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說的，當然就是迷暈楊天、讓楊天在意識模糊的情況下佔有蘇一一的事情。
楊天愣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翻了翻白眼道：“雖然已經明白了，但還是很想把你的鬍子都給你揪掉啊。你這糟老頭子，就不能好好和我商量商量麼？非要用這種粗暴蠻橫的方式？”老頭子聽到這話，撇了撇嘴，道：“商量商量？你又不是沒看到，這秦放空來得有多快。倘若我多跟你說幾句廢話，你再糾結個一會兒，估計還沒等你把蘇一一抱到牀上，秦放空就已經來了。到時候你得死
，我得死，蘇家這些人也都得死。你確定這是你想看到的結果？”
楊天微微一僵，還真有些無言以對。
不得不說，老頭子說的，還真不是沒有道理。
倘若直接告訴他一切，那事情絕對不會進展得如此迅速。
就算他勉強違背自己的原則，蘇一一也勉強答應了，那期間的忸怩過程，就不知要浪費多少時間。
到時候，萬一沒趕上、沒在秦放空來之前完成突破，那就是死路一條！
甚至，若是在他和蘇一一那啥到一半的時候，秦放空出現，那他們可能還會以極其羞恥的姿態死去。
想想就很可怕啊！
楊天沉默着思考了半分鐘，才又道：“那你爲什麼不早點派人傳信到蕭家，將一切告訴我呢？那樣不就有更加充分的準備時間了？”老頭子有些嘲弄地道：“這麼簡單的東西，你能想到，你以爲我想不到？你以爲秦家會想不到？別忘了，秦家是在你剛離開沒多久，就完成了讓秦放空突破、以及來襲殺你的行動。也就是說，哪怕你是在蕭
家，他們也是大致知道你的情況、對你有監視的。倘若我給你傳信，被他們發現，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到時候，他們發動行動的目標，可能就不是蘇家，而是你在天海市的老家了！你確定你希望這樣？”
楊天聽到這話，仔細想了想，再度啞然了。
因爲他不得不承認，老頭子這一番看似荒唐的做法，竟好像是唯一的，也是最穩妥的解決方法。
在秦家這次突然襲擊的計劃之下，楊天這一方唯一的活命辦法，就是和死亡賽跑、以最快的速度讓楊天和蘇一一或是蘇三三結合、完成突破。
而老頭子，的確就是這麼做的。
雖然手段很過分，甚至有點讓楊天生氣，但楊天也不得不承認，老頭子做的一切，從增大成功率的角度而言，的確都是最正確的決定。
“這下明白了？”老頭子又撇了撇嘴，道，“你或許會犯蠢，但你師父我，永遠是對的，知道吧？”
楊天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滾啊！”
楊天說完便想轉身就走，不想再理這老頭子了。可就在這時，他腦袋裡靈光一閃，忽然又想起了什麼。
“對了，老頭子，問你個事，”楊天回過頭來，道。
“說，”老頭子道。
“我小時候，你給我吃的那些難吃的東西，都是……靈藥藥材？”楊天問道。
老頭子聽到這問題，頓了一下，挑了挑眉，道：“看來你在蕭家，的確有了些收穫？”
這回答有些答非所問，但實際上，也等同於默認了。
楊天雖然心裡早已有答案，但聽到這老頭子親自確認，還是不由吃了一驚，道：“我靠，你這吝嗇的老頭子居然還真給我搞了那麼多的靈藥給我吃？真看不出來你是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人啊。”“吝嗇尼麻痹，”老頭子直接爆粗口，颳了楊天一眼，道，“不是老子特麼的花那麼多錢、那麼大的代價去搞靈藥給你從小當飯吃到大，你以爲你憑什麼能有今天這麼牛逼啊？你真以爲一個純陽體質就可以爲
所欲爲了？還不是老子一點一點給你灌起來的？”
楊天聽到這話，雖然表面上沒表露出什麼，但心裡卻有些感動。
現在他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能那麼進境神速了。
他在十幾歲不到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到達了氣勁初期。
這哪怕放在古武門裡，放在三大世家裡，都是絕對驚天駭地的事情。
他原本以爲，這只是因爲自己體質特殊的原因，是純陽體質天生的力量。然而，仔細想想就知道，純陽體質在他年少之時根本尚未成熟，他也無法通過陰陽相和來獲取力量。純陽體質對他練武最大的益處，便是讓他不會遇到瓶頸，可以在獲得足夠力量的情況下直接完成境界的
突破。
可是，力量從哪來呢？力量難道能從天上掉下來不成？
沒有力量，哪怕不遇到瓶頸又能怎樣？根本是不可能突破的啊。
可現在，楊天終於知道了。
那都是一顆顆靈藥，一頓頓用靈藥做的“難吃的飯菜”，灌注起來的啊！
……
在確定了是非對錯之後，楊天也沒法再對老頭子發什麼大火了。
不過，事實上，就算他發大火，他也不可能真把這老頭子怎麼樣。
雖然他現在的實力已經超過老頭子了，老頭子也打不過他了，但老頭子畢竟是他的師父。
平日裡楊天和老頭子之間的對話向來都是沒大沒小，乖張得很。可真說到心底裡，楊天對這個邋遢的糟老頭子，還是有着一份對師父的敬重的。
他今天的一切，都可以說是師父給的。他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甚至滅掉秦家、沈家，爲自己、也爲逝去的父親報仇，老頭子也可以說是功不可沒。所以他心裡是不可能毫無感激的。
只是，在這個一副欠打樣的老頭子面前，他從來不會表現出來而已。
此刻……
和老頭子掰扯完之後，楊天便離開了會客廳，一路來到了蘇二二的房間。
他走之前和蘇一一說，很快就會回來。但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了，實在有些對不起她。再一想到蘇一一之前那可憐而茫然的小模樣，楊天心裡頓時又更多了一份歉疚。來到門口，便欲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