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眼遠觀着皓皓的冷月看到這一幕,當即目光一沉從樹枝躍起來,朝着瞬間僵硬了身體的皓皓而去。
君冽辭目光閃了閃,一躍踩樹枝,轉身看向突然行動的冷月,又看看呆裡在怪物頭顱的皓皓,眼泛起一絲狐疑,卻並未立刻動身跟去。
閃身來到皓皓面前,冷月猛地伸手按在了皓皓額頭,居高臨下的冷冷命令道“給本王出來”
於此同時,一股無的威壓自冷月體內瀰漫而出,但普通人卻絲毫感受不到,那是一種源自高貴的魔獸血統的氣息,只有魔獸,才能感受到其的可怕和威懾。
皓皓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了顫,明明沒有開口,卻發出一種近似於哀鳴的聲音。
冷月冰冷的眸子閃了閃,口氣緩和了一絲,聲音卻依舊寒冷如玄冰“本王再說一遍,出來否則別怪本王不念同族之情,對你不客氣”
那哀鳴的聲音頓了頓,繼而更加悲惋的低鳴起來,彷彿在卑微的訴說着什麼。
冷月面無表情的臉先是露出些許迷惘,但很快便恢復常態,冷冷打斷道“不用再說,那已經是數千年前的事情,本王早已經忘記本王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出來,這句話本王不想再重複第四次”
在冷月話音落下的剎那,皓皓呆滯的眼眸突然紅光一閃,閃電般打開了冷月的手,快若奔雷的飛身激退出去,眨眼間便退出了三丈之外。
“敬酒不吃吃罰酒”冷月厲哼一聲,迅速動身追了去,剛剛還有一絲緩和的口氣,此時卻寒可徹骨。
萬獸之王的底線,不是誰都可以挑釁的
不知是否是皓皓體內那一抹魔獸精魂第一次操縱玄者的原因,它的反應速度雖然快,卻無法將皓皓本身的實力全部發揮出來,不過幾個呼吸之後,被冷月後發先至給截住了去路。
在那一縷魔獸精魂的控制下,皓皓身形一頓,呆滯的眼紅光急切的閃了閃,又要扭身朝別的方向逃跑。
冷月不再開口,冷哼一聲,突然擡手揮出一股異而可怕的金色力量,閃電般朝着皓皓而去
皓皓體內突然爆發出一聲尖細的叫聲,在金色光芒臨近之前,兩道紅芒迅速從皓皓的眼瞳而出,飛快的合成一縷並迅速朝遠方逃遁而去,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在空畫出了一條長長的光線。
而那股金色力量似有所感,在紅色光芒而出的剎那,迅速改變方向,朝着紅色光芒急追而去,隱約間,那金色力量之彷彿幻化出了一隻極小的鳳凰虛影。
脫離控制後的皓皓並未立即清醒過來,反而雙眼一閉朝着下方栽去。
冷月一個閃身將皓皓接在了懷裡,冷着臉落在了附近的空地,隨手將皓皓往地一放便重新騰空而起,朝着紅色光芒逃跑的方向追去。
片刻之後,皓皓重新睜開了眼坐起身來,眼底泛起一絲詭異的冷笑,但很快,這絲笑容僵住了。
只見極爲纖細的金色力量倏然自皓皓的眉毛底下鑽出,並迅速射入了皓皓的眼瞳之,那髮絲還細小的一抹異力量,卻散發出一種玄者無法感受的可怕的威壓。
“啊”皓皓抱着腦袋嚎叫起來,猛地倒在地直打滾,臉露出極度的痛苦之色。
但很快,一絲清明便從皓皓眼閃現而過,緊接着,皓皓臉便有驚怕和冷靜兩種神情交替變換,身體也是時而掙扎時而冷靜。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皓皓臉的冷靜神情佔據了主導,他速度從地爬起來,盤膝而坐開始運功。
片刻之後,冷月重新折了回來,他冷冷的看了皓皓一眼,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便自己也訓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很快便進入了修煉狀態,至於他留在皓皓體內那股對魔獸有極大威懾力的金色力量,必須等皓皓徹底煉化了那一絲精魂之後才能夠收回,否則以皓皓的實力,很可能重新被精魂反噬。
此時無論是皓皓還是冷月,都在煉化魔獸精魂提升修爲不過相對而言,皓皓所獲得的精魂力量很少,僅有一絲,但品質卻絕對精純。
其實正常情況下,魔獸的精魂所蘊含的力量是不可能被玄者吸收的,但有了冷月所給的那一絲萬獸之王才能擁有的力量的輔助,一切成了有可能。
不遠處,秦蕪夏還處在昏迷之,她隱約感到有人在替自己療傷,卻醒不過來。
天色漸暗,帝都內某個華麗卻不顯得庸俗的房間裡,一襲青衫的英俊男子在三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起身走進了屏風內,重新出來時,已是玉冠高束,身穿着紫色繡金蟒的太子服。
