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可不行。”
葉天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馬上搖起頭來,說道:“我剛給老爸說一碼事歸一碼事,您老怎麼就磨嘰上了啊?”
葉天和葉東平不怎麼在意上一代的恩怨,但是老太太那不行啊,葉天大姑甚至將父親的死都歸到宋家去了,如果不公開道歉的話,恐怕老太太很難答應。
“算了,不和你們這兩個小輩都嘴皮子了,這事我都答應了。”宋浩天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說道:“葉天,我也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葉天撇了撇嘴,說道:“您老說的事情最好是容易辦的,小子我肩膀窄,扛不住太重要的事兒!”
接觸下來,葉天感覺這宋浩天也不是個很讓人討厭的人,他的心態也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着變化,就連葉天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宋浩天的臉色嚴肅了起來,開口說道:“那個不守規矩的宋家人,你可以自己去處理,但是我要你保證,日後絕對不能傷及宋家的根基!”
從清末到民國再到解放後,宋家已經浮沉了百年,宋浩天再看得開,也不想讓宋家在自己的手中斷送掉,而面前的葉天,無疑就有這種能力。
“你管教好家人,自然不會給宋家招災引禍的,壞人風水命脈是要遭天譴的,我如果不是被逼無奈,是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江湖中人一諾千金,葉天這番話卻是沒有完全答應宋浩天的請求,如果日後宋家皆與他爲敵,那葉天豈不是要因爲自己的諾言,而搬了石頭砸自個兒的腳?
“好吧,我老頭子在一天,保證不會讓宋家人再去煩擾你的。”
今兒和葉天父子倆的這場談判,讓宋浩天感覺到無比的疲憊,這要比他當年巡迴訪問各國還要勞累許多。
如果不是這四合院中精純的元氣滋養着他的身體,或許宋浩天這會早就撐不下去了。
即使如此,宋浩天還是捏了捏眉心,站起身來,說道:“元陽老哥,您今兒跟我回去住吧,明天咱們老哥倆好好敘敘舊怎麼樣?”
“成,等會我給你鍼灸一下,也讓你好過一些!”苟心家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道:“葉天,德娃子,我陪文軒老弟去住幾天。”
“師兄,不妥當吧?”葉天聞言搖了搖頭,苟心家當年可是被這邊政府恨之入骨的,萬一要是有人認出他的身份,那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
苟心家知道葉天所指,當下笑了起來,說道:“沒事,文軒老弟都不認得我了,這世人恐怕早已將我忘掉了,小師弟,不用擔心!”
苟心家當年統率奇門江湖所做的那些事情,大多都是不爲人所知的,甚至在國黨中認得他的人都不多,之所以和宋浩天相識,也是因爲他們兩家是世交的緣故。
加上在山中隱居了半個世紀,苟心家的容貌體型和以前已經完全不同了,他根本就無虞擔心這世間還會有人認識自己。
葉天想想也是,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師兄,我送你們出去。”
“首長,您沒事吧?”
把苟心家和宋浩天送出門外的時候,那位伏錚明正在四合院的門口來回轉悠着,早已急得像是熱鍋上的麻衣一般,見到宋浩天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沒事,就是喝了點酒。”宋浩天笑着擺了擺手,指着苟心家說道:“錚明,這位老友要跟我去住幾天,你按程序辦理下吧。”
到了宋浩天這種級別,每一個與他近距離接觸的人,都要接受嚴密的審查,這也是保衛制度。
“這是我證件,你們拿去吧。”苟心家從道袍裡取出了他的香港身份證和道士度牒,遞給了伏錚明。
這些東西都是真的,苟心家並不怕他們查,而且無論這些人如何審查,也不會與半個多世紀前的金眼雕牽扯上任何關係的。
正如苟心家所想的那樣,在他和宋浩天同坐一車駛往萬壽路的時候,龐大的情報機關已經開始運作了起來。
雖然已經時值深夜,但香/港方面很快就傳回了反饋信息,這些證件均是真的,而且是由唐文遠親手辦理的,不存在任何的問題。
事情牽扯到了唐文遠,自然又有級別相當的人把電話打到了他那裡,經過唐文遠的保證之後,苟心家的身份纔算是被證明了。
而這中間所花費的時間,只不過是從葉天那四合院開到萬壽路這短短的半個小時而已。
“老胡,來,乾了這碗,咱北/京城的爺們喝酒絕對不比你們東北人差!”葉天剛回轉到中院,就聽到老爸那明顯喝高了的聲音,不禁皺了下眉頭。
老爸酒量雖然不錯,但是和已經將功夫練到暗勁的胡鴻德與周嘯天喝,那真是老虎頭上拍蒼蠅……找死!
