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打量了小麗一眼，仔細想了想，道：“這也是鳳兒身邊的侍女吧？有點印象。”
小麗恭恭敬敬地對國王行了跪拜禮，道：“是的，陛下，我是索鳳殿下身邊的侍女之一，我叫小麗。”
國王皺了皺眉，問小麗道：“你有什麼證據要提供嗎？”
小麗微微一怔，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回過頭看了楊天一眼。
楊天則是說道：“就把你所經歷的一切都交代一遍就行了。”
小麗頓了頓，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國王就交代起來：“是這樣的，前天晚上，二公主殿下中毒了，整個玉鳳殿亂成一鍋粥。我作爲侍女，也和其他人一樣，去尋找宮廷內的御醫。可回來的時候，小花姐忽然就……”
後面是一長段的敘述。
和之前交代給楊天的內容，幾乎沒有什麼差別，甚至要更詳細一點，細緻到將華妃對她說的話都交代了出來。
最後還包括了她被楊天二人抓住的事情，以及那個字條的內容，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來。
畢竟小麗現在已經徹底意識到了，索鳳和華妃壓根就只把她當作一個運解藥的工具人，用完就會殺掉。她現在唯一的活命方法，就是全力配合楊天這邊。那她自然是徹底倒戈了，一心一意地幫助破案了。
而小麗這一番話說完，國王和國師的神色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充滿了驚異。
國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
他沉默了幾秒，看着小麗說道：“你確定你所說之言字字屬實？倘若有一個字的虛言，那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小麗渾身一個哆嗦，嚇得瑟瑟發抖，卻還是點頭都：“是的，奴婢不敢有絲毫虛言，剛剛所言句句屬實，請陛下明鑑！”
國王看到這小麗被嚇得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卻還沒有改口，心裡其實也大致知道，這侍女應該沒有說謊了。
而楊天此刻也是適時地開口補充道：“陛下，聽完這些內容，您應該也明白了。現在其實不需要什麼多餘的證據
了。只要這解藥是真的，那小麗說的一切，必定都是真的。不然，這奇毒連宮廷御醫都無人能治，爲什麼華妃會有這奇毒的解藥呢？甚至都不用診斷，只要一句話，就知道是這毒？”
國王此刻的臉色是非常難看的。
這幾天來，他一直想搞清楚這件事背後的真相，想找到解決鳳兒痛苦的方法。
可他沒想到，最後等來的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是二女兒在對小女兒下毒！只是一不小心自作自受了！
姐妹相殘……這樣的事情是他怎麼都不想看到的。
國王沉默了好一會兒，一向平和的眼中，此刻都充滿了悲憤與失望。
他看向楊天，道：“你說的沒錯。事已至此，其他的證據都不重要了。倘若這解藥是真的，那一切也就昭然若揭了。那麼……這解藥呢？”
楊天將盒子從身上拿了出來，道：“這就是剛剛從小麗手裡拿過來的解藥。”
國王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頓了頓，對着一旁的國師道：“國師，你讓侍衛去傳令，把索鳳給我叫過來！我要當面質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國師立馬點頭，準備去給侍衛下令。
可這個時候，楊天卻是開口了，道：“等等，國師、陛下莫急。這件事事關重大，索鳳肯定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倘若把索鳳叫過來，當面對質，那她若是不承認這藥是解藥，那局面不就僵住了？她現在畢竟中着毒，遭受着痛苦，倘若她真得鐵了心要抵賴，陛下您難道能狠下心來逼迫她承認事實麼？”
這話一出，國師停下了腳步，國王也覺得不無道理。
索鳳現在畢竟是中毒的那個人，面部都已經要潰爛了，痛苦不已。
這種情況下，如果她強行不吃這解藥，硬說這不是解藥而是毒藥，那……國王也很難狠下心，強行逼她吃下。
索鳳不服藥，也就無法證明這解藥是不是真的解藥，也就沒有了最大的證據。
沒有絕對的證據，國王肯定也不捨得直接就判
自己的親女兒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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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局面可就僵住了。
“那你有什麼主意麼？”國王看着楊天，說道。
楊天點了點頭，道：“我們現在的主要目標，其實就是讓索鳳吃下這解藥。爲了達成這個目的，可以先演一場戲。不過這場戲，可能對陛下您有些殘酷。您得僞裝成還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國王聽到這話，也隱約明白了意思，沉默了幾秒，點了點頭，道：“沒事，我頂得住。這件事畢竟牽涉到鳳兒和菲兒兩個人，我是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的，也是一定要找出真相的。爲此，哪怕強忍心痛、演一場戲，也無妨。”
“那就好，”楊天點頭道，“那等會，陛下您就拿着這解藥，去找索鳳。就這樣說……”
……
一刻鐘後。
玉鳳殿裡，臥房中。
索鳳正躺在牀上，不停地倒吸涼氣，痛苦不已。
又過了一晚上之後，她臉上的情況依然變得更加慘烈了。
先前的傷痕，不但沒有癒合或是停下，反而在繼續開裂。整張臉已經徹底比血色的裂痕給覆蓋了，密密麻麻，令人噁心。
而在此基礎上，與昨天只是一小部分傷痕開始化膿的情況相比，今天，大部分的傷痕都已經感染化膿了，小部分比較嚴重的，已經開始潰爛了。
如果說中毒的第二天，她就已經變得相當醜陋，臉都不能看了的話。那到今天，她的臉，就已經不像是張人臉了，爛得像是小說裡的克蘇魯怪物。
小花在一旁拿着手帕和傷藥，不停地試圖給索鳳清創，可到現在這個地步，哪怕只是想清創，都是非常困難、徒勞的事情——沒辦法，現在整張臉都已經成爲創傷了，這還怎麼清洗啊？
“嘶——疼……疼疼疼……”在小花下一次動手的時候，索鳳又是一陣痛叫，伸手將小花推開了。
小花也是沒辦法，道：“主子對不起，可……可這實在是沒辦法啊。傷口太多太嚴重了，實在沒辦法不碰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