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大廳裡,狂亂地音樂正放着呢,情迷的男女們正嗨着呢,豪爽的酒客們正喝着呢……雖然整個廳堂裡充滿了物慾與迷亂的氣息,但所有人都在開開心心地嗨皮着,場面也比較混亂。
可此刻……
當這小夥子一下子飛了十幾米,越過小半個舞池,然後又像個保齡球一樣撞翻了好幾個桌子、掀翻了無數酒瓶、撞得頭破血流之後……衆人就一下子驚呆了。
無論是在喝酒啊,還是在跳舞的,抑或是不知道在幹嘛反正就是瞎特麼渾水摸魚的……都一下子呆住了。
“這……什麼情況啊這是?空中飛人嗎?”
“臥曹,這雜技演得也太牛逼了點吧?我的個乖乖,這飛了得有十幾米遠啊!”
“雜技你妹啊,你沒看到那小年輕都已經撞得頭破血流、昏死過去了嗎?這一腳……也太可怕了。”
“那個中年大叔是什麼人啊?這一腳也太恐怖了吧……嚇死人了!”
……人羣中驚呼陣陣,議論紛紛。
短短數秒內,幾乎所有人都停下動作來,齊刷刷地朝着這可憐的小夥子看來。而後……又慢慢地都轉移到了那個中年人的身上。
整個夜總會裡意亂情迷的景象一下子就收斂了起來。
舞池裡沒人跳舞了。
喝酒的也大多都放下了酒瓶。
只有音樂還在繼續播放。
又過了幾秒,音樂也停了——dj關掉音樂,從控制檯上下來,看着那中年人,也是一臉懵逼。
“我找杜雲龍,”中年人突然開口了,“要麼,讓他出來,要麼,你們今天都別想站着走出這裡。”
要知道,這夜總會裡,此刻可是有着小几百人啊!
這中年人居然當着這麼上百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來,實在是顯得無比囂張。
雖然,大部分人在親眼見識了剛纔那可怕的一腳之後,在此刻都有些被鎮住了,保持了沉默。
但……別忘了,這裡是夜總會,有很多人在喝酒,也有一些人喝了許多的酒。
酒一喝多,慫人也可能變猛男。
所以……
此刻一聽到這話,就有人不服了。
“哪來的老古董啊?叫囂個什麼勁啊!這夜總會可不是你們這種老傢伙該來的地方,還是快滾回去喝你的茶去吧!”一個穿着黃衣服的醉漢,醉醺醺地站了起來,手指微微晃悠着,指着那中年人,嘲弄說道。
而和他坐在一桌的,還有三個醉漢,也都喝得比較高。
現在看到兄弟都站起來搞事了,他們自然也都不甘落後,紛紛站起身來。
“馬哥說得沒錯,你這老古板,穿的這是一身什麼啊?玩cosplay嗎?看着就礙眼,還是趕緊滾吧!”
“就是就是!都這把年紀了,還學年輕人來夜總會?想煥發第二春?還是先把這身邋遢的行頭折騰折騰吧。”
“快滾吧!別打擾我們哥幾個喝酒!”
……三人紛紛開口。
這一共四個醉漢,都屬於那種高大威猛型的,穿的都是背心,發達的肌肉都清晰可見。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貨色。
與這四個醉漢一比,這中年人就顯得很普通的,實在不像有什麼戰鬥力的樣子。
衆人都看了看狀況,雖然心裡對剛剛那可怕的一腳還有些餘悸,但也不由得覺得——這中年人應該不會是這四個精壯漢子的對手吧?
此刻……
那穿着藍灰色衣服的中年人,聽到這四個醉漢的一番話,眉頭皺得稍稍更緊了點。
不過他沒有立刻出手,而是看着這四人,又問了一遍:“你們知道杜雲龍在哪麼?”
四個醉漢微微一怔。
而後,紛紛冷笑着嘲諷了回去。
“杜雲龍?不認識,鬼知道在哪!”
“沒聽過的名字。不過,就算聽過,老子們也不會告訴你的。”
“就是,誰搭理你啊,老古董!”
“老傢伙,快滾吧!”
中年人聽到這些話,便不再猶豫了。
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嘭嘭嘭嘭!——”四聲悶響。
只見一陣眼花繚亂,那四個醉漢就分別化作了飛鳥,朝着不同的方向飛了過去!
第一個飛了七八米遠,落入了舞池,撞翻了一票圍觀的觀衆。
第二個順着地板一路翻滾過去,像個輪胎似的,撞翻了好幾個桌子,撞得頭破血流渾身淤青、渾身上下更是被酒水染了個色。
第三個直接飛向了不遠處的牆壁,撞出一聲巨響,然後整個人落下來,昏了過去,腦袋上血液汩汩流出。
第四個更是直接垂直着上了天,將頭頂上一個小吊燈撞得支離破碎。落下來的時候,更是在一片玻璃渣裡洗了個澡,叫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
這一切,都僅僅發生在短短數秒之間。
一下子,夜總會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被徹底震驚了、嚇傻了。
這大叔也太恐怖了吧?
這是在拍武打片嗎?
哦不!現代武打片都沒這麼誇張吧?這簡直就是古裝武俠片了!
若不是親眼看到這幾個倒黴醉漢流出的血、發出的慘叫,大家說不定都會以爲這真是在演戲呢。
可此刻……當大家親眼確定這是真的的時候,一陣恐慌便瀰漫開來!
“這傢伙是什麼人啊,也太可怕了吧?這陣勢,是要殺人啊!”
“他說要找杜雲龍,可杜雲龍是誰啊?我又不知道,難道也要捱打嗎?”
“恐怖……快跑吧!這老傢伙簡直是個瘋子,你看那邊那個人,簡直都快死了!”
……衆人都驚慌起來。
而大廳裡那一角。
那二三十名青竹幫的人,也很慌,但卻沒那麼吃驚,更多的是絕望。
因爲他們已然明白——這可怕的殺神,已經來了。
他們是避不開這一劫了。
現在就只能儘可能減少傷亡了。
“走吧,咱們得出面了。就算捱打,也不能丟了咱們青竹幫的臉!”胳膊上紋着獅子的小頭目低吼一聲道。
其他人也立馬應聲。
一羣人站了起來,朝着那邊走了過去。
這畢竟是他們罩的場子,當然不可能一直坐在這裡袖手旁觀。
而最邊緣……那個小沙發上,年輕人依舊喝着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