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下一秒,三名蒙面劫匪擡起槍口,對着後面涌來的兩輛警車射擊,精準打在鑽出車門的警員身上。
彈殼噹噹落地震顫着人心,皮靴踩上去咔咔作響,讓人感覺到蘊含莫大凶意。
三十多名警員全部中槍倒地,警車也打得面目全非。
首尾難顧,兩側殘存的警員也被打得滿地找牙,狼狽不堪躲到車後,偶爾反擊卻沒奏效。
猛!真他媽生猛!比生猛海鮮還要生猛!!不少附近的市民和車主探出腦袋觀看到這一幕,心裡都下意識的發出一記由衷感慨,他們已記不起多少年沒有看過這場面,簡直堪比澳門的警匪大片,警局大廳的王小玲她們也都目瞪口呆。
葉子軒和龍秋徽相視一眼,也都看出彼此的驚訝,兩人已經儘量高估悍匪戰鬥力,可現在發現,依然是低估了。
特別是那個瘦小身影,完全就是一個殺神。
跟着陶可可前來堵截的三十多名警員,就這樣被對方一把長槍壓制的死傷慘重,好不容易形成的包圍圈,就這樣分崩離析,在王小玲一臉震驚‘不可能,不可能’的時候,三輛越野車一踩油門,氣勢如虹撞開陶可可他們堵截的警車。
兩輛警車砰砰作響,向兩邊摔了出去,依靠它們做掩體的警員四下翻滾,個別機靈的人匍匐臥倒,連頭都不敢擡起。
在車子駛過左手持槍男子身邊時,他身子猛地一縱,敏捷跳到了車子邊緣,踩住一個特製的踏板,背對前方,隨後再度扣動扳機,射翻四五名向越野車開槍的警員,陶可可重新撿起一把槍,轟出兩槍卻沒打中,只把越野車玻璃擊碎。
“撲撲!”
沒等她鑽入警車向越野車追擊,兩顆子彈一閃而逝,精準打入警車的油箱,只聽轟的一聲,兩輛警車頓時發生一記爆炸,車子狠狠掀起,一團大火隨之騰昇,車窗碎裂,車架扭曲,無數碎片橫飛,讓陶可可他們不得不趴在地上躲避。
沖天的火光中,三輛越野車揚長而去。
十分鐘後,大批警車和救護車趕赴,但是悍匪卻已經不見了蹤影,警局大廳的屏幕上,也在一條山道失去了三輛越野車的蹤影,雖然數十輛警車還在追擊,各處也開始對山道進行搜索,但誰都知道,這一戰,警方可謂輸得一塌糊塗。
隨後,葉子軒還見到有媒體車闖入,跟警方發生口角衝突。
半小時後,陶可可帶着殘存的十餘名警員回來,其餘人全被送去醫院救治,她一邊任由手下替自己包紮傷手,一邊扯掉身上鑲有幾顆彈頭和碎片的防彈衣,同時向衆人大聲吼道:“打開所有天眼,不惜代價,一定要找到那幫悍匪。”
王小玲小心翼翼擠出一句:“已經打開全部天眼了,只是山道探頭較少,還被破壞,加上岔口比較多、、、”
陶可可聞言眼睛一瞪,毫不留情喝道:“探頭被毀,岔口又多,難道就不用找嗎?調人,有多少人調多少人,一寸寸去找,一個個探頭去看。”陶可可向手下發泄着憤怒情緒:“無論如何,要抓到那幫悍匪,找回那批鑽石和債券。”
王小玲馬上挺直身軀:“明白。”
“陶科長——”
這時,龍秋徽舉步向被衆人圍着的陶可可走去,只是還沒走出兩步,兩名看守的警員就橫擋了過來,其中一人還氣勢洶洶要推龍秋徽,葉子軒沒有給對方觸碰的機會,而且他耐性也到了極限,一把握住對方的拳頭,隨後順勢壓回去。
只聽砰的一聲,出手警員悶哼一聲後退四五步,另一人見狀臉色一變,條件反射就一拳轟了出去。
“砰!”
見到對方毫不客氣出手,葉子軒也沒有再給笑臉,一腳踹出,轟出拳頭的警員只感胸口一痛,隨後就悶哼一聲跌飛出去,砸在王小玲身邊,後者尖叫一聲,隨記怒吼一聲:“你們幹嗎打人?這裡是澳門,不是你們可以撒野的地方?”
陶可可轉身看着倒地的同伴,向龍秋徽喝出一聲:
“龍隊長,怎麼回事?幹嗎打我的同事?”
“這種時期,你們還要給我們添亂嗎?”
