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南走進了那家經營攝影器材的商店,那兩個日本陰陽師正在和接待的店員商量着要購置一臺新的相機。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似乎是已經談妥了,正在檢查着新買的相機。其中一個回頭,驟然看到範劍南,顯得有點吃驚。
範劍南卻笑着道,“兩位真巧啊?”
那兩人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自然起來,還沒等他們開口,範劍南已經走過去道,“白狐菊部規正,他最近怎麼樣?”
其中一個日本陰陽師有些尷尬地道,“對不起,我們並不認識你。”
範劍南哈哈一笑道,“不認識我沒有關係啊,我和菊部規正可是老朋友了。我就是有些意外,他到了這裡怎麼也沒跟我打個招呼。”
“可是,流主並不在……”那個日本陰陽師呆了一呆,脫口而出道。
“山口,你的話太多了!”另一個日本陰陽師連忙喝止道。
範劍南點點頭道,“哦,這麼說是另有其人了?我想想,該不會是他的那個侄子,菊部宗藏吧?”範劍南看着那兩人日本陰陽師的表情,冷笑着道,“看來我還真的猜對了。”
“你是什麼人,究竟想怎麼樣?”那個陰陽師低聲喝道。
“你叫山口是吧,昨天怎麼樣,在山路上跑得過癮吧?”範劍南緩緩地道,“你要是聰明點,就帶我去見菊部宗藏。否則的話,我有辦法讓你在泰山口跑上三天三夜出不來,那你可真是名副其實了。”
“不可能!”那個日本陰陽師居然頗有骨氣,搖着頭壓低聲音道,“我們是絕不會出賣少流主的。而且這是公共場合,我不相信你敢亂來。”另一個陰陽師也點點頭,拿起新買的相機,刷卡付賬,就準備離開。
只是他們還沒走到門口,就被走到門口的馮瑗攔住了。“不說清楚,誰都不許走。”
範劍南嘆了一口氣道,“你們還不知道我是誰吧?這樣吧,我打個賭,我甚至不需要算,就已經知道了他在哪裡。我想他應該是在泰山飯店,不是307號房間,就是309號。”
那個陰陽師臉色大變,驚懼地看着範劍南,“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範劍南微微一笑道,“告訴你一個秘密。下次告訴你的朋友,別把賓館的房卡和信用卡放在一起。剛纔付賬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了。你們既然住在308號,那麼大概他也就在附近。”
那個手裡拿着相機的陰陽師,不由一愣,他這纔想起自己剛纔用信用卡付賬的時候,不經意地露出了泰山飯店的房卡。他哪裡想到範劍南只是隨便瞥了一眼,就看清楚了房卡的房間號。這下真是不打自招。這個陰陽師想起菊部宗藏暴怒的樣子,頓時感到一陣寒意。手忍不住一抖,手中的那隻相機“啪”地一聲又滑落在了地上。
範劍南笑笑道,“不好意思,看來兩位又得再買一個新的了。”
看到這個情景,旁邊某個機智的店員立刻走上來解釋道,“本店售出的貨物,如果不是質量問題,而是人爲損壞的話,是不在包退換的範圍內的。”
看着那個有些呆頭呆腦的日本陰陽師,馮瑗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音來。
範劍南走過去,挽起她道,“看來我們要去拜訪一下老朋友了,看看這位宗藏君,究竟是爲什麼要監視我們。你說呢?”
馮瑗笑着道,“就你鬼主意多。”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走!”那兩個日本陰陽師臉色大變,立刻衝上來準備阻止範劍南和馮瑗離開。不過就在他們衝上前的一剎那,就覺得眼前一花。等回過神來,卻發現範劍南已經走出店門,消失在外面的人羣之中了。
泰山飯店內的菊部宗藏,這幾天很有一些不安。尤其是昨天,那個摩利天本道的大神官找過他之後,他的心裡一直覺的七上八下。到現在他依然不知道自己的叔叔爲什麼讓他打聽大神官的消息。而自己還沒找到人,對方卻已經上門來了。
昨天的事,只是一個警告。大神官只是借這個機會告訴他,摩利天本道和陰陽流之間的互不侵犯約定並沒有被打破。但是如果他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以那個大神官的力量,完全可以讓他們就此消失。這可不是普通的威脅,別人或許不清楚,但是作爲日本術界最顯赫的陰陽流術者,菊部宗藏知道摩利天本道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存在。
正因爲如此,他纔會選擇讓兩個手下去辦這件事,而自己卻躲起來靜候消息。而現在,一切都沒有用了。摩利天本道的大神官知道他的存在,就算是躲在任何地方都沒有用了。一旦大神官發現陰陽流的目標其實是他自己的話,菊部宗藏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回去。摩利天本道的人可是殺戮成性的危險人物。
菊部宗藏正在不安地踱步地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範劍南瀟灑地朝他揮揮手道,“好久不見了宗藏。”
菊部宗藏心裡哀嘆了一聲,怎麼又遇上他了。儘管對範劍南非常忌憚,但是他還是皮笑肉不笑地點頭道,“範先生,馮小姐,你們好。”
“我一點也不好,尤其是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我的時候,我的情緒簡直壞到了極點。”範劍南嘆了一口氣,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你不想對此事解釋一下麼?”
