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金家防區,城光小鎮,宇文彪領着兩名司徒保鏢走入一家補品店。
今天是司徒錯出院的日子,雖然司徒錯的兩處槍傷還沒有完全恢復,但他不想在醫院繼續呆下去,想要早點返回金家營區處理事情,家人生死未卜,數十億家財被過戶,司徒錯沒法在醫院安心療養,所以就知會宇文彪過來接他出院。
宇文彪對此沒有任何意見,甚至還有點求之不得,在營區過着幾近囚禁生活的他,沒有司徒錯這個靠山,簡直是寸步難離,因此吃完早餐就帶着兩名保鏢過來,只是在進醫院之前,他先來了這間補品店,想要帶一些禮物去看司徒錯。
補品很多是泰文,宇文彪看不太懂,掏出一疊錢給保鏢,讓兩人幫忙挑幾盒補品,自己從櫃檯拿走兩盒香菸,靠在車身,動作熟練拆開一包,捏出一支叼入嘴裡,點燃,吐出一個菸圈,朦朧煙霧中,他的輪廓變得模糊,讓人看不清。
“呼!”
在宇文彪徐徐吐出一口濃煙時,他的眼皮跳了跳,好像發現了什麼,猛地側頭瞧向左側一個路口,幾個緬甸人站在十米之外,一個勁兒瞅向他,不像路人,見宇文彪看來,也不避諱,大大咧咧與宇文彪對視,舉止神態透着囂張氣焰。
其中一人更是拿出手機,對着上面一張相片仔細瞅瞅,彷彿確認了什麼,微微偏頭讓幾名同伴盯着宇文彪時,還動作利索撥打一個號碼,眼裡滿是兇悍和嗜血,此刻,宇文彪就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有事情要發生,他猛地彈飛了香菸。
“別買了,走!”
宇文彪隔着店鋪低垂的門簾,向司徒錯留給自己的兩名跟隨喝出一句,隨後就想拉開車門,就在這時,兩側忽然涌出了數十號男子,氣勢洶洶向車子包圍過來,一個個把手深入腋下,抽出報紙包裹的鋒利尖刀,這都是放血的好傢伙。
之所以不用槍,是因爲活口才值錢,而且金家防區動槍會有很大麻煩,金夫人爲了轄區的穩定以及民衆歸順,不止一次對外頒佈政令,警告將士和權貴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胡亂動槍,否則被巡防逮住,輕則鞭刑示衆,重則斷手關押。
“啊——”
見到這數十名猛男握着尖刀,殺氣騰騰,四周的民衆驚慌失措逃離,雖然金三角常年戰亂,但金家防區還算安寧,平時除了士兵進出之外,幾乎不見什麼刀槍,因此見到大批猛男要火拼,自然是跑得比兔子還快,所幸沒人針對他們。
宇文彪則被視爲獵物堵住了。
兩名保鏢衝出來,手按槍袋吼道:“這是司徒先生的客人。”
“不準動!”
沒有理會他們,早埋伏在門口兩側的六名猛男,人影一閃,竄到兩名司徒保鏢面前,動作利索把尖刀架在他們脖子,繳掉他們槍械後,就把兩人五花大綁起來,面對這些猛男的所爲,宇文彪眯縫雙眸,笑意森冷,好似他們纔是獵物。
“各位,我好像不認識你們,不知道爲何要對付我?”
宇文彪淡淡出聲:“我可是剛來金三角沒幾天。”
“砍了他,一千萬。”
不知哪個傢伙高吼一聲,頃刻間刺激數十人兇性大發,揮舞尖刀,蜂擁而上,將宇文彪當做換取高額暗花的獵物。
殊不知,單槍匹馬直面的他們的傢伙,是經歷無數次廝殺洗禮的變態,宇文彪貼着吉普車,冷眼看着涌過來的對手,隨後一拉車門,咔嚓一聲,硬生生扯掉堅硬的車門,隨後向上一擋,當!車門擋住十幾把尖刀,迸射刺鼻焦灼氣息。
“轟!”