鳳明宸走至門邊,無奈的看向西南方向道“凌兄啊凌兄,你還真是有一羣好暗衛”
說罷,出門朝着皇宮方向走去。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五名修爲在六玄的高手自宮離開,飛快朝西南方向趕去,這無名玄者,修爲最低的都是二轉玄君,最高已經達到五轉。
轉眼便是深夜,大秦家,朱雀一支駐地。
在原本經過一天一夜的規整之後,宗內下的弟子都已經累得不行,好不容易暫時休息下來的宗門,卻因爲一羣人的到來而鐘聲大作,原本在自己房間修煉的弟子們紛紛走了出來,快步往宗門前的廣場走去。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還不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纔會在深夜緊急召集大家集合,過去知道了。”
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俊朗青年逆着衆弟子而行,聽到大家議論,他一邊避開衆人一邊大聲道“都快點,首席長老出了事情,有事情要跟大家交代”
“不是吧”
“怎麼會這樣”
聽到這個消息的衆弟子的腳步一頓,面面相覷,盡都有些不敢置信。
“蕭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都別再耽誤了,大家趕緊過去,我要去替首席長老取一樣東西。”秦蕭說着,加快腳步往駐地後方而去。
宗內駐地很快便燈火通明起來,約莫一盞茶功夫後,朱雀一支所有弟子都集合在了駐地大殿前的廣場。
一千三百弟子站成三撥,其一撥大約有四百人,幾乎每個人臉都是悲痛,有的甚至已經哭了起來;還有一撥足足有七百餘人,卻是默默的低着頭,更多是一種對未來無望的茫然無措。
而剩下的一波僅僅只有百餘人,他們每個人都有一雙肅殺精銳的眼睛,相較於普通弟子,他們的修爲整整高了一個層次,年紀也普遍偏大,渾身的氣息更多是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而他們此時神色肅穆而敬重,靜靜的看着階梯之那名坐在椅子的老者,沒有其他情緒,只有一種堅定不變的尊重和忠臣。
階梯之,無名靜靜的站在大殿外面,溫潤俊美的面帶着幾分疲倦,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沉痛。
在無名身旁,是一名坐在椅子的白鬚老者,老者面目慈和,但卻沒有半點血色,雙目緊閉並深深的凹陷下去,儼然已經沒了眼珠,而老者雙膝以下,竟是一片空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兩人身後,是二十六名始終忠於朱雀一支的長老和管事,而因爲八大長老,三長老和四長老和八長老背叛,已經被削去了長老職位,因此那三名始終忠於朱雀一支的普通長老自然頂替而,坐了八大長老的位置。
長老們和管事們的臉色都很沉重,素來多愁善感的五長老顧不得在前弟子面前,捂着嘴埋頭在六長老肩胖落淚不止。
又等了片刻,在確認所有弟子大致都已經到齊,無名方纔溫聲提醒道“首席長老,宗內所有人都在這裡了,您有什麼要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聞言,秦澤峰勉強頷首示意,卻忍不住咳嗽了兩聲,隨後才清了清嗓子緩緩道“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之間,老夫擔任朱雀一支首席長老已經三十餘年,如今老夫年事已高,已經沒有擔任首席長老的資格,因此決定將首席長老之位讓出來,由你們推選出一名新的首席長老。”
隨着秦澤峰的話音落下,人羣頓時躁動起來,議論紛紛的同時,也有人忍不住哭出了聲。
雖然秦澤峰是朱雀一支的首席長老,掌握着朱雀一支的不少大權,平日裡卻並非像是有些長老那般高高在,相反的,他像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和下面的弟子們都走得很近,許多弟子都在修煉得到過他的指點,如今他重傷致殘,便立刻選擇讓出首席長老之位,也讓不少人心難受。
這時候,一名青年從大殿後面快步走來,紅着眼睛將一個紅色盒子雙手遞至秦澤峰手,忍不住哽咽道“首席長老,這是您要弟子幫您拿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