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顏妃發完郵件之後,葉天龍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醫院護工發過來的。
雖然她是樂安好請的護工,但葉天龍昨天走時也給她塞了兩百塊,還留下號碼,叮囑她細心照顧。
護工告知家裡忽然有事,無法繼續照顧樂安好了,她還把兩百塊轉回了葉天龍。
葉天龍看到她把錢轉回來,也就清楚她怕是真的有事,於是也沒有再勉強,自己起身去醫院看一看。
出門的時候,葉天龍想叫雷詩婧一起去,但想到她暫時不便外出,於是給她發了短信就一個人走了。
車子很快離開別墅,向第一人民醫院駛去。
“叮——”
行駛到一半的時候,葉天龍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戴上藍牙耳機很快傳來上官的聲音:
“葉少,對七幫的襲擊很成功,現在王野他們認定是玄甲軍幹得,他們準備聯合起來。”
“王野他們已經決定,如果玄甲軍再對他們下手,讓他們無路可走,那他們就拼個你死我活。”
“其中王野發揮的作用非常大,總是能夠把各方老大的注意力,悄無聲息引導在玄甲軍身上。”
上官把探聽的情報說出來:“這些消息都是從竊聽金珠傳來的,絕對是七名老大的心聲。”
葉天龍點點頭:“很好,那兩隻‘雌雄雙煞’怎麼樣?傷勢好點沒有?找個機會用掉這個籌碼。”
上官孝之接過話題:“正在恢復,你放心,我已經在找機會,它們一定會發揮作用的。”
葉天龍神情猶豫了一會:“過兩天,你約一約王野。”
上官嫣然一笑:“策反?”
葉天龍笑了笑:“他給我們省了一億,請他吃個飯是應該的。”
上官點點頭:“好,我來安排。”
“對了,我剛纔收到一個消息,許老狗的堂口,昨晚也遭受面具人襲擊,聽說死了不少人呢。”
她笑着出聲:“許老狗現在都氣得吐血了。”
葉天龍聞言微微一愣:“殘手沒有對九虎將攻擊啊,許老狗堂口怎會有事?”
“難道蕭家兄弟意識到我們栽贓嫁禍,或者許老狗爲了掩飾他跟玄甲軍關係,自編自導?”
他帶着一抹疑惑:“可真要是這樣,燒幾個場子也比血洗堂口要實際啊。”
上官孝之說出自己的觀點:“我也覺得是自編自導,王野他們也都相似看法。”
“除了它是天亮時發生之外,還有就是被血洗的堂口,是九虎將一個很小的堂口。”
“專門收城中村商鋪保護費的堂口。”
她嬌笑一聲:“而且許老狗對外宣稱死了五六十號人,但我打聽過,那是新堂口,撐死二十個人。”
葉天龍心裡一動:“城中村?那堂主叫什麼名字?”
上官孝之看了一眼資料回道:“對,城中村,堂主叫許冬山,傳聞是許老狗的遠房侄子。”
葉天龍眼睛凝聚成芒:“那他還真有可能是燕黃殺的。”
上官一愣,一笑:“真是自編自導啊?蕭家兄弟還真有魄力,壯士斷腕保全許老狗的身份。”
“不,應該是許老狗被迫壯士斷腕,連侄子都成了犧牲品。”
上官孝之笑聲很是悅耳:“我真想看一看許老狗當時的表情啊。”
葉天龍似乎想到一個可能:“事情未必跟蕭家兄弟有關,它很可能跟一個女人有關……”
上官孝之一愣:“我怎麼聽不懂?”
葉天龍嘆道:“許冬山被殺,很可能跟樂安好有關,因爲他昨天調戲過她,還差點讓樂安好流產。”
“就是被燕黃捅過的女人?”
上官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樂安好是燕黃的女人?可如果是他女人,身上怎會有燕黃的刀傷?”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好了,我到醫院了。”
葉天龍擡頭望着前面的人民醫院四個字:“護工有事回家了,我過來看樂安好,看完再跟你聊。”
上官聲音多了一絲肅穆:“你小心一點。”
墓地一戰,燕黃差點殺了葉天龍,難保他不會再度下手,畢竟安城不是西湖或明江。
葉天龍迅速把車子停好:“放心,我有分寸。”
他掛掉電話從車裡出來,然後又買了一個果籃向病房走去,來到門口敲門笑道:“老闆娘。”
房門無聲而開,儼然沒有關緊,但沒有人迴應,葉天龍一愣,不在?難道出院了?但這不可能啊。
護工一個小時前才離開。
葉天龍又敲了兩下門,隨後直接走入房間:“老闆娘,我來看你了。”
他擔心老闆娘又暈倒了。
病牀沒人。
“嗖!”
就在葉天龍詫異老闆娘去哪裡時,側邊的洗手間忽然洞開玻璃門,一個人影走出,一拳無聲轟來。
沒有磅礴氣息,也沒有凌厲殺意,只有快!只有狠!
扭頭的葉天龍鎖定出手者的面具,還有他衝來的拳頭,來不及躲閃就一穩雙腳,右手握拳衝出。
面具男子存心硬碰硬,面無表情跟葉天龍硬撼。
“砰!”
兩隻拳頭毫無懸念地撞擊,然後閃電一般後撤半步。
面具男子眼裡也是閃過一絲驚訝,微微皺眉後又是勢若奔雷的一拳,炮彈般打向葉天龍胸膛。
依然沒有太多的玄奧和花哨,就是簡簡單單一記寸拳,意思相當簡單,再來硬碰硬。
葉天龍還是不閃不避,腳步一挪揚起右拳對上。
“砰!”
空氣中再度爆發出一記沉悶響聲,兩人的拳頭一觸即離。
面具男子的拳頭後撤之後便散開成掌,手指自然地輕微抖動卸去殘留的餘力。
他的眼裡多了一抹凝重。
葉天龍呼吸一深,拳頭微微通紅卻屹立不動。
兩招,全部一觸即離,沒死鬥,沒糾纏,硬碰硬沒有任何花哨技巧可言,但卻有着生死的驚心動魄。
兩招過後,面具男子沒有再攻擊,盯着葉天龍手裡的果籃,葉天龍也沒再出手,只是看着對方。
雖然對方臉上戴着一張仿真面具,讓人看不出他的真正面目,好像是另外一個陌生的男子。
但葉天龍還是能夠認出對方,十幾年的相伴,他早已熟悉對方的所有細節,包括言行舉止以及氣質。
葉天龍輕嘆一聲:“燕黃,好久不見。”
面具男子看着葉天龍,語氣毫無感情:
“誰是燕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