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南和蒼雲嘯、龍大膽三個人帶着從俾彌呼那裡奪得的兩枚玉符,趕回了天機館。複製網址訪問【首發】
天機館內林鐘秀和馮瑗等人已經在等他們了,一看到範劍南,馮瑗立刻迎上去道,“情況怎麼樣?”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有好有壞,好的方面是我們江相派終究沒有被蘇玄水所把持,而且我們從俾彌呼手中奪回了其中兩枚玉符。壞消息是,俾彌呼和蟲廿四帶着剩餘的兩枚玉符逃掉了。有了這次教訓,要再想找出他們恐怕就更困難了。龍歌教授怎麼樣?”
“還在書房裡,他對那枚玉符幾乎癡迷了。整整一個上午,都沒出過房間的門。”馮瑗無奈地道。
範劍南點點頭,“你們先坐一會,我去看看他,順便把這兩枚玉符也拿給他。說不定這兩枚玉符會對他有些幫助。”他起身走向了書房。
天機館的書房內,龍歌正在對着一大疊的資料冥思苦想,就連範劍南的敲門聲都恍如未聞。範劍南連敲了好幾次,才把他從沉思之中拉回現實。“是誰?進來吧。”龍歌擡起頭道。
範劍南進去之後,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老龍,你怎麼戴起眼鏡來了?”
“年紀大了,你以爲我還是小年輕麼?不戴眼鏡幾乎看不清字嘍。”龍歌摘下眼鏡,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怎麼樣?你有什麼發現沒有?”範劍南對龍歌道。
龍歌點點頭道,“我估計得沒有錯。你來看,這是我從貴州的研究院取來的水書影印本,而這個是玉符上的圖形。你對比一下看看。雖然我翻遍了整本水書連山卦,也沒能找出完全符合的圖形。但是隻要你用心看,就能發現,這玉符上的圖形和水族歷代流傳的水書之間有着非常相似的地方。”
“既然不相同,又怎麼會有相似的地方?”範劍南皺眉道。
龍歌笑了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我所謂的相似並不是說完全一樣的字符,而是某種形制上的相似。就比如說,我們的漢字,是一個一個的方塊字。即便是兩個不同的漢字放在一起,你也可以看出這是出自同一個文字系統的。因爲它們和外國的字母文字相比,有着根本的不同。水書上的文字和這枚玉符上的圖形就是如此,從本質上看,基本可以確定這是出於同一個文字系統。”
“這又說明什麼呢?”範劍南皺眉道。
“至少說明了,這玉符製作的時間,至少可以追溯到夏代,甚至更早。所用的這種符號,是一種夏朝或者至少在夏朝還有使用過的一種文字。歷史相當悠久,直指夏代之前的上古時期。這是一種古代巫者使用的特殊文字,在夏之後,就已經不見所傳。”龍歌嘆了一口氣道。
“那麼要用多久才能解開這究竟是什麼文字,或者代表什麼意義?”範劍南試探着道。
龍歌搖搖頭,“這個我還真說不好。我只能根據這水書連山卦中的內容,進行一點點的猜測摸索。什麼時候能夠解出來,這個我真的沒有把握。對了,你一上午去哪裡了?”
“我們出去了一趟,找到了另外的兩枚玉符。”範劍南把那兩枚玉符放在了桌上。
龍歌微微一驚道,“就是這兩枚?我看看!”
他拿起範劍南放在桌上的另外兩枚玉符,用放大鏡仔細觀察着道,“奇怪,這上面的紋路和之前那一枚完全不一樣,而且玉符本身的形狀和材質也不同。”
“材質?我只知道顏色不一樣,其他我倒是看不出來。”範劍南苦笑道,“我對玉石完全是個外行。”
“這兩枚玉符一枚是相當罕見的紅玉,材質油潤。這是新疆和田紅玉,是在白色玉種的基礎上,由鐵的化合物沁入體內,逐漸形成的。又因爲其形成難度大,數量又遠低於其它玉種,所以,在新疆和田玉里,價值最高。”龍歌皺眉道,“而另一枚,就更不得了啦。這是墨玉!珍貴而稀有的程度更高,僅產於陝西省富平縣北部山區,其色重質膩,紋理細緻,漆黑如墨,自古代就極負盛名。”
範劍南想了想道,“古代的方士們有五德始終之說,以五行代表五種顏色,和五個方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上一塊碧玉符,以青色象徵東方木德,應該是東嶽泰山。而這枚紅玉,象徵南方火德,指南嶽衡山。黑色象徵北方水德,是北嶽恆山。”
龍歌點頭道,“有點道理。而且這也說明了製作這幾枚玉符的人絕非常人。在那個時代,缺乏工具,要想製作出如此精美的玉製品,常人根本辦不到。除非製作這些玉符的是術者。”
“可是我一點都感覺不到這東西有什麼術力的痕跡。”範劍南皺眉道。
“這是自然。經歷了這麼久遠的年代,如果還能有術力痕跡的存在,那纔是荒謬了。五六千年,甚至更久遠。時間的流逝足以磨滅任何東西了。”龍歌嘆了一口氣道。
“不對!”範劍南搖頭道,“至少有些東西不會被磨滅,否則就很難解釋爲什麼易術理事會和那些東密術者都會拼命想得到它。設想一下,以易術理事會的能力,和他們所掌握的資源,可謂是真正的富可敵國。這樣的一個強大的術者組織,還有什麼值得他們這麼追尋?”
“理事會的第一理事和黎夫人這樣的元老,都從地下七層出來了。而在這之前,即便是理事會內部馬歇爾王叛亂這樣的大事發生,第一理事也沒有離開過地下七層。所以事務都是由我舅舅和破軍一力解決的。這次他們卻幾乎傾巢而出。這就意味着,這東西在他們看來比馬歇爾王鬧分裂還嚴重。”範劍南嘆了口氣道,“還有東密摩利天本道,這是另一支隱世的術法流派。從明治維新開始,他們就隱姓埋名至今。現在居然也爲了這東西不顧一切。如果不是這東西有着絕大的秘密,就是他們全都瘋了。”
範劍南說的這些人當然不會瘋,他們是術界真正少數的精英。他們只會比尋常人看得更深刻,更有遠見卓識。
三枚玉符靜靜地躺在書桌上,在燈光下泛着奇異的光澤。它們所蘊藏的秘密,讓範劍南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真的如黎夫人所說,存在着長生之秘麼?人又怎麼可能打破自然的常規和生命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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