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藥方？哪兒的醫師？哎你說清楚啊！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盛凰音說着說着，秦皓月竟然走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無禮的人！竟然不聽她把話說完！
公主殿下性格中的堅韌發揮了作用，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的眼中閃爍着光芒，在昏暗環境中尤爲明亮。
另一邊秦如星進階靈師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崇月國，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賀禮成堆地往秦家堡送，秦無極非常高興，自然也不用讓秦如星再回靈石山了。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秦如星怎麼進階得這麼神速，且一下子就有了守護靈。按理說，靈寵蛋孵化再長大的過程就要幾年呢，所以通常的靈師都需要經歷幾年才能成功召喚守護靈。
秦無極也問過秦如星同樣的問題。
秦如星只是笑了笑：“大概是我比較走運吧。”
就連她親爹秦季都問不出來什麼，看來其中關鍵就只有秦如星自己知道了。
這消息自然也傳到了賀蘭缺耳朵裡。他早上進秦家堡，輕車熟路來到丹山閣外，要見秦皓月，卻聽藥童說她在裡面會客。
會什麼客？
竟然還在自己的房間裡？
賀蘭缺登時打起萬分精神，走過去想敲門，卻又頓了頓。
他剛和皓月的關係緩和了些，再惹她生氣，之前的努力又要付之東流了。
於是他理智地站在一旁，屏息聽屋內對話。
他聽到秦皓月的聲音。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另一道男聲略低沉：“那孩子呢？”
“等藥集齊了後就送到你那裡好嗎？”
“秦皓月。”
“啊？”
“你真是把我想得太善良了啊。”
門內兩個人談得快要不歡而散，門外的賀蘭缺也快忍不住了。
孩子？什麼孩子？和別的男人有關的孩子？
百里溪早就感覺到外面有人了，不過，並不知道是否是他讓桃夭去調查得到的結果——秦皓月嫁的賀蘭家公子，在別人面前，他只能給秦皓月留餘地，因此沒再說什麼，只道：“你外面有客人，我先
走了。”
百里溪出門，看見了門外的賀蘭缺。兩人目光於空中交匯，電光火石間，彷彿過了千百招一般。
賀蘭缺確定這個人不是秦皓月家中的兄弟們，因而淡淡道：“光天化日進有夫之婦閨房也不怕損人名節。”
百里溪素來都是涵養極好的樣子，聞之只是輕笑：“江湖子弟浪蕩慣了，初來崇月國不識本地風土人情，下次自會注意。”同時話鋒一轉：“那這位公子又來做什麼呢？”
“我找我夫人。”同時瞥了秦皓月一眼，又看向百里溪，一張冷峻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可目光中透露的意思卻不言而喻。
忽略了他眼中的敵意，百里溪略一挑眉，抱拳道告辭。
賀蘭缺進門就問秦皓月：“是誰？什麼時候認識的？”
“醫師，救了我的命。”秦皓月淡然地起身，說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賀蘭缺抓住她的手腕。
“皓月，和我回去。”
每天跑秦家堡也不是說累，就是看起來太不好了。秦皓月掙扎着抽出手腕：“我說過很多自打臉的話，但我這一次是真的不想再到你們賀蘭家了。”
關於賀蘭缺的父親，他的家族，如同冷漠的巨獸，帶給她的不僅僅是折磨和傷痛。
當男人庇佑不了她的時候，她就要學會庇佑自己，從此不再依靠誰而活。
正當賀蘭缺還想說什麼時，一道稚嫩的童聲響了起來。
“娘！親！你要出去嗎！”
未等秦皓月攔住賀蘭缺，就見他大步向內室走去。
桐桐乖巧坐在牀上，他的臉上蒙着一層輕紗，從外看就是五官端正的普通孩子，這是百里溪剛送來的一件法器，靈力高深的人會透過幻容紗看到真實相貌。
賀蘭缺時不時看到一張醜臉，大部分時間又都是普通男孩兒。他對那種五官的改變並不陌生，在秦皓月臉上他也見到過——雖然當初秦皓月拼死了不見他，他也會在夜深人靜時溜進去坐在牀邊看她。
“叫爹。”賀蘭缺言簡意賅。
秦皓月：“……”
？？？
啥啊就叫爹了！
桐桐茫然地看着秦皓月
，後者也很懵，攔在賀蘭缺和桐桐中間，說：“我和你沒關係，這孩子也沒有。”
“你這樣就不講理了。”賀蘭缺伸手在秦皓月的肩膀上拍了拍：“毋庸置疑，孩子是我的，你說你這個做孃的孩子爹有什麼關係？”
“……”
賀蘭缺伸出左手，頃刻間，將一隻靈寵從靈臺裡拿出來。
那是隻風屬性的小白狼，他的守護靈對它不感興趣，因此才能與它和諧共處。
小白狼很小一隻，賀蘭缺不給它進化，它就永遠都狼崽子大小，雪綿綿的一團看着十分招人喜歡。
“這是爹送給你的見面禮。”他將雪狼塞進桐桐懷裡。
正在擺弄草藥的桐桐莫名其妙被塞進了一隻小狼，又眨眼看了看賀蘭缺。
“你真是爹爹嗎？”
“不然呢。”瞥了秦皓月一眼，賀蘭缺循循善誘：“你想讓誰當你的爹爹？”
“桐桐！”秦皓月怕事情往莫名其妙的方向發展，及時制止了桐桐說話。
他的注意力全被小雪狼吸引走了，很快就和它友好地互動了起來。單是在這看着這幅場景，賀蘭缺就覺得自己很幸福了。
只是……
二人出門後，找了處無人的地方，賀蘭缺才道：“我看到了他的臉。”
秦皓月一點兒也不意外。
“你在給他找解毒方法嗎？”
“嗯。”
“我這裡有幾味藥，不知道是否能用得上。你知道，當初你也是這樣……”賀蘭缺盯着秦皓月的臉，好在她已經恢復了原貌，且比以前看起來更勾人了。
接着賀蘭缺就說了幾種，秦皓月一聽，點了點頭：“你說的能用上的我都有了。”
“把藥方給我。”
秦皓月將隨身攜帶的玉簡遞給他，手一揮，一連串藥材的名字就浮現在了空中，有金色的、有暗灰的，後面都是沒有找到的藥材。
賀蘭缺從一衆名字中挑出了一個：“無患木，這個崇月國就有。”
這靈植下面標記的是女媧國晶翠山特產，本來她還打算去那裡時採的，聽賀蘭缺這麼一說，就順嘴問道：“在哪兒？”
“岳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