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南一直在死死地盯着現場的情況。。更多最新章節訪問:ww.。就在巫家六叔將被強橫無匹的術力吞噬撕扯的瞬間,他突然就動了,雙手結成了一個手印,在瞬間爆發出了一團‘精’純的術力‘波’動。
在巫家子弟的一陣驚呼聲之中,巫家六叔的身形幾乎像是在突然間消失,回到了巫家祠堂之中。範劍南趁勢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範劍南原先在外面的時候就已經趁人不注意佈下了一個陣法,原本是想在關鍵時刻救下江小‘花’的,沒想到卻用在巫家六叔的身上。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轟!”祠堂前面的空地上爆發出了令人驚怖的力量,巫家六叔原本所站的位置就連厚重的青磚也全部化爲了粉末。隔了這麼遠的距離,爆炸的威力依然像是一柄沉重的大錘一樣,狠狠的砸在了衆人的心頭。
一些巫家的子弟甚至猝不及防的坐倒在了地上,臉‘色’一陣慘白。
“大家都不要慌。六叔現在沒事。”儘管知道巫家六叔的身體已經快不行了,但是範劍南依然微笑道。因爲他知道,巫家六叔現在是巫家所有人的主心骨。如果衆人知道他已經受傷,那麼場面將會非常的‘混’‘亂’。在這個時候,即便是硬着頭皮也絕不能承認巫家六叔已經受傷。
而且他也知道,一旦烏南明等人知道巫家六叔真的受傷了,很有可能強攻進來。巫家人的實力雖強,但是能力卻良莠不齊。既有巫家六叔這樣強悍的存在,也有一些‘婦’‘女’和兒童。而對方一旦進來,這些沒有多少術法能力的‘婦’‘女’和兒童將會首當其衝。
巫家六叔也知道範劍南的意思,輕輕的對他點頭示意,強忍着體內的術傷平靜的道,“我沒事。即使他們三個人一起動手,要想傷我也還沒有那麼容易。”
他的這句話說完之後,巫家的人心裡輕鬆了不少。當時就有幾個巫家的後輩大聲喝罵道,“什麼長生者,我看你們的年齡都被狗活去了。居然三個打一個,簡直就是不要臉。”
“不但是三個打一個,另外兩個還是偷襲。這哪是不要臉,簡直連屁股都不要了。”一個巫家的年輕人怒罵道。
“巫六,你還是別這麼嘴硬,是輸是贏,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明天已經不行了,還在那裡充當什麼好漢?剛纔要不是範劍南暗中動手,你現在只怕已經成了一條死狗了。”張堅大笑着道。“有本事出來再比,我到是很想見識見識你的遠古巫術。(”
“六叔說了,你們以多欺少。他老人家要喝口水,休息一下。有本事你們進來試試。”範劍南不失時機地道。
“進來就進來,你以爲我還會怕你們嗎?”張堅冷笑着道。
一直站在那裡沒有開口的烏南明卻低聲道,“別過去,中午家的祠堂有些古怪。”
“我們三個人,再加上巫崖。我就不信衝不進他這個破祠堂。”蘇玄水冷笑道。
“要衝的話,你一個人去衝。別把我算進去。”烏南明壓低聲音道,“巫六確實是個高手,我都不能確定剛纔是否傷到了他。況且,巫家的高手還不止巫六。他還有個弟弟巫七,想必你也是見過的。更別提還有巫長青等人。
一直不動聲‘色’的杜先生也是一個危險人物。這幾個人平時就不好對付,現在要做的巫家祠堂裡面。明顯是有所倚仗,你想自找沒趣的話,就自己上吧!我可不會奉陪。”
“這算什麼,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難道就因爲他們躲在巫家祠堂裡,我們就不進去了?”蘇玄水皺眉道。
“進去自然是要進去。但不是這樣,匆匆忙忙去鑽別人的圈套。”烏南明轉身看着巫崖道,“巫崖。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和誰站在同一陣線,應該不會有疑問了。我明確的告訴你,你抱着的那個‘女’人,昏‘迷’了幾十年。幾乎一直是植物人的狀態。這麼弱的身體,是承受不了生命之痛的。現在她能活多久,就看你的了。”
巫崖低着頭,看着自己懷裡,已經虛弱到了極點的令狐白,眼神之中涌起了一陣的悲傷。他緩緩的道,“巫家的祠堂,不能硬衝。那個後面的山‘洞’是歷代巫家祖先的埋骨之地,採用了非常古老的葬法,加上特殊的地理風水,形成了非常強大的術力氣場。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人能夠強行衝進裡面。”
