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陣法被破,範劍南開始強襲,首當其衝的就是傑森。【首發】他已經把術力運轉達到了最高峰狀態,但依然不是範劍南的的對手,只是一個照面就被無形的術力推擠到了一邊。
範劍南看似呆立着不動,但他手上的指訣一直都沒有斷過,不停的以指訣催動術陣,藉助術陣來消耗體內這種巨大的能量。
範劍南現在猶如一個鼓脹的氣球一樣,身體內不斷涌出來的術力如果不及時宣泄掉,只怕會把他自己給撐爆裂了。他的眼睛裡全是血絲,鼻孔內也開始沁出血液。他的身體正在遭受着體內血裂症的侵蝕,但是爲他帶來的力量卻也是巨大的。
傑森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恐怖的場景,他親眼看着範劍南把一個衝到身邊的術者化成了飛灰,只用一個手勢。那個衝到他身邊的巫師就像突然融化在了空氣之中,地上除了幾片破碎的斗篷殘片,什麼都沒有留下。
“這還是人麼?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傑森已經無暇去思考這個問題了。他現在只想活着逃出這個地獄般的大廳,永遠也不要在遇到這個狂魔般的中國人。
不過他似乎逃不掉了,範劍南的手一翻,虛空畫了一道圓弧。傑森就感覺到自己所有的退路都被這一抹圓弧帶出的術力堵上了。他雖然不懂陣術,但是多年對術力的開發研究,使他對這種神秘力量的感覺遠超常人。
範劍南的手勢一變,“兵!”六字真言之中的兵字訣。那種怪異的螺旋狀術力讓傑森幾乎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傑森知道自己再無倖免的可能,絕望地閉上眼睛等死了。可就在這時,他周圍又泛起了一道的術力,強行改變了他所站的方位。
範劍南的一擊落空,“嘭”的一聲,空氣中的灰塵被震得四散。
“是誰?”範劍南暴怒地回頭。
龍大膽低聲道,“我。你現在不能殺他。”
“你說不能是什麼意思?”範劍南怒喝道,他的眼角也開始溢出血水,遠遠看去如同兩行血淚,狀貌恐怖到了極點。
龍大膽沒有回答,卻對傑森揮手道,“快滾吧,趁着還有命在。”
傑森抱着受傷的手臂,轉身就跑。這時他也顧不得再去看其他人了,還是保命要緊。
“你爲什麼要放了他?”範劍南臉色大變,狂怒地喝問道。
“即便殺了他,也不能改變什麼。不正確的引導你體內的力量,你也會死的。”龍大膽低喝道,“你還有意識麼?你現在的狀態非常危險了。”
範劍南喘息道,“還有意識,但是我快不能控制了,也不能停下,只要一停下,我的身體就像是要爆炸一樣。必須設法把身體裡的術力消耗掉。”
龍大膽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範劍南並沒有徹底失控,他點頭道,“我來!”他的手一動,幾支銀針貫入了範劍南的體內。銀針很長,插在範劍南的身上,帶着某種非常奇怪的震顫韻律。這幾支針似乎和範劍南身體內的術力產生了某種共鳴,高速震顫着。
範劍南的臉色越來越紅,“噗”地吐了一口血。
“別急,慢一點,我在幫你疏導經絡。你的手訣不要停,維持術陣可以保持一個相對穩定的術力輸出。我會盡快解決你體內術力異常的原因。”龍大膽把着他的脈象,臉色蒼白地道。
幾個僥倖活下來的巫師相互攙扶,跌跌撞撞地逃了。天機館的大廳內一片狼藉,碎裂的磚塊,破碎的傢俱,滿地深深的裂痕,牆壁上到處是術力和罡氣逸散衝擊出來的破洞。就像是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槍戰。
左相和林鐘秀相互攙扶着走過來,“他怎麼樣?”左相艱難地道。
“別和我說話。”龍大膽臉色蒼白,他的額頭沁出了汗水。他必須保持專注,他手中一支長長的銀針正在貫穿範劍南的身體。那支銀針長有一尺有餘,幾乎可以把範劍南的身體扎個通透了。
左相和林鐘秀都屏住了呼吸,眼睜睜看着那支銀針從範劍南前胸貫入,從後背探出,針尖和針柄都帶着詭異的震顫。
龍大膽舒了一口氣道,“好險,這一下應該能夠控制住了。”
左相驚訝地道,“你這是……你把他扎穿了?”
“放心,這叫一針兩穴,通過銀針同時貫穿胸背部兩個大穴,相當於在他的經脈之內架設了一頂橋樑。術力是一種能量,而範劍南現在,就像是一個持續充放電的大號電池。我現在的做法就像是給他暫時弄短路了。我這一手也是冒險而爲,最後的手段了。”龍大膽擦着汗道。
“短路?我怎麼有種不好的感覺?”左相喃喃道,“你不會把他給扎壞吧?”
話還沒說完,範劍南突然一陣抽搐,身上多處插着銀針的地方瘋狂顫動。“快住手,你這是在幹什麼?好難受……”範劍南呻吟道。
“忍一忍,再忍一忍,你還沒失去意識,這就說明我這個思路還是對的。”龍大膽搓着手解釋道。“你這種病應該是間歇性的,過了一會兒就會好的。”
“忍不住了……”範劍南倒在地上,他的身體扭曲成反弓狀痛苦地喘息道。“我的身體就像每一寸都在爆炸。把我鬆開,鬆開……”
林鐘秀臉色發白道,“他似乎快不行了。你這鍼灸到底有沒有用?”
龍大膽拽住範劍南的手腕,靜心測着他的脈象,搖頭道,“他的脈象亂得一塌糊塗,我還從沒見過這種病。不過他體內的術力控制住了,左相,你上樓去把我的藥箱拿過來,他看起來需要鎮靜劑。”
左相應了一聲,跑上樓去了。
林鐘秀突然道,“你早就知道他有這種病?”
龍大膽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別騙我了,你早就知道。”林鐘秀皺眉道,“我只是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瞞着所有人。”
龍大膽沉默了一會兒道,“因爲他並不想別人爲他擔心,更進一步的話,是不想別人爲他傷心。”
“傷心?”林鐘秀一愣,嚴肅地道,“你是說……他這病非常嚴重?”
龍大膽沉默地點點頭,“他暫時還不想讓馮瑗知道。”
林鐘秀點點頭,“看起來他似乎算到了自己會發病,所以今天故意讓馮瑗去了趙公明那裡。”
範劍南掙扎着道,“不完全是,眼前的這次襲擊雖然過去了,但是還有一件更大的事要發生。我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那纔是足以撼動整個世界的大事。我讓馮瑗先去幫我做些準備。”
“慢一點,你怎麼樣了?”龍大膽皺眉道。
範劍南喘息了一會兒道,“已經好了很多,不過體內氣息還是很亂。”
“你剛纔說的是什麼大事?”林鐘秀道。
範劍南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件事,還是等馮瑗證實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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