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誤會啊,企劃組那邊出了點問題,我就接手了這個企劃案。舒殢殩獍”陸擎軒一笑,脣邊挑起抹淡淡的釋然的微笑,一臉讚揚的看着身邊的樸美琪。
她恍然,記得前幾天大豪集團設計組那邊出了些問題,組長涉嫌一起車禍案,被刑事拘留了,所以才延誤了項目的執行時間……
“不過仔細的看看,做的是相當不錯了!”他真心的讚揚道。
聽聞,樸美琪聳肩開心的笑了笑,有些歉意的道:“嗯,當然做的好了,你也不看看是誰做的!”
她得意的仰起脖,笑的撫媚又妖嬈綾。
陸擎軒莞爾,欣然的點了下頭,“確實啊,這兩份設計出自樸大設計師之手,就是與衆不同,值得讓人欽佩!”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互相稱頌着歌功頌德。
逗得樸美琪哈哈大笑,肚皮都要笑疼了,最後實在不行了,她一手扶着桌子,笑的氣喘吁吁,“好了,我們就不要再互相恭維了,擎軒啊,我想問你點別的事……呲”
“好啊,你說——”陸擎軒收起俊臉上的頑皮,一板一眼的十分嚴肅的看着她。
樸美琪也不笑了,她直起身,踱步到落地窗邊,俯頭看着樓下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一輛輛在急速行駛,從這麼高的距離俯視下去,汽車小的好似火柴盒般大小。
她沉吟了多時,忽然擡眸,道,“擎軒,你對許願瞭解嗎?”
“嗯?怎麼突然問這個?”陸擎軒頗爲奇怪的愣了下,側過身問。
她臉色凝重,一雙妖嬈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落地窗外的景色,深吸了口氣,“隨便問問罷了,也是我想知道,你對她到底瞭解有多少呢?”
“你怎麼了?”他仔細的看着樸美琪,本以爲她是在吃醋開玩笑,就想接着逗逗她,可卻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不由得對這個問題有些重視,“是心情不好?還是和洛休吵架了吧?”
幾天了,終於有人能明白她的心了。
樸美琪一時心裡難受,紅了眼眶,可她忍了忍,硬是沒流出一滴眼淚,只是粉紅的朱脣吞吐着,半晌才吐出了幾個字,“洛休提出分手了,原因是……”
接下來的話,樸美琪實在沒勇氣往下說,她拉長了聲音,低頭時眼淚瞬間潸然淚下。
陸擎軒哀嘆,這種傷心欲絕的感覺,曾幾何時,他也體會過。
此時此刻,他很理解樸美琪的心情,展開雙臂摟將她摟在懷裡,安慰的拍了拍她因爲哭泣而發抖的肩膀,“別哭了,不是你的,也強求不來,又何苦這麼爲難自己呢?”
“可他提出分手的原因確實因爲……”
陸擎軒忽然擡手捂住了樸美琪的嘴,都不等她把話說完,就嘆息的道:“原因是夏洛休愛上了許願,對吧?”
樸美琪大爲震驚!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把從陸擎軒的懷裡掙脫出來,兩眼呆滯的看着他,“原來你都知道?”
“呵呵……”陸擎軒其實也是猜的,他又不是傻子,夏洛休對許願的心思,他在旁邊看的是一清二楚,只是從某種意義上講,夏洛休是許願的前夫,略微有些往來和情感糾葛很正常,他無權干涉和過問。
“陸擎軒啊,你可真厲害啊!這種事……你居然知道了,都不告訴我?那把我當什麼了?”樸美琪一時生氣,怒火就往頭上涌,氣火攻心。
陸擎軒攤手搖了搖頭,“美琪啊,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其實有時候,你也要體諒夏洛休,他能這麼做,也是有他的苦衷!”
“苦衷?還讓我體諒他?”樸美琪冷笑出聲,此刻,她幾乎氣的要爆炸了,原本高貴優雅的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失態過,好似只發了狂的野獸,張牙舞爪的朝迫、害她的男人撲去,不過在撲去撕咬夏洛休這個罪魁禍首之前,先要問清楚陸擎軒話裡的意思。
緊接着,她又道:“他愛上的女人,可是你的女朋友呀,擎軒,你們不是情敵嗎?怎麼你還替他說話了?”
一聽‘情敵’二字,陸擎軒忽然‘噗哧’笑了笑,緊接着眸光深沉如海底,斑斕的旋出無數猙獰,“因爲我們都是男人,也都離過婚,曾經發生過的事,這一輩子是不可能忘記的,就像我說結束了,像從此再也不聯繫安又晴,可是……冥冥之中,又總會出點插曲,讓我們再次相遇,覺得已經結束了,可還是會再聯繫上……”
說完,他不禁低頭自嘲,“哎,這樣都已經過了很久了,從戀愛到結婚,又經歷了離婚分手……整整五六年了……”
“你和安又晴……還沒徹底結束?”樸美琪目瞪口呆,驚訝的小嘴呈了圓形。
提到了這個問題,陸擎軒轉眸看向窗外,沉了片刻,纔開口道:“結沒結束,其實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嗎?又晴的姥姥去世了……”
“哦。”聽到這個消息,樸美琪似乎一點也不驚慌,反而擡眸繼續,“那所以呢?”