一把搶過父親手中的酒,葉天說道:“爸,您怎麼在這喝上了啊?不是說找我有事嗎?”
“有事?有什麼事啊?”
葉東平此時已經是醉眼稀鬆了,看着葉天說道:“兒子,爸今兒高興,就讓我喝個痛快吧,你媽……你媽就要回來了,你知道嗎?”
說着說着話,葉東平這七尺男兒的眼睛竟然紅了起來,夫妻分離二十多年,壓抑在他心頭的情感,此刻全部釋放了出來。
“爸,我知道,高興,我也高興!”葉天扶住老爸,用手在他腦後輕輕一拂,葉東平頓時昏睡了過去。
“嘯天,你陪老胡繼續喝,把他喝高興了啊!”
葉天知道胡鴻德的酒量,這老頭體質十分特殊,如果真喝起來,葉天不作弊的的話甚至都喝不過他的。
和二人打了個招呼後,葉天扶着老爸進了後院,這人大喜或者大悲,對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非常大,是以葉天這才點了父親的穴道,讓他好好睡上一覺。
安置父親睡下,葉天卻是思潮萬千,母親對他是一個既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詞,葉天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未來那個對自己這二十年影響極大的女人?
“老爸應該比我更需要母親吧?”
看了一眼熟睡的父親,葉天搖了搖頭,他也沒上牀,直接在門口的一張蒲團上打坐了起來,隨着葉天悠長的呼吸,慢慢進入到入定之中。
“渴,兒子,給老爸倒杯水!”
第二天一早葉天出去練功回到房中後,就聽到了老爸的聲音,連忙倒了一杯摻雜了點蜂蜜的糖水,給父親遞了過去。
“兒子,昨天我是不是做了個夢,夢到你媽要回來了?”
一口氣將水喝光後,葉東平恢復了幾分神智,一把抓住了葉天,同時左手還往大腿上掐去,臉上露出幾分沮喪的神色,說道:“還真是做夢,這掐大腿都不感覺疼的!”
“爸,您是不疼,你掐的可是我的腿啊?”
葉天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這活寶老爸,昨兒睡了那麼久,都沒將他心中的執念化去,居然還在想着母親的事情。
“啊?我掐的是你的腿?”葉東平聞言一愣,繼而高興的說道:“那……那昨天發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葉天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爸,大姑那邊要你去說啊,她老人家可是對葉宋兩家的恩怨看的很重的。”
“說什麼事啊?什麼恩怨?”葉東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兒子。
“得,您還是再睡一覺吧。”
葉天此時的心情,簡直和昨兒宋浩天的心情有的一拼了,敢情老爸就單單記住了母親要回來的事情,把別的全給忘了啊?
“我想起來了,是登報道歉的事吧?這個我去和大姐說,一準沒問題的。”或許是那杯糖水起了作用,葉東平的神智逐漸恢復了過來,總算是讓葉天鬆了口氣。
“嗯,爸,以後這事你和宋家的人溝通吧,我不待見他們。”
由於宋曉龍數次追殺自己的事情,葉天對除了母親之外的所有宋家人,都沒有什麼好感,所以就算母親回來了,葉天也不會和宋家交往的。
“行,我……我這就給你媽打電話去。”葉東平答應了一聲,伸手就去摸葉天牀頭的電話,只是拿到電話之後,葉東平的動作忽然停住了。
葉天還沒聽過母親的聲音,原本正期待着呢,老爸卻是不動了,葉天連忙問道:“爸,怎麼了?”
“兒子,昨天我來找你是有事和你說的吧?”葉東平放下了電話,臉上居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嘿,老爸,有事沒事您自個兒不知道啊?還跑來問我?”
葉天看着老爸的面相,皺着眉頭說道:“您這肯定是遇到事了,爸,說吧,是被人短路劫財還是劫色了?”
“滾一邊去,竟然調侃你老子?”葉東平被兒子說的老羞成怒,一腳沒踹到葉天,反而差點閃了自己的腰。
“是生意出了點問題,前天收了個物件打了眼,這把錢都給砸進去了。”坐在牀邊沉默了一會之後,葉東平還是把他找兒子的目地給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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