看他們祖孫開心的樣子,季川打了個哈欠,朝樓上走去:“美姨,我先回房睡了……”
“哎,那可不行,我和你爸爸特意從新加坡買了很多禮物給你們,不能睡覺,過來陪我拆禮物,過來……”
許美美硬是把季川拉了過來,大家坐在一起拆起了禮物。
樓下的聊天聲吵得許願怎麼都睡不着,躺在牀上翻來覆去。
拿被子矇住頭,許願糾結的在牀上一陣折騰,最後坐起來拍打仔仔的玩具熊:“臭小子,一點也不跟我一條心,我這麼傷心,都不過來哄我?討厭!一個個都是沒良心的,以後再也不做飯給你們吃了!”
第二天早上,許美美探進許願的房間。
看着牀上還在熟睡的女兒,將事先早就準備好的一堆禮物放在沙發上,又爲她掖了掖被子,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許美美精心的爲自己打扮了一番,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濃厚的大資本家富婆的氣息,隨後,乘坐着季川的車,去了大豪集團。
目送許美美進了公司,季川苦笑着發信息給夏洛休:“你老丈母孃來了,準備接駕吧!”
夏洛休剛到辦公室,咖啡喝到一半,看到短信時差點一口噴出來,快速回復:“我哪兒來的老丈母孃?亂說!”
信息剛發送成功,不到一分鐘季川那邊又回覆道:“不信數二十個數,肯定到!”
以爲季川胡謅謊話,夏洛休付之一笑,完全沒在意,可幾秒鐘後,辦公室外有些動。
……
“大媽,你來找誰呀?”一個戴眼鏡的女秘書走過來問。
頓時,許美美眼珠瞪大:“你剛纔叫我什麼?”
“大媽呀!怎麼了?你來找誰的?”秘書又說了一遍。
這個稱呼快把許美美臉都氣歪了,強壓着怒火喝道:“你這人會不會說話?我有那麼老嗎?”
“……”秘書有些無語。
不屑的瞪了秘書一眼,許美美直接說道:“我女兒許願也在這裡工作,我來找你們總裁……”
“你女兒是許願呀,她是樓下掃廁所的保潔員,不歸總裁管,大媽你下樓找人事部主任吧!”秘書帶搭不惜理的轉身就走。
旁邊幾個剛來上班的秘書跟着一陣鬨笑取樂,七嘴八舌的議論着:“那個許願傻乎乎的,穿的跟個鄉巴佬似的,上班第一天就被總裁打發去當保潔員了!”
“笑死人了,怎麼什麼人都能進公司啊,簡直就是……”
不等那幾個女人說完,許美美實在忍不住了,眼裡燃燒着暴怒的小火苗,從眼鏡女秘書依次,挨個扇了她們一人一巴掌。
“你們幾個沒教養的臭女人,說誰呢?”
打的她們幾個愣頭愣腦,正要反駁大罵,總裁室的門開了,夏洛休猶如冰山一般赫然走出,陰騭的雙眸隱含着冰晶。
夏鴻旺從拐角處走出來,威嚴的臉上表情緊繃,看着那幾個女秘書,喝道:“你們幾個,從今天起,統統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