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落幕!
龍劍他們本來沒有這麼快輸掉戰局,紅鼻子他們身上冒出的迷煙,雖然撂倒了大半洪青龍子弟,但殘存的人員依然可以憑藉散彈槍進行反擊,事實他們也用散彈槍轟倒八名朝鮮人和三名葉宮子弟,只是空小寒的出現破掉他們的陣腳。
化身成耶穌的空小寒扯着十字架,狠狠砸入龍劍他們構建的防線,還連連斬殺十多名洪青龍子弟後,龍劍他們的防線就變得鬆散,待空小寒拼着受傷重創龍劍以及濃煙飄來撂倒數人後,人心就徹底散了,龍劍帶着手下退進教堂離去。
依靠十多把散彈槍斷後,他們才逃過空小寒的追殺。
教堂門口被打開的車燈照耀,地上躺滿了姿態各異的屍體,路面和草地上,到處都是飛濺的鮮血,紅鼻子他們一個個渾身綻放着獰厲殺氣,在做勝利後的巡視,偶爾會碰上幾個躺在地上,發出痛苦呻吟的敵方傷者,便會無情的補刀。
朝鮮幫傷痕累累,可是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抖擻,不得不讓葉子軒感慨他們骨子裡的兇性,蠻橫。
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和硝煙混合的氣味。
除了兩輛麪包車上的白粉之外,錢包、手錶、死者手上的金飾,就連鑲金的牙齒,也全都被扔進一個碩大的袋子,紅鼻子和朝鮮人像是周扒皮一樣,殘酷又冷漠,他們不放過任何一點值錢的東西,沒有多久,大袋子就變得鼓鼓囊囊。
如果不是沒太多手拿東西,只怕死者的皮鞋都會被扒下,這場交易是洪青龍設下的一個殺局,但阮破虜他們帶來的白粉沒水分,不需要葉子軒親自檢驗,紅鼻子就屁顛屁顛的告訴葉子軒,高純度的白粉,隨後讓朝鮮幫趕緊分割貨物。
他握着一包白粉,望着葉子軒的眸子,閃爍着貪婪的兇光,只是這份光芒,環視四周一眼,又削減了兩分。
同伴還有八人,葉宮子弟也有十人,空小寒和葉子軒都還戰鬥力不減,這讓紅鼻子不得不壓制內心的魔鬼衝動。
“全部站好!”
就在這時,讓紅鼻子他們鬱悶的事情發生了,一隊左手持箭右手拿刀的葉宮子弟,在空小寒的帶領下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把朝鮮幫團團包圍,竟然喝令他們:“趴下!全部趴下!把手放在頭上不許動!身上的財物通通的交出來。”
殘存的八名朝鮮男子微微一愣,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他們,下意識抱緊搶來的財物,白粉,只是他們的舉動,很快招來葉宮子弟的拳腳,八人頃刻被踹翻在地,腦袋還被一支支散彈槍頂上,隨後武器和財物被葉宮子弟搶了一個乾淨。
空小寒還從他們每個人身上,摸出一把散彈槍。
全都填滿了子彈。
“住手!住手!”
這時,正掃視着全場的紅鼻子見到變故,馬上臉色一變衝了過來,被葉宮子弟槍械威懾後,他就舉起雙手轉到葉子軒的面前,忍着身上的疼痛喊出一聲:“葉少,這是怎麼回事?你的人,爲什麼要包圍我的兄弟?還搶走他們財物?”
“你叫、、李紅鷹、、、”
葉子軒揮手示意紅鼻子不要再說下去:“朝鮮幫分割白粉,掠取葉宮戰利品,難道不該討回公道?”
“這——”
這一句話反問噎的李紅鷹差點沒有背過氣去,他看着葉子軒不能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他握着肩膀上的箭傷:“葉少,這是我們說好的,我們今晚爲你截取貨物,事成之後,你給我們兩千萬和三成白粉,我們沒有多要一分、”
葉子軒毫不客氣打斷他的話頭:“沒錯,是有這協議,可你剛纔也說了,事成之後。”他拍拍李紅鷹的臉頰:“你覺得朝鮮幫今晚襲擊成功了嗎?沒有,你們不僅沒有吃掉交易的敵人,反而讓自己和同伴被俘,一個個成爲階下囚。”
“如果不是我們出手救你,你們此刻怕是已人頭落地。”
葉子軒盯着嘴巴張大的李紅鷹:“你們沒有完成任務,還欠上我們人命恩情,你好意思跟葉宮要尾款?好意思分割白粉?你們失敗就註定協議失效,這時候還厚着臉皮拿三成,擺明就是掠奪葉宮勝利品,葉宮包圍你們,難道不該?”
“順手要你們身上的私財,也算是營救你們的彌補。”
這一席話頓時讓李紅鷹目瞪口呆,他心裡很憋屈,很憤怒,自己明明被葉子軒擺上臺做了炮灰,死傷大半兄弟,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反擊,良久只能吼出:“葉少,我們是盟友啊,雖然我們沒完成任務,可是我們配合你完成黑吃黑。”
“如果不是我們引出伏兵,葉少今晚怕要死不少人,我們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葉子軒輕輕哼出一聲:“苦勞?你們命都是我救的,還好意思說苦勞?”
