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想到多年一來在他心中都是軟包子形象的堂姐忽然之間變得那麼犀利了,說話還一套一套的,讓他根本就接不了嘴。
沒錯,他也不想承認,馮白桃說的這些,他根本就聽不懂。
如果他能聽懂也不至於考了五次,連童生都考不上了。畢竟那些資質好的學童,據說十一二歲考上童生的也大有人在。
而他今年已經十六歲了。雖然有些晚,但是歲數也不是太大。
他承載着一家人的希望,也就厚着臉皮一直享受着衆星捧月的生活。結果被一個婦人給懟的目瞪口呆讓他覺得自己很難接受。
不,是根本就無法接受。
“你都是從哪些邪門歪道學來的話,我自然是不會懂的。”
“對,就是,我兒乃是狀元之才,你這些邪門歪道他哪裡會知道?”
錢氏是最瞭解兒子的,但是也最迷信自己的這個兒子,她當然不會相信自己一向寶貝的兒子竟然會輸給馮白桃一個小賤人。
“是嗎?那我就解釋給你們聽聽,看看是不是邪門歪道。”
“有三種行爲被稱爲不孝,第一種是一味順從父母之意,父母有錯而不加以提醒勸說,使他們陷於不義;”
“第二種是家境貧寒,父母年邁,身爲人子卻不謀官位以贍養父母;”
“第三種是不娶妻生子,斷絕後代,無人繼承香菸。其中,以不娶妻生子斷絕後代最爲不孝。”
馮白桃沒說一句,馮建林的臉色就白了一分,因爲之前的那些話他不懂,可是先生解釋之後的話他可都是記得一個大概的。
就跟馮白桃說的一樣。
難道說這個無知的婦人真的比自己都厲害?這怎麼可能?
即便是五次不中,馮建林依然對自己抱着迷之自信。就算是他的實力不如同窗,但是也絕對不會輸給一個無知婦人的!
“你!”
他還沒有說完就聽到門口傳來了鼓掌的聲音,一個清朗悅耳的聲音傳來了進來,“說得好!”
此時迎着光走進來兩個高大的男子,其中一個穿着藏青的短褐,肩上扛着一個麻袋,手臂上肌肉鼓鼓的。另一個則一身深藍色的長衫,明顯是書生的打扮。
“濟平,濟安!你們怎麼來了!”
這兩人正是周氏孃家的侄子賙濟平和賙濟安。
周氏孃家其實還算富裕,周老爺子和葉氏持家有道,當年兩人也是白手起家,攢下了不少的家當。
賙濟平和賙濟安則是周氏大哥的兩個兒子,周氏的大哥周廣亮原來是在鎮上桃花香酒樓做學徒的,學成之後專門給人掌勺辦酒席。
二舅周廣兵本來是做豆腐的,現在在鎮上賣早點。
除此之外,周氏還有一個大姐大周氏,大姨父趙萬成原來是一個跑山貨的,現在也在鎮上開了雜貨鋪。
按理說周家那麼富裕,是不可能看上馮家這樣的人家。
說起來當年馮家也不是現在那麼的落魄,跟周家相反,馮老栓算是一個“富二代”。
他祖父那一輩遷到這甜水村,祖上曾經是有功名的舉人,只是一直懷才不遇,因此就典賣了祖產遷徙到了這裡來安家落戶。
剛來的時候可是置辦了不少的家當良田,但是後來卻日漸落末。
周氏身爲周家的幼女,在家受盡寵愛,原來是聽說馮家祖上是讀書人,家裡也有人讀書。
再者因爲一些祖產,表面上馮家也不是那麼的難看。
要不然以周氏的容貌條件,怎麼也輪不到馮家。
後來馮白桃出事之後,外家也常常有救濟,只是周氏自覺對不住家人,就主動斷了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