“拜託,能不能安分一點?這裡是澳門,不是你們京城,不是可以亂來的地方。”
在她的厲聲喝叫之中,幾個跟隨警員下意識摸槍袋,葉子軒踏前一步,冷眼掃過衆人一眼喝道:“第一,我和龍隊不是犯人,我們是來幫忙的,你們無權強制我們留在警察局,你們自己不重視搞砸了事情,你就不要想砸我們身上。”
“第二,剛纔是他們先出手要動我們,我只不過正當自衛。”
葉子軒又踹出一腳,把一名橫擋的警員踹飛出去,聲音狠厲:“如果不相信的話,把大廳的監控調出來,孰是孰非一清二楚,如果你們監控壞了,我不介意讓你們看看我的手機,我這人有一個壞習慣,做好事做壞事都喜歡錄個像。”
他晃動了一下手機,調出一個畫面:“第三,今天中央金庫被劫,如果真是郭瘸子他們做的,那麼陶隊長再這樣對我們自以爲是,我們就會把這幾天的電話和郵件往來,全部交給行政長官,讓他知道京城警局再三提醒你們有劫案。”
“結果你們卻狂妄自大不重視,導致金庫三十億被劫。”
“我相信,這些資料交上去,陶科長和一干人等都可以下臺了。”
葉子軒拿着手機,盯着陶可可他們喝道:“要不要我打電話?”
此話一出,陶可可他們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他們初始迴避葉子軒和龍秋徽,是不相信有悍匪搶劫一事,現在忽略兩人存在是不想被看笑話,讓人知道自己失責,只是沒有想到,葉子軒強勢向他們叫板,還一刀子捅在他們的軟肋上。
葉子軒他們真向行政長官捅出澳門警方早有情報,卻依然坐視悍匪搶走三十億,還傷亡慘重的話,估計陶可可他們不僅要脫下警服,還要被上級領導和死者家屬問責,王小玲嘴角牽動一下,撇嘴嘀咕一聲:“就是喜歡打小報告、、”
“閉嘴!”
葉子軒無視龍秋徽的拉扯,指着王小玲毫不客氣喝斥:“這是打小報告嗎?這是控告你們無能,失職,害死同僚,如果不是你們狂妄自大,今天會死這麼多人嗎?如果你們讓我們兩個也參與行動,劫匪會毫髮無損的衝出包圍圈嗎?”
王小玲臉色難看:“是我們無能嗎?是悍匪太厲害了。”她還想要再說話卻被陶可可制止,但心裡還是不以爲然,或許他們有點失職,但主要原因確實是對手太霸道,而且她覺得葉子軒更自大,讓他們兩個參與行動,悍匪就跑不了?
這未免太高估自己。
葉子軒握着手機:“你這人就不該穿這身警服,行,我給行政長官辦公室電話、、”
幾名警員圍了上來,色厲內荏:“幹什麼?你要幹什麼?”
王小玲也一副大義凜然,喊叫了起來:“你就是一個小人,陶科長衝鋒陷陣的時候,你們在哪裡?陶科長血戰悍匪的時候,你們又在哪裡?你們坐享其成不成功,就想要打小報告討歡喜,你們還是人嗎?還有比你們更無恥的人嗎?”
葉子軒冷笑一聲:“怎麼?打個電話講點實情都不行?你們所謂的素質呢?”
“全部退下、、、、龍隊,葉警官。”
此時,陶可可似乎看出事情嚴重性,深深呼吸一口長氣後,望着龍秋徽和葉子軒開口:“都是一家人,事情不用搞得這麼嚴肅吧?是我招待不週,是我我心急說錯話,我這裡向你們道歉,我還承認,此行行動失敗,我有不小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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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清嗓子:“但金庫被劫走三十億,悍匪衝出包圍圈是多方面原因的,全部推在我們四科身上不公道,你們放心,是我的責任,我一定會揹負起來,絕不推卻,只是也請你們看我面子,不要控訴我們同僚,他們拼死拼活不容易。”
“再背個處分,很冤。”
這一番話看似在道歉,但卻讓人感覺不到道歉的誠意,更多是陶可可以退爲進的悲情攻勢,還有推卸責任的伏筆,葉子軒不待龍秋徽出聲,搶先一步開口:“可以不控告你們,但必須讓我們參與行動,再隔開我們,一定捅出此事。”
相比告狀撂倒陶可可來說,他清楚龍秋徽更喜歡抓拿悍匪。
“行,你們可以全程協助我們,但不能擅自行動,也沒有配槍。”
陶可可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一旦你們有過激舉動,我分分鐘踢你們出局,哪怕脫我警服也在所不辭。”
龍秋徽拉着葉子軒迴應:“好,一言爲定。”
此時,幾個人抱着一堆打印的相片過來,正是葉子軒他們從無聲視頻截取的圖像,他們分發到各人手裡,顯然還是回到葉子軒和龍秋徽的路子上來,陶可可掃過兩人一眼,有些尷尬,但很快恢復平靜:“來人,馬上把照片分下去。”
“看看在澳門能不能找到這些人。”
她還手指一點王小玲:“馬上聯繫何家,查找郭翹楚的下落。”
“大家下午好。”
就在這時,人羣后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在葉子軒和龍秋徽下意識望去時,一個年輕男子拖着瘸腿出現,笑容燦爛。
一個警員喝出一聲:“什麼人?”
“郭翹楚。”
年輕男子一笑:“你們手裡不是有我畫像嗎?”
全場一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