李紅鷹差點吐出一口血,這小子,太無賴,太無恥了,接着他反應過來了葉子軒這是在裝傻。
葉子軒爲什麼要裝傻?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彷彿潮水一般填充心底,原本的憤怒和憋屈,在這恐懼的侵襲下轉眼間消失無蹤,李紅鷹的臉上涌現面對巨大危險時那種愕然,葉子軒怕是早已算計好這一出,他從來就沒打算跟自己分錢。
只是他還有一絲不解,葉子軒想要獨吞半噸白粉,抹掉兩千萬,完全可以動手滅掉朝鮮幫,根本不需要其餘動作。
這傢伙究竟想幹什麼?莫非跟自己起了同樣的壞心思?
良久,李紅鷹想不通葉子軒的想法,出於安全考慮,他呼出一口長氣:“葉少教訓的是,我們今晚一事無成,沒有資格分贓獲得尾款,只是我希望,葉少高擡貴手,讓我和兄弟們就此離去,將來有機會,一定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
活着回去,還有一千萬可用,死在這裡,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一度想摸懷中的散彈槍,但理智告訴他不能擅動。
“李紅鷹,你有這種認識,我很欣慰,不知道你下步有什麼打算啊?”
葉子軒意味深長的看着李紅鷹:“你們朝鮮幫是否還願意跟我們葉宮繼續合作呢?”
狗日的才願意跟你們合作呢!待我離開京城,我還要把事情捅出去!
李紅鷹心裡閃爍着怨毒的念頭,但此刻最主要的就是暫時虛與委蛇脫離險境,他揚起一抹笑容,艱難擠出一句:
“葉少需要,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讓李紅鷹想不到地是,這樣近乎效忠的話換來地竟然不是褒獎,而是葉子軒臉上笑意的漸漸隱沒,接着葉子軒的整張臉多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冷硬:“李紅鷹,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就是你自己,恐怕也噁心剛纔言語的虛假。”
李紅鷹輕輕咳嗽一聲:“沒有,沒有,葉少,我真沒有,我是發自內心的欽佩你,想要跟你一起打天下。”
葉子軒的眼眸深邃莫測,似乎有幽暗的火焰在其中跳躍:“一起打天下?李紅鷹,你以爲我真的不知道你的想法嗎?不知道你心中恨意?你們離開京城,一定會向我要挾甚至向黑白兩道捅出此事,讓葉宮遭受洪青龍和金三角的報復。”
在李紅鷹臉色微微一變時,葉子軒又補充上一句:“就是大戰落幕時,你也沒存什麼好心,如果不是見到葉宮依然兵強馬壯,絲毫不因爲廝殺而傷痕累累,只怕你現在已帶着幫中兄弟,對我們毫不留情下手,發泄恨意,獨吞白粉。”
“看看你們背後的散彈槍,就知道藏匿着殺機。”
李紅鷹大聲喊叫:“沒有!這是沒有的事情,撿槍是防身,防止敵人殺過回馬槍啊!”
他一臉冤屈:“葉少,說話可要有證據啊。”
葉子軒冷哼一聲:“證據?這種事怎麼可能有證據呢?”
李紅鷹張大嘴巴,沒證據說個球啊。
葉子軒上前一步,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過做爲一名頭目,你要是連這樣的陰謀都想不出,那也夠笨的了。”
李紅鷹滿頭大汗,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葉子軒一握他的胳膊:“同樣,作爲葉宮主事人,我要是連你心思都看不透被殺,那也太丟人現眼了。”
李紅鷹張嘴辯駁:“葉少,我怕你們還來不及,怎敢對葉宮起殺心啊。”
葉子軒發出一陣爽朗笑聲,隨後目光一沉:“也許你仍然會覺得冤枉,也許你真的就是冤枉,但有的事情是不需要證據的,也不需要考慮你的感受,你要明白,我寧肯把你和你的手下全部錯殺,也不會讓葉宮陷入可能會出現的危險中。”
“更不會給你機會離開這裡捅我一刀。”
空小寒手中的槍,指向李紅鷹的腦袋。
這是要死的節奏,李紅鷹的瞅向葉子軒的目光,流露一股英雄遲暮的悲涼,真後悔沒有在打掃戰場時下手。
那時,放手一搏,或許能夠富貴險中求,現在,只能坐於待斃。
“不過,在這裡我也告訴你一句實話。”
在李紅鷹懷中槍械被奪走時,葉子軒又話鋒一轉:“其實你們都還有生存的機會、、”
李紅鷹直接跪了,他所有的心思都被葉子軒玩殘了,怨毒全變成一抹感激:“請葉少明示、、、”
葉子軒淡淡開口:“你留在我身邊,讓你的八名兄弟,帶着一千萬回去、、”
“給我招兵買馬,一個月內,拉出一支三百人隊伍。”
“事成,你是葉宮堂主,事不成,人頭落地。”
“李紅鷹,本少這樣信任你,你是一個聰明人,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李紅鷹匍匐在地:“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這哭喊既有悲憤、屈辱,怨恨,同時又有着輕鬆、美好和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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