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黑白長老二人瞬間臉都黑了。
黑長老咬了咬牙,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們是打算拋下我們武村,只和忍鄉合作了?”
Lilis聳了聳肩,道:“我可沒這麼說。只是,你們也說了,武村還沒修整好,而這趟我們又是去忍鄉,你們跟過去幹嘛?”
黑長老皺着眉頭,道:“你把我們當傻子麼?你們這分明就是對忍鄉的優待!當初可是說好的,要幫武村和忍鄉都奪回領地,再共同抗擊豺族。而現在,你們和忍鄉走了,到時候若是不回,我們上哪找你們去?倘若我們再被豺族襲擊,豈不是剩下的武村人全得死於非命?”
“而且,忍鄉是否真得發生了廝殺,是否出現了巫女,都只是你隨口一說,總得給出一些證據吧?”白長老也開口道,“不然我們實在很難信服。”
Lilis聽到這話,笑了笑,道:“我,需要讓你們相信嗎?拜託,你們兩位傲氣的長老,能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不?”
說話間,Lilis悄然釋放出自己的氣息。
黑、白長老二人,忽然感覺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並且迅速地朝自己的身體碾壓而來,呼吸都一下子變得十分困難了,死神彷彿就在耳邊低吟、隨時準備收走他們的性命。
他們瞪大了眼睛,想反抗,卻根本無法反抗,只能僵硬地呼喊:“別……別……”
下一秒,一切壓力驟然消失。
“呼……呼……呼……呼……”兩位長老瘋狂地喘着氣,臉都脹紅了。
當他們再擡頭看向Lilis的時候,眼中已經多了一份恐懼。
Lilis依舊微笑着,看着他們,道:“你們要明白,現在是我在保護你們。我的確想和你們兩方合作,因爲這樣更能聚集起所有的情報和力量,對抗豺族。但是,如果你們武村這麼不知分寸、不知好歹、搞不定自己的位置,那我只和忍鄉合作,也未必不可。”
“這……”黑白二老微微一顫,竟是不知道怎麼回話
了。
他們也是在武村傲氣慣了,總是自詡德高望重,所以哪怕知道Lilis的實力遠強於他們,心裡卻總是不太把她的力量當回事。
而現在,他們深切地領會到了這種絕對的力量碾壓帶來的恐怖。於是他們再也不敢隨意說話了。
“今天這個會議,你們可以理解成我在宣佈決定,”Lilis摸了摸下巴,道,“明天,忍鄉所有人就跟着我走。武村呢,你們就在這酒店待着,費用方面你們不用擔心,我手下的人會替你們支付的。你們就在這兒等着,等我們安置完忍鄉,再回來找你們。”
福山先生和櫻島真希早就知會了這一決定。此刻也是配合地點了點頭。福山先生恭敬道:“全按Lilis小姐說的來辦就好了。”
武村一方,黑白二老僵了僵,卻也不敢再有絲毫反對了,只能默默點頭。
至於一旁的龜山蒼介……從始至終都沒人在乎過他的意見。
他只是寂寞地站在那,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敢說。
……
這個夜晚,對於秋山睦月來說,是一個很難熬的夜晚。
就在剛剛過去的這一天,她平靜、規律、美好的生活被徹底地打破了。她身邊最親近、最視爲親人的鬆島仁美,成了出賣她、甚至要害死她的仇人。她發展得還不算的演奏生涯,接下來也不知道將會何去何從,至少換經紀公司之後的一番波折,是肯定少不了的。
她心裡很苦,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面對這些從未想過的悽慘事實。
她也很害怕,她不知道那位遠山大佬是否還活着。如果還活着,是否會讓人來報復她。如果死了,會不會有警察來抓她。
這一切都讓她提心吊膽,心神不寧,別說睡覺了,就算是坐在沙發上,都有種如坐鍼氈的感覺。
她好想找個人來陪陪自己、給自己一些安全感。可是,以前在這種時候,她每次找的,都是鬆島仁美。
而現在,顯然不可能了。那麼除了鬆島
仁美之外,唯一能帶給她安全感的,就只剩下那一個人了。
可……那個人有女朋友啊。
而且,大半夜的,怎麼可以叫他來陪自己呢?這幾乎已經等同於勾搭了吧?
所以,她糾結了好久,哪怕十分恐懼不安,也還是放棄了。
這種糾纏與難熬,一直持續到接近十二點。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難道……難道是他?——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想,但她就是下意識地這麼想了,而且內心涌現出一陣難以言喻的狂喜。
她連忙拿起手機一看,看到上面的名字,她頓時一僵——狂喜,煙消雲散,頃刻間化爲了悲傷,以及些許疑惑、忐忑。
因爲來電顯示的備註是:仁美姐。
沒錯,是鬆島仁美。
如果是在以前,在這種痛苦而孤獨的時候,接到仁美姐的電話,她一定是很開心、很感激的。
可,經歷了今天這一系列事情之後,再接到鬆島仁美的電話,意味就完全不一樣了。
她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接。她不確定,鬆島仁美還會不會說些什麼話來傷害她,讓她更難受。
她猶豫了……猶豫了半分鐘……終於還是接通了電話,打開了免提。
“喂?”她對着手機,小聲試探道。
“喂?睦月?救我,救救我!快幫我找那個……那個什麼楊先生!幫我聯繫他!”鬆島仁美的聲音十分急促,並且顫抖得很嚴重,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什麼非常激烈而恐怖的事情一樣。
“呃?”秋山睦月聽到這聲音,有些懵了,道,“你……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不知道那個楊先生給我用了什麼奇怪的手段,我現在好難受!每過幾個小時,我就會渾身又痛又癢,難受得生不如死!”鬆島仁美顫抖着聲音說道,“我本來還不信邪,我跑到醫院去看,結果能做的檢查都做了,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這……這肯定是巫術!只有那個楊先生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