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紅義安乾的!
陳本勝死後,香港政府在第一時間,便命令所有的媒體統都報道,說是陳家花園遭受血大嘴等人的瘋狂襲擊,但在官方的領導下,在各職能部門有效的援助下,陳家轉危爲安,除了陳本勝幾個人不幸被砍死之外,其餘人員沒有大礙。
警方擺出五份調查報告,化驗報告,證實陳本勝確實是死在血大嘴手裡。
與此同時,出入境也公佈血大嘴等人入境視頻,所有矛頭指向遠在歐洲的紅義安。
只是官方雖然擺出可以接受考驗的強勢,但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卻依然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四處流傳,香港民衆議論紛紛,由於有很多人,都切切實實的看到了警車進入,聽到了震耳欲聾的殺喊聲,因此對官方媒體報道嗤之以鼻。
他們在茶樓酒肆中,口若懸河、興致勃勃的推斷、猜測,實際情況究竟會是怎麼回事,由於進入陳家的每一條道路,都被設立了路障封鎖,還有荷槍實彈的警員站崗,不允許任何閒雜人等,到現場去親眼目睹,越發讓事情變得神秘。
於是,有人信誓旦旦的說,是官方惱怒西方媒體施壓,採取齷蹉手段殺死了陳本勝。
這引得不少人斥責港府沒有人權,但也讓更多人開始閉嘴。
而對於知道更多內幕消息的豪門望族而言,則是難以置信的震驚!除了震驚以外還是震驚!很多人在聽到消息的第一反應,眼睛瞪得就像是金魚,然後溺水般的大喘氣,並感嘆,葉子軒這狗日的,實在太霸道了,連陳本勝都敢做掉。
畢竟鬼頭王剛剛橫死,葉子軒不去搶奪和記主事人位置,卻帶着兩百人要了陳本勝的命,一個晚上,又把和記分崩離析的局面扭轉了過來,也讓原本要崛起的陳家灰飛煙滅,香港格局再度爲之改變,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也不外如此。
一大豪門,佔盡地利優勢,聚嘯數百人,還有紅義安和官方偏袒,可依然敵不過葉子軒碾壓,一夜之間,灰飛煙滅,這使任何一個幫派大佬,都情不自禁的興起兔死狐悲的感慨,並在忽然間發覺,自己自認爲的風光事蹟都成了花瓶。
葉子軒,實在、實在是、、、、
似乎一切形容詞,都不能準確的表達出,衆人心中的震憾和失落。
同時,他們把更多注意力落在和記跟葉宮身上,原本想要打壓後者的念頭,隨着陳本勝橫死再無蹤跡。
陳本勝一死,大批警員四處戒嚴,打壓可能鬧事的陳家勢力,這意味着香港官方最終選擇了葉宮。
京城態度也爲之改變,沒有說什麼嚴懲兇手的廢話,只要求當局穩定局勢,哪怕使用強硬手段。
一切的一切,都朝着有利於葉子軒的方向發展。
早晨,一縷抹紅滑過天際,在淡藍天空中顯得格外清漸,太陽從東方升起,原本清靜的街道上,漸漸熱鬧了起來,車輛和行人也多了不少,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不管昨晚死了多少人,誕生了多少陰謀,於普通市民來說,沒半點關係。
七點半,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在十多輛商務車的簇擁之下,平穩地行駛在街道上,昂貴的車型,高貴的氣質無一不讓路人側目,尋思裡面坐的是哪個大人物,汽車裡,和記骨幹童虎一邊開着汽車,一邊通過反光鏡觀察着飛叔的臉色。
視野中的老人,眉頭緊皺,叼在嘴裡的香菸,一支沒有點燃。
“飛叔,您今天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是不是昨天沒休息好?”
童虎關心的問道:“要不今天就不去總堂了?”
後座上,飛叔沒有睜開眼睛,只是輕輕咳嗽了一聲,嘴裡香菸隨之抖動兩下,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童虎見飛叔沒有說話的意思,於是便識趣的將心思放到了開車上。
“呼——”
十多秒後,飛叔緩緩吐出一口悶氣,睜開了佈滿血絲的雙眼:“內憂外患,哪裡睡得着啊。”
昨天被鳳來頂撞一番後,會議就不歡而散,飛叔也沒有留在總堂等待葉子軒,而是帶着親信回家裡做事情,他第一時間把家人全部送去國外,隨後拿起電話聯絡所有老臣,還有一些江湖過氣大佬,有意無意表達自己尋求支持的意思。
讓飛叔異常欣慰的是,社團元老,江湖大佬,全部出聲附和自己,和記的事,和記解決,和記的位置,和記人來坐。
他們願意支持飛叔掌控和記,不讓它落到外人的手裡,不然不僅打和記的臉,也是打香港黑道的臉,以後全都會恥笑和記無人,尋求一個外人來統率和庇護,他們甚至還表示,必要的時候,願意拿出自己人脈和人手聯合對抗葉子軒。
飛叔當時很高興,覺得鳳來和葉子軒成不了氣候,於是早早躺下準備養精蓄銳。
但夜裡三點鐘的時候,飛叔做了一個噩夢。
他夢到,葉子軒帶人埋伏在總堂,狠辣無情殺了他,搶走了和記的一切!