“她不是沒有家人了嗎?我就趕過去參加姥姥的葬禮,期間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都是我們曾經的回憶和過往,唉……以前姥姥在世的時候,就把又晴託付給我了,當時她就怕自己有一天會離開,擔心只剩下又晴一個人,現在想起這些,可能你感覺很可笑,但對我來說,卻很正常。”
他側身低頭注視這樸美琪,一直紊亂的內心,彷彿在這一刻間,似乎明朗了很多,許願是他女朋友,兩人之間只存在感情上的對與錯之分,而不存在實質性的責任,而安又晴不一樣,她現在已經夠可憐的了,她的世界裡只有他一個人,他不能離開她。
陸擎軒心裡下定了決心,這次,不管是說什麼,他都不會再離開她了!
“你這一說,我都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好了!”
“沒關係的,你想說什麼就說吧!”陸擎軒一直想找個人聊聊他和安又晴之間的事,有時候心情很糟,確實需要聆聽朋友的一些建議和勸慰,不然一個人想笑話掉所有的不愉快,實在很難。
樸美琪蹙起了眉頭,兩手在胸前交叉,而一隻手拖着下巴,“其實吧,你現在和安又晴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對她只存在一種責任感,懂嗎?也可以說是內疚,但不管怎麼說,你們已經離婚了,這是事實,你對她的感覺,已經變成了一種病態,也可以說是錯覺,而你也完全沒有必要那麼做。”語畢,她又想想,忙補充着道,“當然我這是作爲你的朋友,才說這些的,如果換做其他的人,可能說法就不同了。”
陸擎軒會意的點了點頭,他心裡知道,樸美琪並沒有惡意,她只是實事求是。
“我覺得我已經對她做的夠多的了,也做錯了很多事,也以爲只要離婚了,自己就可以逃過這一切,也可以很坦然的去面對新生活了,但是……到頭才突然發現,她始終都沒離開過,即便那種感覺已經不是愛情了,看着她現在憔悴的樣子,我實在於心不忍,曾經一個爲了自己的事業,活的瀟灑坦蕩的女人,讓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感覺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遇到了我,又晴估計也不會這樣……”
“你不能這麼想,當初她也有錯啊,不然你們也不會到頭來又鬧到了離婚這一步……”樸美琪在旁勸慰着,本來是說她的傷心事,怎麼反過來倒成了她勸他了呢?
陸擎軒搖搖頭,“不是的,當初是我先追得她,也是我像她求得婚,懇求她嫁給我,承諾會給她一輩子的幸福,可是……到最後她雖然犯了錯,可總不能把她一棒子打死吧,我都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就選擇了逃避,所以,是我把她變成了現在這樣,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兩個人正說着,辦公室的門口,夏洛休一身戾氣的站在門口,眼眸中劃過一抹驚訝,緊接着慍怒佔滿了他整個棱角分明的臉。
聽着樸美琪和陸擎軒的對話,他心裡好似窩了一把刀,雖然不干他任何事,可這件事關乎許願,如果讓許願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他是絕對不會繞過陸擎軒的!
下午,幼兒園休息,夏鴻旺把仔仔接過去玩,許願正好趁此機會處理好了家裡的事,之後換了衣服,及早出門。
倒了兩次公交車,距離陸擎軒所住的酒店還有一小段距離了,步行五分鐘就到了,許願整理下手提包,沿着路邊的柏油馬路步行。
鈴鈴鈴……
手機在她包裡一陣炸響,許願定住腳,拿出來看着屏幕上跳動的‘夏洛休’三個字,頓時她心裡一沉,接起電話,“喂,什麼事兒?”
“你在哪兒呢?”夏洛休一路疾馳往家裡趕,他記得中午花朵朵來公司閒玩時,說許願下午要去和陸擎軒約會……
“外面呀!”她簡單的回了句,“又怎麼了?仔仔在爺爺那裡,朵朵有季川照顧,所以你都不用擔心了!”
夏洛休氣的皺眉,這個笨女人,她是真不懂,還是在裝糊塗,他本來也沒在乎他們,他最在在乎擔心的是她!
“你是要去見陸擎軒吧?”他一個急剎車,聲音刺破耳膜。
許願猛地身體頓住,她臉色大變,“嗯?你怎麼知道的?夏洛休,該不會是有人在我身邊按了什麼竊聽器吧?”
他幾乎抓狂,憋了口氣,語無倫次的道:“許願,你少給我裝聾作啞,不許去見陸擎軒,馬上給我回來,我在家裡等你,我們談談吧!”
“談什麼?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談的?”她驚詫,接着搖頭吐氣,“如果有事,就等我晚上回去了再說吧!我現在真的有事,先掛了,拜拜……”
聽着手機裡傳來的忙音,夏洛休牙齒咬的嘎嘎作響,握着方向盤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分明,一張邪魅的俊臉上,冷氣遍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