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希賢冷笑道,“所以,你認爲我就會被你利用?”
“談不上利用,只是各取所需。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蘇玄水聳聳肩道,“你吃肉麼?”
“吃。”黎希賢猶豫了一下道。
蘇玄水一笑道,“你既然吃肉,那麼你有沒有養豬?”
黎希賢皺眉搖了搖頭。
蘇玄水緊接着道,“你吃肉,自己卻不養豬。看起來有些不合理,但是你能說養豬的人是被你利用了麼?顯然不能,因爲你買豬肉是付了錢的,這就是各取所需。養豬的人賣掉了豬換取利潤,而你花了錢,飽了口福。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是這樣。你想要弄到毒蟾石,首先得幫我做點什麼。”
黎希賢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會爲了你得罪易術理事會。你是一個瘋子,但是我不會和你一起瘋。”
“當然不是現在。”蘇玄水緩緩地道,“我很理解你的心情,畢竟你和理事會之間還需要相互妥協。我是指在你拿到了金蠶蠱母之後。你必須幫我做點事情。”
“你是想利用金蠶蠱王做點什麼事情吧?”黎希賢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當然是這樣,否則你對我來說簡直毫無價值。一個蠱術師如果沒有蠱,那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蘇玄水聳聳肩道,“那麼先說好了,一旦你得到了金蠶蠱母,你就必須幫我剷除江相派的殘餘勢力。”
“江相派?”黎希賢皺眉道,“你不是準備對付易術理事會麼?”
“易術理事會是一個長遠目標,他們樹大根深,想要一擊而勝是不可能的。但是江相派則不一樣,他們是本地的地頭蛇。在我騰出手對付易術理事會之前,我必須確保自己的身邊是安全的。”蘇玄水淡淡地道。
“你認爲這個江相派可能和易術理事會有所關聯……”黎希賢看着蘇玄水道,所以你想在對付易術理事會之前,先把他們擺平了?”
“前段時間,我和江相派有些不太愉快。所以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一旦易術理事會和我處在敵對狀態,他們這些人肯定會暗中陰我一把。與其給他們這個機會。不如我先下手爲強,只要把那幾個主事的老傢伙除掉,其餘人不是什麼問題。”蘇玄水淡淡地道,“當然我也不能做得太明顯。所以我才需要你,有什麼比蠱術更能殺人於無形,而且不留下任何術力痕跡呢?”
黎希賢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不過那要在我和四嬸談過之後,因爲我只有取得了金蠶蠱母,才能以此培育出蠱王。”
“沒有問題。”蘇玄水答應道,“我說過了,我們是各取所需。”蘇玄水緩緩轉身離去,臨走時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
但黎希賢看着蘇玄水的背影,眼中卻露出了一絲陰冷的光芒。黎希賢知道,蘇玄水說的話,最多隻能信一半。他要自己幫他對付江相派是真,但是幫自己報復巫家的人,卻是未必。再說黎家的人要報仇,何須假借他人之手?
“老師,請放心。我一定會毀掉巫家的。”黎希賢喃喃地道,他在巫懷沙的墓碑前嚴肅地鞠躬,然後轉身離去。
在天機館之中,範劍南正在用一副骨牌做占卜。俾彌呼等人用了某種手段干擾了他的遁甲卦術,但是範劍南的這種骨牌佔測,卻也相當精準。範劍南已經不止一次地用這種骨牌佔測的方式解決過問題。
他把一組骨牌理好,放在面前。連續擲骰子,然後按照相應的順序取牌。把取出來的所有牌,都合在自己面前。
巫長青皺眉道,“這倒有點意思,以四組骨牌爲四象,牌陣就是卦陣。取六十四卦爲基礎,再順推十二週天,將其卦進一步細分。不過這下面的推演法,我就看不懂了。有意思,有意思,我打了這麼長時間的麻將,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卜術。”
“其實原理相同,卦術的法則雖然不是純粹的數學,但是卻可以看做是一種數學的排列和組合。”範劍南一笑道,“掌握住卦術的原理,手段只是隨機的。所以古人講究心佔,隨時隨地隨便什麼物品都可以看做是一種卦象。卦術無窮無盡,但是本心如一,才能通徹古今,一窺天機。”
巫長青點點頭道,“佩服。玄學巫術雖然有別,但卻不乏相通之處。玄學比巫術多了更理性的歸納,而巫術卻比玄學更直接。”
“不錯。”範劍南笑着翻開了自己面前的幾組骨牌,淡淡地道,“看來我們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
範劍南指着桌上的骨牌道,“白虎持世,衝桃花。父母得動生,火爻泛出暗動。看來不光是我們在找俾彌呼,易術理事會的動作比我們還快,5爻路鬼動,帶財玄武,毒蟾石或在轉移途中,此女或在地區外西南或東北方向,往市中心行進途中。
申衝兄弟寅,寅爲東北,上衝下,南往北。俾彌呼的目的地或是東北偏北之所。但未合世,應不出我佔測的範圍,上爻戍空,此人應不在家,子孫已火在旁,但此處似也有易術理事會的人在監視,此女今天必定會出現。”
“東北偏北向?”馮瑗沉吟道,“難道是我們第一次發現他們的地方?”
