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一輛紅色甲殼蟲行駛在京城大道上。
湯兮兮踩着油門向葉家花園駛去,俏臉在冷光中更加紅豔誘人,當貝多芬第九交響曲在車內輕輕迴盪時,閉目養神的葉子軒伸伸懶腰,側頭欣賞着車窗外的街景,今日出來溜達還真是愜意,葉子軒原本需要的答案,不知不覺浮現了。
葉子軒手指敲擊着車窗,還揚起一抹笑容開口:“嫂子,你待會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停下就行,我直接走回天秦花園就行,免得你要繞半個圈,今天已經麻煩你很多次了,不能耽誤你回家吃飯,或你不嫌棄的話,去天秦花園吃晚飯?”
“不了,下次吧,你要記得醫生的話,不要逞兇鬥狠,要按時吃藥。”
湯兮兮看了葉子軒一眼,叮囑幾句就適時閉嘴,不知道怎麼回事,腹部有着一股子燥熱,腦海也閃過一些不良念頭,望見葉子軒時格外強烈,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想象,她自感對葉子軒足夠純粹,可湯兮兮總會不受控制浮現男女之事。
湯兮兮第一個想到的是葉子軒那寬厚如山的胸膛,古聊齋砸古董花瓶的氣魄,接着,又想到葉子軒那如標槍般挺直的身影,還有被自己笑罵時的呆萌神情,這男人,可剛可柔,嘴巴又甜,又有一股說不出的情趣,着實能讓女人喜歡。
她越想,身體越熱,特別是想到葉子軒爲自己小叔子,整個人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葉子軒覺得湯兮兮語調有些奇怪,正要下意識問她怎麼了,卻一眼從觀後鏡鎖定兩輛吉普車,不緊不慢的吊在後面,他記得吉普車從醫院門口就開始跟着,當時沒怎麼在意,現在開出十多公里還跟在後面,這讓他多少感到一絲警惕。
葉子軒瞅着車窗外,淡淡地問道:“嫂子,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輕輕打着方向盤的湯兮兮聞言微微一愣,隨後輕輕搖頭:“沒有,嫂子沒有你們的年輕氣盛,又常呆在古董店,還遵循和氣生財,哪會得罪人?偶爾有幾個想要佔便宜的顧客,知道我的身份後也不敢放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葉子軒呼出一口長,那吉普車就是衝着自己來了,他有些詫異誰會這樣光明正大跟蹤?洪青龍?權相國?或者其餘敵人?念頭轉動中,他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淡淡一笑:“嫂子,不要停,直接開向葉家花園,後面好像有人跟蹤。”
湯兮兮聞言微微一怔,快速地瞟了一眼後視鏡,果然見到一輛吉普車跟着,於是狠狠咬了一下嘴脣,腳下猛踩油門,紅色甲殼蟲像利箭一樣竄出去,在車流的縫隙中快速穿梭,吉普車也提高了車速,始終不遠不近跟着湯兮兮的車子。
“天龍,要不要找人把它攔下來?”
湯兮兮向葉子軒拋出一句:“我擔心它們會有惡意。”
她只要打一個電話,後面的吉普車就會被堵在這喧囂的馬路上。
葉子軒揚起一絲笑意,手指輕輕一揮:“不用了,這裡也快到葉家了,讓他們好好跟吧,我想看看他們意圖,如果在前方設伏,那咱們直接破局殺人,如果它跟到葉家入口就停止,我就派車反跟上去,找到他們的老巢,一樣幹掉。”
他掏出手機發出一條短信。
湯兮兮瞅着葉子軒搖搖頭:“你呀,真是個倔強的傢伙,本來很容易解決的事非要繞個彎,你難道剛纔沒有聽周教授說嗎?你不能再逞兇鬥狠打架了,不然你的身體會垮掉,我看還是給人打個電話,把這些車子拿下,一樣可審問。”
“沒機會了。”
葉子軒忽然笑了起來:“對方顯然知道我們回葉家,所以直接堵截開戰。”
前方,兩輛十五座的中巴戛然而止,橫在了六車道上,公路瞬間被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葉子軒望着橫在前方公路上的兩輛中巴,幾絲厲芒從眼中射出,心裡清楚該發生的事情就要發生了,這段路距離葉家不遠,但同樣車流稀少,看來對方是精心挑選過位置了,想法很好,卻不知道這羣人有沒有留下自己的這個實力了。
湯兮兮也慢慢地把車速降低,神情帶着一絲緊張:“天龍,怎麼辦?”
