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們剛纔真的在修電腦?”
當葉子軒修好電腦平靜離去關上房門的時候,江靜瑤立刻瞪着眼睛審視姐姐,似乎要探出一個究竟來:“雖然你這辦公室每天不少人進出,但他又不是紫荊城的員工,你讓他進來幹什麼?而且要修電腦,直接打給網絡部就是。”
江靜初散去了剛纔的尷尬,端着咖啡靠在椅子上開口:“我找他來是處理車子的事,恰好遇見電腦壞了,就讓他幫忙瞧一瞧,沒想到你沒有敲門就闖了進來,所以撞見剛纔的畫面,但姐姐可以清晰告訴你,我們真的沒有什麼。”
可我分明看見,你們倆緊貼一起啊,還模仿了**圖片的姿勢。
江靜瑤的喉節蠕動了一下,但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她臉上的質疑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良久嘆息一聲:“姐姐,不是我不相信你們,只是想要提醒你,千萬不要跟他有太多接觸,更不要有感情糾葛,你們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年輕一代中,能讓江靜瑤尊重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宋禁城,另一個就是姐姐了,雖然她很小就嫉妒姐姐的順風順水,還能讓江家給予諸多資源扶持,可依然不妨礙她把江靜初當成榜樣,她還一度發誓,將來有一天要超過姐姐。
所以江靜瑤很難接受,葉子軒跟姐姐有親密關係,遠比張醉墨還讓人難受。
似乎能夠感受到那份憤概,江靜初掃過妹妹一眼:“翅膀硬了,教訓起姐姐來了?”
江靜瑤咬咬嘴脣後回道:“哪敢教訓,只是提醒,姐姐是江家一面招牌,也是江家一根柱石,你將來的人生只會比現在更輝煌更成就,先不論葉子軒成就有限,就是他的立場,你也不該有多餘的念頭,我們遲早會跟他鬧翻的。”
“你如果跟他有糾葛,到時你的選擇必會痛苦。”
江靜瑤盯着姐姐開口:“男人?江家?你怎麼選?”
江靜初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看着妹妹,如果眸子可以殺人,估計後者已被她刺穿。
江靜瑤顯然不希望姐姐被葉子軒染指,所以乾脆利落把心聲全部吐完:“你不要覺得可以獨善其身,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享着江家榮華,也一定要承擔責任,姐姐,妹妹性子直,又一向崇拜你,所以今天得罪還請你原諒。”
這十多年來,江靜初和江靜瑤在江家就是兩個極端,前者被家人無盡寵愛,江靜瑤卻是自生自滅,一直以來,江靜瑤在姐姐面前都是低聲下氣,強勢的姐姐既讓江靜瑤崇拜,又讓她有着恥辱,今日可以藉機對抗,她覺得很刺激。
她的心態就跟東瀛人一樣,崇拜強者,但一旦有超越機會和實力,就會毫不留情踩之。
“你可以走。”
江靜初平靜開口:“順便告訴你一句,我的事,沒有可以干涉。”
江靜瑤呼出一口長氣,轉身就向門口走去,快要出門的時候,她又回頭拋出一句:“對了,差點忘了正事,姐姐,爺爺讓我告訴你,如果你不喜歡權相國的話,不妨考慮新加坡的郭少雄,他既是總統的兒子,又是郭氏繼承人。”
“爺爺三天後出訪新加坡,希望你能加入訪問團隨行。”
在妹妹反手關門離開之後,江靜初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她本以爲自己會對妹妹的話大發雷霆,至少會惱羞成怒喝斥妹妹,可她卻沒有做出多餘舉動,連回應都懶得回,只是幻化剛纔活色生香的畫面。
“我真的喜歡他?”
江靜初喃喃自語,想要喝入咖啡,又想起葉子軒的話,隨後按下電話:“來人,把我辦公室的咖啡全部清掉。”
下午四點,睡了一個午覺起來的葉子軒,剛剛走到大廳沙發坐下,白秋畫就捧着一堆資料走了過來,臉上揚起一抹笑意:“醒了?中午看你睡眠不足的樣子,還以爲你要睡到黃昏六點,龍秋徽厲害啊,能把葉少榨的心力交瘁。”
葉子軒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看着帶有一絲醋意的女人,心裡知道她怕是已清楚自己兩晚動向,當下也沒有過多的掩飾,笑容燦爛的開口:“放心,警局的事都忙完了,今晚不會出去了,留在家裡吃住家飯,順便把你也吃了。”
“你吃得了我嗎?”