沒等其餘敵人近身,宇文彪吼叫一聲,把車門猛地向前一壓,把十幾人推翻出去,隨後右手一側一甩,車門轟的一聲向側砸出,把側邊的四五人砸翻在地,接着一側身子,貼住三名敵人,右臂打在他們手腕,三把尖刀在慘叫中落地。
尖刀滑落剎那,宇文彪雙手一探,借住了兩把,隨後腳尖一挑,第三把刀飛射出去。
“啊——”
一人來不及躲避,尖刀入腹,慘叫一聲,摔翻在地。
十幾號人趁機從後面壓了過來,威風凜凜的宇文彪身子一彎,一條修長鐵腿橫掃千軍,揮舞尖刀狂奔的四個打手,首當其衝,下半身向前滑,上半身卻如同狠狠撞擊無形牆壁,悽慘地向後反彈,尖刀翻飛,三人脊背撞地,當即昏厥。
人羣微微一滯,宇文彪順勢彎腰,雙刀左右出擊。
最前面的兩人同時倒地哀嚎,腳踝濺血,無法再度站起。
迅速廢掉三人,宇文彪表情依然沒有絲毫波瀾,彷彿後腦勺長了眼睛,返身擡臂,以右手尖刀擋住另一側幾乎觸及他肩背的尖刀,左手沒閒着,反手持刀,划向偷襲者張開的咯吱窩,血水飈射,偷襲者腋下的肌腱筋肉被他盡數割裂。
這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發出一記淒厲慘叫:“啊——”
宇文彪再添一腳,將人踢飛出去,砸倒後邊一片人,堪比功夫電影中的誇張場面,對他這樣的人來說,一點不誇張。
眨眼工夫,又是三人重傷。
一人按捺不住,忍不住背後偷襲,舉着尖刀,狂奔着直刺宇文彪後背,若刺中,多半傷及心臟。
遠處路人驚呼,唯恐避之不及,一輛行駛的黑色車子,也不知不覺停下,停在對面安靜觀看這一戰。
車內兩男一女,目光全落在宇文彪身上。
“哼!”
耳聽六路的宇文彪向後瞥了一眼,冷漠中透着濃濃不屑:“這也想傷我?”
刀子臨身瞬間,他才橫移半步,偷襲者手中尖刀和手臂,堪堪從他腋下鑽過。
“咔嚓!”
響聲刺耳。
他早已蓄力的肩背重重撞擊偷襲者的前胸,加之這人前衝的巨大慣性,產生觸目驚心的效果,可憐的偷襲者前胸明顯塌陷,肋骨不知斷裂多少根,起碼一百六七十斤的身軀被撞飛起來,狂噴一口血,像斷線風箏跌入地面,生死未卜。
遠處路人目瞪口呆。
數十名涌來的敵人戛然而止,宇文彪雙手染血的持刀,依舊不動聲色盯着他們:“來!”
誰是獵物?
堵截宇文彪的猛男腦海浮現大大的問號,然而金錢的誘惑,加之人多勢衆,他們僅僅遲疑幾秒,再次涌上去,宇文彪沒有半點廢話,雙刀呼嘯斬出,攻守配合巧妙,每有刀光閃過,總有人慘叫倒下,受傷的部位無一例外是關節筋腱。
死不了,卻多半落下殘疾。
這麼犀利狠辣精準的手法,得染多少血殺多少人才能練就?當圍攻的人羣產生疑問,顯露懼意的時候,已有十幾人倒下,宇文彪仍安然無恙,環顧或倒下或站着的人,笑意森然,流露不羈的傲氣,在東瀛大開殺戒的他,有驕傲資本。
“來、、、、”
宇文彪不退反進上前,堵路的猛男呼啦啦後退,接着又色厲內荏上前。
場面詭異且壓抑,搞得這幫烏合之衆如臨大敵,幾乎喘不過氣來。
“嗖!”