菊部宗藏苦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這完全是一場誤會。”
“誤會?”範劍南搖頭道,“我倒是沒有看出有什麼誤會。昨天那兩個人,可是盯了我們好久。我還以爲他們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好打劫我呢?這樣的誤會,可是很不多見啊。”
菊部宗藏無奈地點點頭道,“好吧,我承認,我們要找兩個人。但是,並不是針對你們兩位。這一點我可以發誓。不過,我那兩人手下認錯了人,不知道怎麼就盯上了你們。我一氣之下,已經狠狠地教訓過了他們。”
“好吧,就算是是你說的這樣,這完全是個誤會。那麼,我想問一句,你們陰陽流這麼緊張,到底是要找誰?”範劍南看着菊部宗藏道。
菊部宗藏臉色變了變道,“這是我們陰陽流的事情,範先生還是不要打聽得好。”
“我倒是不想打聽,不過我記得我曾經和菊部規正說過,日本陰陽師不得介入中國術界的事情。當時菊部規正也答應了,怎麼,現在你們就想反悔了麼?”範劍南冷笑道,“我知道我們爲什麼會被盯上,因爲我顯露過術力。結果你手下的那兩陰陽師立刻就對我們緊追不捨。這也就是說如果你們找的不是我,那麼肯定也是其他術者。”
菊部宗藏猶豫了很久才道,“好吧,我可以告訴你。我們要找的人是兩人日本人。”
“日本人?”馮瑗皺眉道,“你們找日本人,怎麼找到泰山來了?”
“兩位有所不知,我接到消息,有兩個東密摩利天本道的術者將會到泰山來。我們只是想知道這兩人的行蹤。不過因爲東密摩利天本道的人一向神秘,從來就沒有人見過他們。所以我手下的那兩人就認錯了人。”菊部宗藏無奈地道。
“什麼?”範劍南臉色一變,看了一眼菊部宗藏,壓低聲音道,“你是說東密摩利天本道的人?”
菊部宗藏皺眉道,“你知道他們?這不太可能啊,他們這一支術者,向來神秘。即便是在日本,知道他們的人也不多。”
“我不但見過,還和他們的幾個人動過手。”範劍南冷冷地道,“告訴我更多摩利天本道的事情,還有,你要找的人是不是俾彌呼和蟲廿四?”
“俾彌呼?”菊部宗藏搖頭道,“我聽說過,但是從沒見過,這是一個有童鬼之稱的巫女。不過我們這一次要找的並不是她。而是另一個人,這個人的身份在摩利天本道,比巫女俾彌呼更高,他是摩利天本道的大神官。”
“大神官?”範劍南皺眉道。“他叫什麼?”
“就叫大神官。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本來面目。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菊部宗藏緩緩道。
範劍南皺眉道,“那你們要找他們做什麼?”
“我也不清楚,我們只是在聽從流主的命令。”菊部宗藏嘆了一口氣道,“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情願從來就沒有接受這差事。你根本就不明白摩利天本道有多危險。”
“那你來告訴我看看。”範劍南冷冷地看着菊部宗藏。
“好吧,我也不怕實話實說。我們陰陽流術者在日本名氣很大,因爲我們曾經在很長一個時期之內得到了官方的承認。所以知道我們的人很多。但是摩利天本道不一樣,論源流,他們比我們更早;論術法,他們精通很多真正意義上的秘術。我是指非常強大的那種。而且最著名的是他們根本不計較後果的殺戮。”菊部宗藏平靜地道,“和他們相比,我們陰陽師簡直是謙謙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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