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中箭倒地,全場頓時一寂。
“嗖嗖嗖!”
數不清的長箭忽地破空而出,像是要遮天蔽日,只是陰冷的黑夜率先搶走了這個效果,所以,無數支飛速射出的漆黑長箭,像是發泄沉澱已久的不滿一般,絞碎了天地間的所有生機,令這一片陰森森的教堂,變成最霸道的兇險之地。
與這恐怖聲勢相襯地,還有長箭撕破空氣,所帶的狠戾呼嘯聲,這些聲音代表着利箭的強大,也代表着兇狠的殺意,漫天長箭,漫天殺氣,在這樣密集的長箭攻擊中,幾乎難於讓人活命,六名敵人還沒來得及退後,就被射成了刺蝟。
龍劍吼叫起來:“小心。”
“嗖嗖嗖!”
三十支長箭震顫空氣,在襲擊者的無情激射中,狠狠罩向了慌亂的人羣,立刻濺射出四五股溫熱血花,還伴隨着疊加而成的慘叫,五名敵人在撤退中倒地,包括三名持着軍刺的矮小男子,或死或傷的倒地不動,讓陰森教堂更加恐怖。
沒有絲毫停緩,襲擊者再次一拉機關,又是二十八支血羽箭射出,利箭一閃而逝,照樣響起了淒厲的慘叫。
兩側合圍,中間爆射,又是五人摔倒在地。
兩輛麪包車和金盃客車也被利箭射中,噹噹噹留下觸目驚心的箭孔,還有幾扇玻璃破碎,讓地上堆滿了碎渣。
“避!”
龍劍閃出一把利劍,猛地向前一劈,一支長箭咔嚓落地,隨後,她揮舞短劍在身前成圈,把一支支射向自己的利箭,擋開出去或劈成兩半,雖然長箭沒有傷害到她,但龍劍臉色卻變得凝重,長箭裹着的力量相當驚人,像是機關發射。
長箭墜地的當當聲音響起,龍劍把射向自己的長箭全部盪開去。
只是她雖然劍法超羣身手敏捷,但昔日受的傷還沒痊癒,所以在盪開十多支長箭後,她就感覺到心口有些疼痛,長箭本來就速度驚人,再加上飛射出的力量,龍劍現在的身體狀況多少有些吃不消,連龍劍都這種狀況,其餘人更艱難。
“嗯!”
一聲悶哼響起,一名洪青龍子弟勉強盪開第三支長箭,身子止不住向後退出一步。
就在這時,一支長箭直接洞入他的胸膛,撲一聲濺射出大股鮮血,長箭把他連人帶刀釘在地上,鮮血直流,他臨死之前微微擡頭,想辨認還能聽到的呼嘯聲,卻是眼前一黑又射來一支長箭,這次直接洞穿他半個脖子,生機瞬間熄滅。
在他倒下的時候,一名矮小男子也是被釘入三箭,宛如一隻刺蝟。
“全部躲入車後!”
龍劍再度發出一記指令,她感覺虎口開始疼痛,傷勢還沒完全恢復的她,沒有再過多逞能,把一名同伴從鬼門關救回後,她就像圓球一樣滾出,躲入金盃客車的論壇後面,同時左手摸出兩枚鋒利飛鏢,準備跟襲擊者來一場生死對抗。
“當!”
這時,阮破虜正盯着利箭破空的方向,手裡握着一把軍刺,從容不迫的掃落射過來的長箭,長箭來勢兇猛,還一支接着一支對着他激射,可是阮破虜卻沒有半點凝重,軍刺像是筷子一樣,漫不經心點出,每擡手一次,就有長箭落地。
他弱不禁風的身子,在漫天箭雨中,就像是一片樹葉,輕飄飄挪動,卻始終不曾給利器傷到,他在自保之餘,還能踢出幾具屍體,用它們營救其餘同伴的性命,一路退,一路擋,有着說不出的從容和強大,很快,他就靠近金盃客車。
“狗日的!牛啊!”
這時,墨七熊拿起一支長箭,想要對着緩緩後退的阮破虜來一箭,卻被葉子軒一把按住,輕輕搖頭:“不是時候。”
墨七熊一臉遺憾放下山寨天王弓。
“殺!”
五輪箭雨過後,龍劍和阮破虜的手下只剩下一小半,十五人左右,其餘或死或傷倒在地上,箭雨很快就停了下來,隨後就聽見一聲怒吼,紅鼻子帶着三十名面具男子,嗷嗷直叫從埋伏之地衝出,揮舞砍刀向兩輛裝滿白粉的車子殺去。
見到對方要劫貨態勢,龍劍忽地起身,短劍一揮:“殺!”
殘存的十餘人頓時揮舞兵器,殺氣騰騰向紅鼻子他們擋擊過去,雖然衝殺的很急速,但都沒有亂了陣形,宛如一股洪流推進,七八名瘦小男子更是奮勇當先,見到殘敵敵人如此兇猛,洪鼻子目光一凝,退後兩步喝道:“擋住他們!”
