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那你是怎麼知道,那個人就叫戴小花的呢?”
老公安雖然相信了封況的話,但是卻不肯放過葉天,一種職業的敏感,讓他感覺到這個小孩好像有點奇怪。
“公安爺爺,在電影院那天,我聽人叫那個大鬍子戴小花的,這名字好奇怪,我就記住了啊……”
葉天擺出一副天真的模樣,話說從三四歲起,他就會用這招矇騙村裡人同情了,誰家要是今兒做了什麼好吃的,說不得都要把小葉天給抱過去的。
“這樣啊,好了,封況同志,你在筆錄上籤個字,要保證你說的都是事實……”
老公安想了一下之後,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別管怎麼說,葉天只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他相信自己剛纔可能產生了錯覺。
等到封況簽完字後,老公安又對葉東平說道:“葉同志,這件案子我們已經了有了眉目,最遲明後天,就會有個結果,到時候還要讓小封去派出所認下人……”
聽到老公安說案子有了眉目,葉東平不禁有點憤憤不平,開口問道:“公安同志,能告訴我們那個戴小花是誰嗎?就爲了幾句爭執,至於把人打的那麼狠嗎?”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
老公安遲疑了一下,接着說道:“我們還需要再瞭解一些情況,你們等消息就行了……”
老公安的話讓葉東平也無可奈何,他在這小縣城又沒親沒故的,只能悻悻的把老公安送出了醫院。
葉東平回到急診後,醫院裡的護士已經給封況安排好了病牀,扶着封況來到了病房。
“葉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到護士出去後,葉東平左右看了下,關上了病房的門,一把拉住了兒子,他剛纔就看出了端倪,只是礙於老公安在場,一直沒有問而已。
“爸,我也就只能推演出那人叫戴小花,今年二十三歲,別的我也不知道啊……”
葉天說的是實話,在剛纔過了十二點之後,他給封況佔了一卦,卻發現這卦象居然和前幾天隱約呼應,敢情是封況上次的血光之災,應在了今兒。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葉天改變了結果的原因,這次封況所受的傷,要比之前第一次推演出來的嚴重了許多,對於這種卦象莫名的變化,葉天也是無可奈何。
封況這會也回過勁來了,咬牙切齒的說道:“葉天,就是那天在電影院的人,我饒不了他們……”
封姓在封家村是大姓,光是本家的堂兄弟就有二十多個,在村裡基本上沒人敢招惹,誰知道這剛來縣城沒多久,頭上就被人給開了瓢,封況怎麼都忍不下這口氣去。
按照封況的想法,等明兒就準備回鄉下,拉上幾拖拉機的人打上門去,他還不信了,這城裡人細皮嫩肉的,會比他們鄉下人還能打?
葉東平看了封況一眼,說道:“行了,封子,別想着惹事,這裡不是鄉下,等公安給出了結論再說……”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鄉下人到城裡鬧事,不管什麼結果,總歸是要吃虧的,葉東平不想讓封況小小年紀就行差踏錯,那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葉叔,這要是傳出去,我都沒臉回去了……”
封況脖子一梗,這次卻是連葉東平的話都不聽了,其實心裡憋屈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今兒在王盈面前出醜了,這要是找不回場子,封況怕被王盈笑話。
葉東平是過來人,見到封況目光閃爍,心中也是猜出了幾分,當下笑着說道:“你小子別逞能,不然今天來的那女孩,一準不會再搭理你了……”
年輕人的思維,總是以爲女孩子喜歡能打敢拼有擔當的男人的,其實不然,大多數女孩還是喜歡穩重的男孩子,不過在封況這個年齡能領會到這一點的男人,卻是少之又少了。
封況聽到葉東平的話後,有些遲疑的問道:“葉叔,你說的是真的?那……那我這頓打就白捱了?”
“怎麼能白挨啊?那些公安是幹什麼的呀?好了,你小子好好休息吧,今天我和葉天在這裡陪你……”
葉東平擺了擺手打斷了封況的話,他和葉天沒有自行車,這麼晚也回不去了,加上封況這模樣確實也需要人照顧,乾脆就在旁邊病牀擠上一夜吧。
第二天一早,葉東平出去給兒子和封況買了包子油條,然後就去辦理了出院手續,這也是封況自己要求的,住在這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裡,他渾身都感覺不自在。
封況的自行車在昨天被打的時候,也不知道被誰給偷走了,葉東平只能花一塊錢僱了輛板車,將封況拉回到了收購站。
“這……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進收購站的大門,葉東平就感覺到了不對,因爲昨兒他出去從外面鎖上的鐵欄杆院門,此時已經被打開了,而院子裡面歸類的那些廢品,也亂七八糟的散落一地。
葉天跑進院子一看,連忙回頭喊道:“爸,屋門也被人打開了……”
“這是遭了賊了?”
葉東平也顧不得封況了,跑進屋裡一看,昨兒剛收拾好的房間,現在又是恢復了原樣,所有的東西都被人給翻了一遍,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還好,昨天把錢都帶身上了……”
葉東平做事一向穩妥,昨天在出門之前,將所有的錢都帶上了,要不然的話,恐怕那2000多塊錢也要被賊給偷去。
“爸,不光是遭了賊,咱們這……是被人給砸了……”
葉天的話讓封況和葉東平都愣了一下,再看向屋裡和院子裡的情形後,頓時明白了過來。
院子裡的收來的那些鍋碗瓢勺,基本上全被人給砸爛了,而屋裡唯一的那張桌子還有裡面的兩張牀上,也都有被砸的痕跡,小偷恐怕不會幹這麼沒有技術性的活的。
“壞了,那幅文徵明的話,還有你師父交給咱們保管的字畫……”
葉東平忽然想起那些價值不菲的字畫來,臉色頓時大變,幾步搶進內屋,看着那幾個空空如也的箱子,不由叫了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