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苦笑道,“我也這樣認爲。{首發}本來我以爲肯定有其他勢力介入了五嶽真形圖的爭奪。但我們都以爲這個勢力就是江相派王樹炳,但卻沒有想到,還有東密參與其中。這可變的有點棘手了。畢竟牽扯進來的人越多,這件事就越是難以善了。而且,你也會很麻煩。所有人都知道那塊地在你手裡,東密找上你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範劍南點點頭,“是的。所以我纔會讓你幫我查清楚這個東密摩利支天的情況。你有理事會的資源可以利用,在這一點上,比我個人強很多。”
“放心吧,易術理事會的辦事效率非常快,幾個小時之後就會有消息返回。”破軍拍了拍範劍南的肩膀道。
範劍南無奈,只好在那裡等着。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理事會的消息沒來,黎夫人那裡卻先出結果了。
“好了,他們沒有什麼危險了。不過最好讓他們休息休息。”黎夫人走出了那個房間,淡淡地道,她的臉上似乎有些倦容。範劍南知道,黎夫人的巫醫術和一般的醫術迥異。用這種異術治療病人,絕不是正常的方式。對醫者的損耗極大,故而不能常用。
江小花扶着黎夫人,後者緩緩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你們剛纔在談論什麼?”黎夫人看着範劍南道。
“我只是想知道理事會有沒有關於摩利天支道的情況。”範劍南緩緩地道。
黎夫人緩緩地道,“我也想知道這究竟是些什麼人。這個東密摩利天支道,似乎是有意在向我們示威。他們用了三種不同的方式傷人,卻又把人活着留下來。”
“蒼雲嘯怎麼樣?”範劍南道。
“他的情況算是最好的。畢竟是山術者,常年煉丹服藥,又習慣吐納練氣。身體素質之好,遠超常人。雖然體內受到術力傷害,而且受到了東密術者的精神控制。但自身抵抗力很強,術傷雖重,但只要合理調養,不會出什麼事。”黎夫人緩緩道。“相比之下伍陸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們似乎害怕伍陸的能力,給他下了藥。”
“毒藥?”範劍南皺眉道。
“是的,毒性非常古怪的毒藥,像是某種神經毒劑。伍陸恐怕徹底廢了。而且我剛纔試探了一下,他本身病的很重。這一次無論是誰都回天乏術了。”黎夫人緩緩嘆道,“這樣也好,他死了也算是對理事會的越獄事件有了一個完整的交待。至少地下七層不用再去費心追捕他。”
“還有一個人呢?”範劍南隨口道。
“還有一個?你是說樑燕生?”黎夫人微微皺眉道,“他的情況有些特殊,似乎是內臟受到重擊,造成的內傷。外面卻絲毫沒有異常。這種傷很特別,除非是一個武術非常厲害的高人,才能打出這樣的內傷來。我已經幫他化解了體內的淤血,不過短時間內是別想恢復了。”
這時破軍從外面走了進來,對範劍南道,“理事會的總部發回消息了。不過你肯定不敢相信。”
“什麼消息我還不敢相信?”範劍南詫異道。
“理事會沒有一點關於這個術者組織的消息。但是經過查證,還真的找到了一點關於摩利天支道的消息。”破軍緩緩地道,“這確實是個術者組織,但是應該早就失傳了。摩利支女神爲佛教護法菩薩,梵文‘摩利支’意爲光明,所以在藏地被稱爲‘光明天母’,具有廣大自在神通,念其名號能速離災厄,誦其咒語能夠隱身免受諸難,尤其受武士階層崇拜供奉,在西藏、日本較有聲望。”
“這麼說來着一支密宗是敬拜摩利支的?”範劍南皺眉道。
“是的,不過因爲這一支東密是鑑真東渡所留傳下來的支脈。所以一向稱摩利天支道,而不是屬於主導地位的摩利天宗道。”破軍緩緩地道,“有趣的是,有很多史書記載,這個東密教派早就已經湮滅了。現在已經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不是真正的東密摩利天支道了。”
“這麼說,摩利天支道的真假,還真的只有天知道了。”範劍南苦笑道。
“是的,我估計這件事有兩種可能。”破軍緩緩地道。
黎夫人看了他一眼道,“說說你的想法看。”
“第一種可能,他們確實是東密的最後傳承者,但是一直沒有在術界露過面,所以不爲人知。第二種,就是有人假借了這個名義,用意掩飾他們真實的身份。”破軍緩緩地道。