二十名朝鮮人從隊伍衝出,揮舞砍刀迎戰龍劍他們,搶到這批白粉,兩千萬尾款之餘,還有三成白粉,哪能不玩命?
身上穿着軟甲,砍刀也完全進口的他們,有着滔天的戰意。
“殺!”
雙方很快就碰撞在一起,砍刀和軍刺不斷撞擊,雙方都是人爲財死的狠角色,人數也旗鼓相當,實力相差無幾,打起來難分上下,場面異常激烈,短兵交接勇者勝,正面發生衝突,根本談不上什麼戰術也用不上計謀,就是生死衝殺。
哪方的單兵作戰能力強,勝利的天平就會傾向哪方。
“啊!”
在阮破虜看着眼前場景微微皺眉時,正見到一名洪青龍子弟被面具敵人亂刀砍中,兵器碰撞瞬間,薄刀硬生生被砍刀劈成兩半,對方利器像是削鐵如泥,就着斷刀空檔,砍刀落在洪青龍子弟的脖子,後者慘叫一聲就倒在血泊中死去。
還有一名同伴擡起軍刺抵擋,也是刀斷手斷,血柱當場噴了出來,同伴發出一聲慘叫,在地上翻滾。
只是慘叫還沒有完全結束,一把刀就無情斬在他的脖子,面具敵人很是兇殘,砍翻之後習慣性補刀,在阮破虜角度,他們絲毫不輸給自己,四處飛濺流淌的鮮血已經變成了紅色的血霧,濃稠的血腥氣息讓所有人都變得更加瘋狂起來。
只是阮破虜沒有加入戰場,他更多是環視周圍狀況,似乎在查找什麼,他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盯着自己。
“當!”
一名朝鮮人向龍劍奔了過來,掄起砍刀就勢大力沉砸下,龍劍揮手一擋,刀劍在半空撞擊,只聽一聲巨響。
朝鮮人跌飛出去,途中噴出一口鮮血,而龍劍也退後一步,看着利劍缺口微微訝然。
見到龍劍如此厲害,又有三名面具男子奔跑過來,嘴裡噴着熱氣,如狼似虎的劈出砍刀,三人配合默契出手狠辣,龍劍見狀冷哼一聲,反手就是盪出一劍,噹噹噹!金屬碰撞聲響起,敵人子弟感覺虎口一痛,隨後就腳步噔噔噔後退。
在他們訝然大驚時,龍劍已經竄了過去。
短劍冷漠一揮,兩人立刻慘叫倒地,同時向後踹出一腳,另一人也摔飛出去。
恰好站在旁邊的阮破虜低垂軍刺,毫不留情點入對手的咽喉,隨後他目光冷冷望着龍劍,聲音不輕不重:
“不是說沒有危險嗎?現在算怎麼回事?”
他輕輕咳嗽一聲:“記住,我們已經完成交易,這批貨不管有沒有事情,你們都要付錢。”
阮破虜顯然感覺到其中內有乾坤,所以提前把話說在前頭:“你們如果賴賬,我絕不會放過洪青龍。”
他說話很慢,語氣也很輕,但卻給人一種無形的信念,言出必行。
龍劍臉上揚起一絲笑意,輕聲接過話題:“阮先生,請你放心,這半噸貨的錢,一分都不會少金夫人。”
“就連你們的人員損失,我們也一併賠償。”
在阮破虜保持沉默沒有再說話時,龍劍轉而盯着數十名面具男子,獰笑:“人數不少,武器精良。”
“葉宮京城分堂,怕是老底都壓上。”
她還向阮破虜微微偏頭:“阮先生,區區宵小,何須你出手?”
“嗖!”
看到十多名手下不夠對方肆虐,在阮破虜目光眯起中,龍劍忽然吹出了一聲口哨,隨着這一記信號,金盃客車的行李艙緩緩打開,車門也再度開啓,原本只有一名司機的客車,瞬間多出了二十多人,一個個拿着盾牌,提着砍刀現身。
他們動作利索的包圍住紅鼻子等人,還第一時間卡住麪包車的輪子。
阮破虜看着龍劍,眼神漸漸變冷,他知道,自己和同伴在今晚,成了龍劍擺上臺的棋子。
與此同時,陰森教堂中,也悄無聲息涌現百名服飾各異的男子,閃出武器沉默着靠向廝殺中心,一半人手裡提着明晃晃砍刀,一半人手裡是土製的散彈槍,這槍殺傷力不強,但殺傷範圍極大,轟一槍,幾百砂鐵爆出,絕對面目全非。
紅鼻子他們見狀臉色鉅變,原本的瘋狂熾熱,在五十把槍口威懾下,漸漸冷卻、、、
遠處,墨七熊微微一怔,低聲呼出:“果然有埋伏,葉宗坑我們。”
在葉子軒審視着眼前局面時,龍劍奪過一槍,大喝一聲:“葉宮子弟聽着,放下武器投降,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喝叫中,她對着一名對手,無情扣動扳機。
轟!一聲巨響,一名面具男子慘叫跌飛。
全身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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