“就憑我們幾個的能力都不行嗎?”張堅皺眉道。
“你很強大,烏先生更強大。但是在強大,不過十幾個人的力量。巫家祠堂之後,是延續幾千年的巫家先祖。自古巫國開國以來,一直到現在,每一代的巫家族長,所積蓄起來的術力。遠遠超過,當今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即便經歷了這麼多年,依然沒有人,能夠強行進入。”巫崖低聲道。
“那麼你的意思是,因爲你們巫家歷代的祖先太過強大,所以我們只能在這裡犯傻了?”蘇玄水不屑一顧的冷笑道。
“我沒有這麼說。要進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需要一點時間。”巫崖想了想,咬牙道。
“我們的時間很充足,不過巫崖,你最好明白一件事情。你現在抱着的令狐白情況很糟,她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等待。我想你也不忍心看到她承受如此大的痛苦吧!”烏南明嘆了一口氣道。
“你不用拿這樣的話來刺‘激’我。”巫崖輕輕的把令狐白放在了靠牆的位置。然後他轉過身來,對烏南明道,“這裡是巫家人世代居住的地方,最早的歷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幾千年以前周易尚未誕生的時代。雖然後世巫村經過了歷代的修葺,但總體的格局卻從來沒有變過。”
“不會吧!怎麼可能有幾千年不變?我看這裡的大部分民居村舍,雖然古舊,但是時間絕對不會超過明清兩代。甚至有一些,可能在最近幾十年之間。”張堅皺起了眉頭道。
“不錯。巫家在明清時代,確實經歷過一次很大的修葺。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很多建築,都是那個時代留下來的。但每一處的建築,都是嚴格按照了幾千年以前劃定的規範建造。沒有絲毫的改動。因爲這些建築都要保證在原位,所以當時的建造工程甚至持續了將近一百年,才做到了處處‘精’確。”巫崖緩緩地道。
“爲什麼是這樣?難道是出於某種風水的考慮。”烏南明皺眉道。
“我不清楚。我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在屋村四角的每一個地方都有一根石柱,上面刻畫着的圖騰,是遠古流傳至今的。這幾根石柱,它們的年代甚至古老到了沒有人能夠解釋清楚。它們和巫家祠堂的特殊風水,一定有所關聯。”巫崖低聲道,“除此之外,我就不知道什麼了。”
烏南明點點頭道,“這幾個石柱,在什麼位置?方向是什麼樣子的?”
“在村頭的四個角上,而且不是正對着的。彼此之間,存在夾角,也不是東南西北的正方位。千百年來沒有人知道這是爲什麼?也沒有人知道最初的四根石柱是從什麼時候立起來。我只知道以前村裡的人,將這四根石柱稱爲巫祖石。”巫崖低聲道。
“很好,帶我們去看。”烏南明點點頭道。
“你們自己去吧,那幾根石柱很特別,很好找。”巫崖低頭看了一眼,靠在圍牆上的令狐白。有些悲哀的道,“現在這個時候,我不想離開她。哪怕只是一刻。”
烏南明看了看他和令狐白,沒有說什麼,而是對着另外張堅和蘇玄水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
蘇玄水當時就走了過去,一把扶起了令狐白,“不勞你費心,我可以扶着她。”
“放開。不要用你的手碰她,你沒有資格。”巫崖揮手拍開了蘇玄水的手,冷冷地道,“誰都不準碰她,誰碰她,我就跟誰拼命。”
“好了,巫崖。何必這麼緊張,我們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們只是在幫你而已。”蘇玄水縮回了自己的手,聳聳肩道。
烏南明微笑着拍了拍巫崖的肩膀,“我也知道,令狐白現在的狀態需要休息。不過我們早點找出進入巫家祠堂的辦法,她也才能早點得到解脫。既然這樣的話,爲什麼你不扶起她跟我們一起走呢!我們需要你的幫助。幫我們,你也是在幫令狐白。”
巫崖俯下身,把令狐白抱在了手裡。這個場面讓人感到有些古怪,一個滿臉傷疤的人,手裡抱着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太太,走在巫村的石板路上。
“他們走了?”