噩夢醒後,飛叔的衣服溼了一片,隨後他就接到一個電話:陳本勝被殺!
儘管沒有明確證明表明是葉子軒殺人,但飛叔知道是葉子軒所爲,這個消息讓他呆愣不已,葉子軒真殺了陳本勝?
陳本勝死了,飛叔既有社團轉危爲安的欣慰,但同樣有葉子軒壓力的焦慮。
葉子軒殺了陳本勝,和記人心更加被左右。
一夜無眠!
今天一大早,飛叔再度拿起手機,想給昨晚的元老和大佬再打電話,提醒他們今天一起到和記總堂,壓制鳳來他們出賣幫會的勢頭,同時儘快選出新的主事人,來斷絕葉子軒的非分之想,可讓飛叔目瞪口呆,十三個電話,全部關機。
飛叔打他們住處和公司電話,每一個都告知感染風寒,臥牀休息。
飛叔也是一個老江湖,自然清楚這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他們忌憚殺掉陳本勝還全身而退的葉子軒,不想趟這渾水了。
想到這裡,飛叔就有說不出的憔悴,望着窗外天空嘆息:“難道,和記真要拱手他人?”
“飛叔,還在爲葉子軒的事煩擾?”
開着車子的童虎低聲一句:“其實,和記現在人才凋零,又面臨各方壓力,葉子軒上位,不是壞事。”
“至少我們有一座靠山,砍人也不用畏手畏腳。”
“如果不讓葉子軒上位,你覺得社團誰合適呢?”
“而且鳳來他們認定葉子軒了,推舉其餘人上位,只怕會分裂社團。”
童虎呼出一口長氣:“飛叔,還是順應大勢吧。”
“閉嘴!”
飛叔毫不客氣喝斥一聲:“什麼大勢?這是和記的事,何時輪到一個外人做主?“
“最重要的一點,葉子軒做了老大,兩年後,他會允許重新選人?”
“和記數百年的規矩,如果被他壞了,我還怎麼去見死去的兄弟?”
童虎艱難擠出一句:“葉少對和記有不少功勞,殺掉陳本勝更是讓和記化險爲夷,他做老大,十年八年,無所謂。”
飛叔吐出嘴裡的香菸,臉色一沉:“混賬,沒有他,我照樣能跟陳本勝對抗,二十萬兄弟橫下心,還搞不過陳家?”
童虎嘆息一聲,閉嘴不再言語。
大約半小時後,車隊緩緩的駛進了和記總堂。
汽車停穩,飛叔從汽車裡鑽了出來,想起剛纔穿過會所時,看到的都是鬼頭王的手下,飛叔忍不住皺起眉頭開口:
“其餘元老和堂主沒來總堂嗎?鬼頭王死了,他們不用幹事了嗎?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嗎?”
“還是他們決定擁兵自重?”
童虎輕輕搖頭:“不清楚。”
聽到童虎的回答,飛叔心頭猛然狂跳了兩下,直覺告訴他有些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哪裡不對勁。
飛叔臉色一沉:“給他們打個電話,開會了,今天早上必須作出決斷,誰不來,就當作誰棄權——”
帶着煩悶的情緒,飛叔在十幾名親信的陪同下,大步流星走進了總堂,踏入了大廳。
在走入大廳的瞬間,飛叔像個白癡一般,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他的表情很是難看,瞳孔睜的很大,眼神裡流出不可思議的目光,身體也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飛叔,你怎麼了?”
握着電話的童虎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下一把扶住飛叔,疑惑的問道:“不舒服嗎?”
隨後,童虎的臉上也多了一抹驚訝,視野中,大廳擠滿了人,全是和記骨幹和元老,還有一幫過氣的江湖大佬。
神情,一個個說不出的恭敬。
在他們中間,坐着一身白衣的葉子軒,手裡握着一支龍頭棍。
見到呆愣的飛叔他們,葉子軒笑容燦爛:“飛叔,早上好。”
“飛叔勞苦功高,心繫和記安危,連覺都不睡,早早過來開會,實在是和記楷模。”
他手指輕輕一揮,向鳳來他們淡淡出聲:“還不給飛叔問好?”
鳳來和百餘名骨幹齊聲喊道:“飛叔好!”
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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