範劍南皺眉考慮了一會兒道,“這個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從我和中川右衛門的交手情況來看,他確實用的是密宗術法,而且實力強大。我覺得應該不是假借名義,掩飾身份。”
“但是我們對於這個術者組織一無所知,除非他們從來就沒有活動過。而且根據很多史料記載,這個術者組織在日本明治維新時期就徹底消失了。廟宇,典籍,什麼都沒有留下來。”破軍嚴肅地道。
“但是這也不能排除他們暗中傳承的可能性。就像是我們五術人,大多數人都認爲先秦陰陽家至於秦代焚書坑儒之後。但其實我們的傳承也一直沒有斷絕,只是隱蔽在民間而已。”範劍南緩緩地道。
破軍皺眉道,“這就有個問題了。一個隱世不出的日本術者流派,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了香港,而且對蒼雲嘯等三個人下手?既然他們隱世不出,應該對外界信息並不瞭解纔對。但爲什麼他們能夠順利找到伍陸和蒼雲嘯?而且,樑燕生是剛剛從美國趕到這裡的,卻這麼快被他們發現並且挾持。這說明他們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範劍南苦笑道,“我也想不通這一點,不過也許他們的消息並不是我們想象得那麼靈通。至少他們並不清楚陰陽兩符在誰的手裡,否則就不會錯抓了蒼雲嘯和伍陸了。”
破軍嘆了一口氣道,“算了,你還是別想了。我再讓人去詳細查查這個組織。你最好還是想想你現在的問題吧。”
“我的問題?我有什麼問題?”範劍南一臉莫名其妙地道。
“你還不知道?你不是答應要和王樹炳切磋麼?”破軍反問道。
範劍南點點頭道,“確實有這個事情。可這又怎麼了?是他找上門來踢館,我只是應戰而已。”
破軍忍不住搖頭道,“你根本不知道王樹炳打算怎麼搞。他已經在準備大搞一場了。後天,你的天機館只怕要被人擠爆了。王樹炳竟然還在宣傳造勢,除了正式通知各方的新聞記者。還請了好幾位術界的老師傅出來幫他壓陣。街上都傳遍了。所有人都知道了,相王出山,要和當紅卦師範劍南一決高下。在你們兩個人身上,開設下注賭錢的盤口都有好幾個。你還矇在鼓裡。”
“有這種事?”範劍南無奈地道,“一個小小的切磋而已。至於搞的這麼誇張麼?”
馮瑗皺眉道,“因爲他的心裡非常清楚,他把事情搞得越大,對你的壓力也就越大。在衆目睽睽之下,如果一直以來都被傳爲卦術天才的範劍南輸掉了比試。那對你會是一個相當沉重的打擊。你天機館無卦不靈的傳說,也將被他完全打破。到時候你連天機館都經營不下去了,也只能答應交出手裡那塊地了。”
“這個老頭子,別看他辦事有些不合時宜,還是很會動腦子。”範劍南聳聳肩道。“還懂得曲折迂迴,來達到目的。”
“怎麼。你還真要和他槓上了?”破軍皺眉道。“這人老雖老矣,但在術界卻頗有些名氣。能力也不會弱。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和他硬碰硬。”
範劍南搖搖頭道,“我也不想,可這老爺子說明了,就是來找茬踢館。雖然他名爲切磋,但誰都知道這就是在故意針對我。他又把聲勢造得這麼大,如果我再不戰而逃,就正中他的下懷了。他就是要通過破壞名聲,來打擊我和天機館。讓我主動向他示弱。”
馮瑗皺眉道,“真是……一件事情還沒完,緊接着又冒出來一件。這個王樹炳也真是夠討厭的。”
範劍南沉思了片刻,突然一笑道,“也許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並不是一件壞事?難道有人上門找麻煩還是好事?”馮瑗忍不住道。“雖然打着切磋的招牌,但是實際上這就是挑釁和找茬。”
“這個我當然知道。”範劍南哈哈哈一笑道,“不過我突然有個想法,或許我們還能夠藉助這次機會,把那羣隱藏在周圍的東密摩利天支術者全都引出來。”
“用王樹炳引出那些東密術者?”破軍皺眉道。“這怎麼講?”
“就靠我和王樹炳,當然引不出東密術者,不過我恰好知道東密術者們爲的也是這件東西。”範劍南拿出那枚陽符,微笑着道,“也就是說如果陽符還在我手中,他們就訣不敢讓王樹炳得到。一定會從中阻撓。”
“說得也是。”破軍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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