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川身有軍職,與他們都還認識,手中又有皇上欽賜自由出入的令牌,因此只跟他們略微解釋了幾句,也就沒用檢查,直接放他們過去。
“赫連川,你覺得這樣能把拓跋元哉抓到嗎?”她對此表示深深的懷疑。
“皇上早就另有安排。”赫連川解釋道。其實,守門這邊的佈置只是一個幌子,真正派出去搜索的人,是以極秘密的方式,不動聲色地挨家挨戶排查,只要拓跋元哉還在,就不愁找不到。
零早就瞭解赫連川的說話方式,她從他短短的幾個字之中聽懂許多隱含的意思。“這樣更好,皇上有事做,就更不會發現我出宮了。”
趁着夜黑,拓跋元哉從京城內帶走何歡,怕引來麻煩,拓跋元哉不敢久留,連夜出了城,沿着路縱馬狂奔,最終來到這座山腳下的大宅之內,輕而易舉地避過幾個看守房子的下人,挑了一處偏僻的屋舍內安頓着住下來。
拓跋元哉本來準備天色一亮便離開,神不知鬼不覺,不驚動任何人。可是沒想到,天還不亮,就有一隊人馬把宅子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住。起初拓跋元哉以爲那是來追他的,心中已然做了最壞的打算,即便是死,也不能被軒轅遙活捉回去,遭受羞辱,爲北圖國蒙羞。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那些個人裡邊,少部分是龍光國的兵勇,更多的卻是尋常的百姓,手裡拿着休憩房屋用的工具,站成幾排,聽候指揮。有個總管模樣的中年男人,手裡拿了幾頁紙,站在最前,口沫橫飛地講解着,很快,得到分工的下人們陸續離去,開始着手測量,沒有被安排到的人還靜靜等着,圍了一大圈的軍人虎視眈眈地盯着,竟沒有一個人敢胡亂說話。
現在要出去,顯然是不大可能了。這裡的裡外三層被圍得密不透風,哪怕是隻蒼蠅,也別想再不被發現的情況下輕易離開。
拓跋元哉只得暫時退守回房內,小心監視着外邊的動靜。
何歡醒來後,便安安靜靜地坐在牀上,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只要她不去給大家找麻煩,也就沒人與她爲難,各行其是,互不打擾。
零走到哪裡,赫連川就跟到哪裡,一步不肯遠離,生怕發生意外。宅內的改造方案還沒有最後確定下來,那些匠人們只好先去外部忙碌,有很多前期的準備工作要做,每個人都忙得停不住腳。
“這裡的空氣真是好,山風裹夾着草木香,聞一聞心情都覺得舒爽了。”零現在只梳了個簡單清爽的髮髻,身上穿的也是最簡單的衣飾。這樣的零,也透着股別樣的風情。她心情大好,進了宅門就笑容不斷。
“赫連川,等這邊修建好了,我就和皇上要求搬過來住。嘿嘿,到時候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必擔心會嚇到那些大驚小怪的宮人們了。”零笑着說。她在浩然殿住久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舒服是舒服,可也透着股子無聊,她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又是六宮之主,平素裡話不多,渾然天成的威嚴感讓人不敢冒犯,近身服侍的宮女和太監生怕照顧得不周全會遭到責罰,對她的照顧也就“細心”到了讓人受不了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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