白秋畫幽幽一笑:“應該是姐姐把你吞了。”隨後又把資料放在葉子軒面前:“剛纔你的姘頭龍秋徽來了消息,已經證實戴百達翡麗的悍匪,就是新加坡總統的三兒子,郭翹楚,人稱郭大瘸子,也是郭氏集團的第八繼承人、、”
在葉子軒翻看着資料時,白秋畫又補充上一句:“當然,這第八繼承人也就是一個好聽點的名頭,其實他在郭家和郭氏集團都沒地位,不然也不會老三還成末端繼承人,他的母親跟澳門何家沾親帶故,是郭總統的第二任夫人。”
她嘆息一聲:“本來郭翹楚在郭家不會這麼落魄,憑藉他母親背景也能榮華富貴,只可惜五年前一次游泳,在一米淺水區抽筋差點淹死,還傷了腦神經導致腿瘸,成爲上流社會一個笑柄,從此就自生自滅,他倒沒有自暴自棄。”
“每天努力物理復原,還四處遊學進修,也結交不少朋友。”
白秋畫向葉子軒介紹着郭翹楚:“只是這些都沒意義,特別是何家內訌,讓他失去最後依靠,他已經無法進入郭氏核心層,估計也是看到自己沒前途,所以就想着幹一票大的,對了,龍秋徽還查了一下郭翹楚和何長青的關係。”
葉子軒沉下心思聆聽,白秋畫沒有停滯:“這兩個表兄弟來往不多,每年也就春節何家聚會見一見,談不上什麼親密和友善,因此他手上的百達翡麗是不是何長青送的,暫時還無法作出判斷,不過龍秋徽會找人問一問何長青。”
“如果兩人私底下來往密切,那麼這次搶劫目的,搞不好監守自盜。”
矛頭直接指向何家金庫。
“事情看來還真是複雜。”
葉子軒揉揉腦袋,郭家大少,何家大少,還有衛戰國,雖然不清楚三人究竟有什麼關係,但葉子軒總感覺其中有千絲萬縷的牽連,隨即他擡頭向白秋畫問出一句:“他們跟黑鴉有沒有牽扯?郭翹楚會不會是黑鴉組織一員大將?”
白秋畫輕輕搖頭:“我們對黑鴉組織認識實在有限,連他們據點都沒找到,拿下的流浪漢他們提供不了有價值的情報,黑鴉又被韓月一刀劈殺了,唯一可以反證的就是,宋禁城不是黑鴉組織的頭頭,韓月殺掉黑鴉也只是意外。”
“算了,先不想太多了。”
葉子軒思慮一會無果,隨後把資料丟在茶几上:“把手頭資料全部交給龍秋徽,讓她轉給澳門警方去處理此事吧,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讓她通過國際刑警詢問郭翹楚,我們遠隔千里,再多推測也沒有價值,更適應不了變化。”
白秋畫點點頭:“明白。”
“嗚——”
就在這時,一輛吉普車呼嘯着駛入進來,隨後橫在了階梯門口,穿着便裝的龍秋徽踢開車門鑽了出來,輕車熟路向大廳走入進來,幾名葉宮子弟下意識要阻攔,卻被曬太陽的梅子書揮手製止,白秋畫見狀一愣,舉步迎接了上去:
“龍隊,貴客啊。”
面對老對手,白秋畫拒人千里:“第一次見你上門。”
龍秋徽瞥了白秋畫一眼:“放心,以後我會經常上門。”
白秋畫眼睛眯起:“官匪不兩立啊,龍隊沒什麼事還是不要過來。”
龍秋徽淡淡迴應:“帶領你們走向新生是我的職責和義務。”
白秋畫針鋒相對:“你就不怕近墨者黑?”
龍秋徽依然不甘示弱:“就是擔心子軒太黑,所以我要讓他赤一點。”
“好了,別吵了。”
葉子軒頭皮發麻的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一絲無奈開口:“龍爺和佛爺都握手言和,兩人好的要同穿一條褲子,你們兩個鬥這麼多年也該消停,你看你們,一個是白花,一個是黑花,這麼漂亮這麼能幹,攜手豈不更是一段佳話?”
“撲嗤!”
兩女幾乎同時失笑,齊齊向葉子軒踹出一腳:“你纔是白花,黑花呢。”
葉子軒蹦的跳開,拍拍手笑道:“你們看,這畫面,多美啊。”
在兩人收住笑容一瞥冷眼保持距離時,葉子軒輕聲問出一句:“龍隊,什麼事?我正想讓秋畫給你全部資料呢。”
“資料我基本都有了。”
龍秋徽看着葉子軒開口:“我想借你兩天,陪我去一踏澳門。”
葉子軒一怔:“去澳門?”
龍秋徽散去跟白秋畫鬥氣的態勢,神情恢復了兩分嚴肅開口:“澳門警方一直漠視我們情報,覺得不可能出現悍匪搶劫,就算有,對方被我們這樣折騰也會打消念頭,可你早上給我的分析以及名錶主人的身份,讓我預感有大事發生。”
“我希望你能跟我前去,一起說服警方重視。”
龍秋徽補充上一句:“我還收到一個消息,郭瘸子今天到了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