宇文彪跨過血跡斑斑橫七豎八躺着對手的區域,突然向前狂奔,步步後退的人羣反應稍慢,前面三人又被刺倒。
很明顯,宇文彪狂奔不爲逃命,只爲傷人,擋宇文彪前邊的人驚懼過度,再也撐不住,一鬨而散返身退出了十多米,後邊人想急追,宇文彪悠然止步,猛回頭,幽深黑眸沒半點人類該有的情感,儼然一頭嗜血野獸,打量孱弱的獵物。
後面刀手被宇文彪這冷不丁地回眸,嚇得肝膽俱裂,用盡全力定住身形,生怕越雷池半步血濺當場。
這些人已然是羣驚弓之鳥。
宇文彪冷笑,頗爲不屑:“廢物!”
他的背後,是一條用殷紅血液澆灌出來的道路,橫七豎八的傷者們猶在呻吟哀嚎。
“廢了他!一千萬!”
又有人喊出一聲,雖然宇文彪展示着兇悍,可一千萬也依然有着巨大誘惑。
四名敵人硬着頭皮從後面衝上,尖刀呼呼生風招呼宇文彪。
宇文彪勾起一抹譏嘲,雙刀一轉,閃電連擊,虎虎生風,瞬間劈倒三人。
然後拿捏極準的華麗後襬腿,砸飛一個差點背後偷襲成功的敵人子弟,驚人爆發力砸的後者晃手蹬腳,倒飛三米多。
倒地咳血,叫都叫不出聲。
“上!”
又是五名敵人嗷嗷直叫地衝了上去,本以爲這次即使滿地找牙也能濺對方一身鮮血,可惜後者卻依然沒給他們機會。
宇文彪腳步一挪,架住兩把尖刀之餘,膝蓋頂開另一名敵人,接着收刀一轉,肘部也猛撞在另一人胸膛。
隨後,他又對左側之人脖子一圈,對着右側之敵猛撞。
“砰!”
兩人腦袋相碰,立刻頭破血流跌飛出去,下一秒,他又側滑出一步,尖刀狠狠刺入兩名衝來的敵人腹部。
兩名對手悶哼着摔倒在地,想要爬起來卻噴出一股鮮血,再也沒有戰鬥能力。
前後也就一分鐘時間,地上又多了十幾名染血的軀體。
輸得迅速輸得難看,讓敵人止不住沉寂。
“上啊!”
在宇文彪微露戲謔倒豎拇指時,十幾名敵人臉色一變,很是難看,又衝了上去,但依然沒有扭轉他們的局勢,宇文彪雙刀如風火輪一樣連連劈出,敵人一個接一個翻飛出去,接着又有不少猛男補上,只是結果都沒有半點懸念的出局。
數十人倒在地上,哀嚎不已,宇文彪盯着最後十多人,用尖刀點了一點:“來!”
“嗶!”
就在十幾名猛男神情猶豫時,遠處響起了巡防隊員的哨子聲,八名士兵端着武器衝了過來,嘴裡還喊着不準動,十幾名猛男臉色微變,吹出一聲口哨,隨後身子一轉,提着尖刀迅速撤離,地上傷者也掙扎起來,踉蹌着向小巷子鑽去。
宇文彪哼出一聲,把尖刀丟在地上,摸出一支香菸,點燃,吐出一口濃煙,冷然面對圍過來的巡防隊員:
“我是司徒先生的人,我遭受他們圍殺,正當防衛。”
他還一點店內:“不相信的話,店內有司徒先生的保鏢,他們可以作證!”
“不準動!”
在巡防隊員見到滿地鮮血,臉色鉅變圍住宇文彪覈實**時,對面那輛停止的黑色車子,緩緩啓動,向前方駛去。
“那是司徒錯的人?不可多得的戰將啊。”
車內,一個似水如歌的女子聲音淡淡響起:“讓他明天過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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