“你是說那棟老房子?”範劍南微微一動眉道,“不錯,俾彌呼和蟲廿四畢竟是日本人,對香港並不會怎麼熟悉。目前蘇玄水還不敢明目張膽地收留他們,但是他們要出去住酒店也不太可能。他們回上次的老房子,到是確實有可能。畢竟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竟然還敢回去。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爲誰都想不到!”
巫長青點頭道,“在什麼地方?我去找她們。”
範劍南微微一擺手道,“不,小心爲上,我們還是一起去。這個女人看似像個孩子,其實是個侏儒,這種生理的異常導致她性情偏激,陰狠毒辣。而且東密術法也頗有獨到之處,所以我們還是一起過去比較妥當。我並不是不放心你的能力,但是謹慎一點總沒有大錯。”
巫長青皺眉道,“這件事是我巫家的事情。本來把你們扯進來,就已經讓我心中不安了。又怎麼還好意思讓你們和我一起冒險?”
範劍南笑了笑道,“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樣的話麼?再說,你又不熟那裡的路線。即便是我把地址給你,你也未必能找到那裡。說不定等你找到那裡,她們卻已經跑了。這不是耽誤事麼?”
巫長青想了想也是,他對香港根本就不熟。香港人大都說粵語,他這一口四川口音,別人能不能聽懂還是一個問題,找個路都找不到。別一個人去了之後,不但人沒找到,毒蟾石沒有奪回,自己倒迷路了。那就真是搞笑了。
範劍南想了想道,“馮瑗,我和巫老闆一起去,你等我們走了三十分鐘之後給破軍打電話。把地址告訴他。”
“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去麼?”馮瑗吃驚地道。
“不必了。”範劍南笑了笑道,“你只要記住幫我打那個電話,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協助了。切記,一定要在我們走了三十分鐘之後通知破軍,不能過早,也不能太晚。早了容易驚動他們,晚了又堵不住他們。”
“你是想利用易術理事會來圍堵他們?”巫長青皺眉道。
“放心吧。一切有我,到時候你就等着看好了。這兩個日本人,一個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範劍南一笑道,“我找破軍他們過去,是因爲我不喜歡殺人。而這兩個東密術者又太可惡,不能再饒了他們,正好把他們兩人扔給理事會去處置。也許把他們和那塊毒蟾石都關在地下七層,纔是最好的辦法。”
巫長青點點頭道,“行,到時候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我只要能尋回毒蟾石,不讓它落入黎希賢的手中就行了。”
範劍南看看手錶,拍了拍巫長青的肩膀道,“行了,時間差不多,我們現在出發。”
“小心一點。”馮瑗立刻道。
“放心。對付俾彌呼,我還是有辦法的。況且,在我身邊還有巫門主這樣的高手。”範劍南一笑道。
範劍南和巫長青兩人匆匆離開了天機館,向着東北方向,他第一次遇見俾彌呼的那個老房子趕去。在接近那片老舊的住宅區時,巫長青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皺眉道。“你說的不錯,他們就在這裡。”
“你感覺到他們了?”範劍南壓低聲音道。
“不是,而是我感覺到毒蟾石了。”巫長青低聲道,“這塊毒蟾石成因古怪,物性奇特。後來又被歷代的蠱術者供奉,所以有一種非常特殊的術力波動。我的判斷絕對不會錯。”
範劍南點點頭道,“那就是了,東西在這裡,人肯定也在。現在這個時候,俾彌呼應該不相信任何人,包括蘇玄水在內,所以,她還不會交出毒蟾石。小心一點,也許她就在周圍。有了上次被我算計的教訓之後,她一定會非常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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