“那個帶着口罩的人是誰,怎麼臉上這麼多的傷疤?他抱着的那個老太太又是誰?”
“他們要去哪裡?”巫家的幾個年輕人在小聲議論道。“難道他們自知衝不進來,就這樣走了?”
巫家六叔的眼神卻透出了一絲疲倦,他低聲道,“是巫崖,我知道,我們最終還是會毀在他的手裡。”
“六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要去哪裡?”範劍南有些奇怪的道。
“你不知道,整個巫村的,風水格局非常奇怪。不是現存的任何風水術中的一脈,而是自成一派。他們之所以不敢,強行衝進巫家的祠堂。是因爲這個祠堂處在重重的風水護佑之中。巫崖作爲巫家子弟,他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很可能把他們帶去了巫祖石。”巫家六叔苦笑道。
“巫祖石?那是什麼?”範劍南奇怪地道。
“巫村四角樹立的遠古圖騰。上面繪製的,據遠古留存至今的神聖形象。這四根圖騰石柱,是護佑整個巫家祠堂的力量源泉。一旦石柱被破壞,他們就會隨意進出祠堂了。祠堂後面的山‘洞’入口,也等於是爲他們敞開了。”巫家六叔低聲道。
“我去攔住他們!”巫長青沉聲道。
“別去!”巫家六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低聲喝道,“你是巫家的族長,記住你所擔負的責任,是這裡的所有巫家人。”
“所以爲了整個巫家,我必須去。”巫長青緩緩地道。“這是責任我不能逃避。”
“那你現在出去,恰恰是最不負責任的行爲。”六叔厲聲道,“因爲出去之後,你不是他們的對手。你如果死了,巫家的其他人怎麼辦?這裡大大小小的幾百口人。老的老小的小,你讓他們怎麼辦?你死了還好。萬一你沒有死,而是落在了他們的手上。你讓着大大小小的幾百口人,爲了救你要去送死嗎?”
“可是六叔,我不能這樣看着。”巫長青無奈地道。
“我們都不能,但我們需要沉住氣。現在還不是拼命的時候,至少讓這裡的其他人確保安全之後。”巫家六叔低聲道。
“可是如果他們摧毀了巫祖石,這個祠堂也沒有了任何的保護。到時候就什麼都晚了。”巫長青低聲道。
“所以我們要搶在他們的前面,把所有人轉移出去。”六叔嘆了一口氣道,“長青,你去把祭壇推開,讓所有的人進山‘洞’吧。”
“六叔。”巫長青吃驚地道。
“別說了,我知道規矩。但是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大敵當前。巫家所面臨的危難,甚至超過了四十年前的巫蠱之爭。傳承幾千年的巫家血脈,必須保存下去。我想祖先如果泉下有知,也會保佑我們的。帶着所有的人進去,把我和你七叔留下。”巫家六叔低聲道。
“六叔!”巫長青悲憤地道,“我做不到。”
“你必須要做到。你必須要證明我和你的七叔都沒有看錯人。我們選擇你成爲族長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我們已經老了,而你,會帶着整個巫家走得更遠。”巫家六叔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意。在另一旁。已經坐在了輪椅上的七叔也推着輪椅走過來,“六哥,我們終於還是站在了一起。這樣子,讓我想起了當年。”
“只不過當年,你和我都還年輕。”巫家六叔微微一笑道,“轉眼之間,我們就已經老了。”
“是啊!又老又病。但是有一點沒有變,我們還是姓巫的,我們血管裡流淌的還是巫家人的血脈。”巫家七叔傲然道,“我們不是軟柿子,而是硬核桃。我們就算是碎,也不會軟。誰想咬我們一口,我們就崩碎他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