“你呆在車裡,鎖好門窗。”
葉子軒看了湯兮兮一眼,又拍拍經過改裝的甲殼蟲:“這玻璃和車身,至少能扛三分鐘,這時間足夠我撂倒他們。”
湯兮兮低呼一句:“你的傷?”
在甲殼蟲緩緩停在路邊的時候,葉子軒從後座拿起一根棒球棍,推開車門從容下車:“沒事,扛得住。”
“嘩啦!”
此時,兩輛吉普車也從後面堵了上來,幾乎是跟着中巴一起打開大門,殺氣頓時瀰漫,五十多號混混浩浩蕩蕩鑽出車門,全是奇裝異服的染髮青年,小的十七八歲,大點的二十來歲,一個個凶神惡煞,嘴裡還叼着根香菸,吞雲吐霧。
一副生怕他人不知道自己是混混的態勢。
經過此地的車主開始見到道路被阻,憤憤不平想要喝叫幾句,但見到這種刀棍林立的幹架場面,一個個掉頭離去,每個人都怕殃及池魚,在精明人意識裡,這情形大大咧咧的駐足瞧熱鬧,是遭雷劈的行爲,何況是這些剛長毛的混混。
這年頭,打架最狠的不是老江湖,更多是十七八歲出來混的古惑仔,年少輕狂,砍人當吃飯,一天到晚想着上位,一旦熱血上頭,什麼身份名號都不好使,如果傷人或殺人被丟入牢裡,他們只會把罪行當成炫耀資本,毫不在意結果。
扇過同學,踹過老師,捅過校長,甚至砍過鄰居和警察的他們,此時像是圍剿獵物一樣,把葉子軒和湯兮兮兩人圍在路中間,這時,車內又走出四個年輕混混,一人一個大拉桿箱,走進人羣,拉開箱子,往地上一掀,嘩啦一聲響起。
“噹噹噹!”
清脆聲音不絕於耳,砍刀、鋼管、木棒、菜刀灑落一地。
“兄弟們,拿傢伙。”
一個白髮青年意氣風發:“王哥說了,今天要他半條命。”他還肆無忌憚放開嗓門吼着:“閒雜人等,統統滾開。”要多猖狂有多猖狂,五十多名混混紛紛擠過來彎腰挑揀趁手的傢伙,場面很是火爆,不少車主嚇得一踩油門遠離、、
“待會,你們給我放手一戰,往死裡整。”
白髮青年不過二十歲樣子,卻流露着一股老氣橫秋:“誰勇,誰慫,我都看着,記住了,我們叫——”
五十多名混混齊聲呼應:“十八太保,太保必勝,太保必勝。”
“靠!”
葉子軒見到眼前場面,揉揉腦袋很是無奈,知道這些都是不怕虎的初生牛犢,心裡止不住劃過一句讚歎:
“白狐,你果然玩得絕啊。”
湯兮兮關閉車窗前,向葉子軒喊出一句:“天龍,小心。”
五十多號人很快撿起武器,扭扭脖子向葉子軒和撥打電話的湯兮兮包圍過來,一個個臉上涌現着猙獰,還有人向車內湯兮兮瞄了幾眼,神情更是變得猥瑣,葉子軒連名號都懶得報,冷冷地掃過他們一眼:“一起上吧,我不想浪費時間。”
“去死吧!”
一個黃毛青年怒吼一聲,揮舞鋼管就衝向葉子軒,葉子軒站着沒動,神情也沒有半點變化,當黃毛青年衝到近前時,葉子軒一棍子掄出去,這一棍的速度快到了極點,只聽砰的一聲,黃毛青年連人帶鋼管摔飛,慘叫着砸翻幾個同伴。
鋼管落地,彎曲的不成樣子。
“撲哧!”
坐在車裡搬救兵的湯兮兮笑出了聲,沒想到這些混混這麼不經對抗,眸子不經意放大葉子軒的身影,臉色也變得潮紅起來,湯兮兮咬咬嘴脣才反應過來,只覺得無比羞愧,天呵,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想着葉天龍?想着男女之事?
只是她雖然恢復幾分清明,眸子也不再被葉子軒身影填充,但平日如雪的容顏變成了潮紅色,秀眉輕蹙,豆大汗水從她那白玉般的肌膚沁出,她的氣息忽粗忽細,整個修長而玲瓏有致的身軀隨着呼吸時起時伏,有說不出的惹火香豔。
神色間更是風情流動,那股惱人的燥熱在體內騰昇,湯兮兮無意識夾緊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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