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那姓葉的到底是什麼人?京城沒聽過有這一號人物啊?”
捂着被祝維風扇的紅腫的臉龐,直到三人進了院子院門關閉後,那人才敢痛哼出聲,他可是知道祝公子最近心情不佳的。
“彪子,你小子別以爲能糊弄那些地方來的傻帽,就敢在這橫着走了。”
旁邊一人幸災樂禍的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在清朝的時候這裡叫做內城,就是真正的四九城,天子腳下,住這裡的人有幾個沒背景的?哥幾個還是老實等着吧!”
這幾個人平時幫着那些省市來的人跑跑項目,算的上是京城裡的消息靈通人士,不過他們和祝維風的層次還差得遠,是以沒人聽過葉天的名頭。
且不說院子外的幾人在猜測着葉天的來頭,進到四合院之後,葉天徑直走到前院的石椅上坐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看着祝維風和董升海。
被葉天那一眼幾乎看穿了自己的內心,祝維風再也顧不得矜持了,開口說道:“葉天,我和海爺沒聽您的話,這……這次栽了!”
“我們栽了!”
坐在輪椅上的董升海要比祝維風悽慘的多,他的右腿齊根斷去,左臂從手肘處就不見了,嘴中一邊嘟嘟囔囔的說着話,一邊憤怒的用右手拍着輪椅。
“此時找我,還有什麼意義?”
葉天冷哼了一聲,去年他苦口婆心的勸說這二位不要前往泰國,可他們根本就不聽,眼下倒是想起自己來了,可那斷手斷腳再也接不上的。
“葉爺,報仇!”
比之幾個月前。董升海像是老了二三十歲一般。頭髮已經全部白掉了,整個人憔悴不已,而且他似乎還傷了聲帶。說話的時候含糊不清,唯有眼中射出了仇恨的光芒。
“報仇?老董,你也是江湖中人。真要冤冤相報下去?”
葉天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二人本就有次一劫,我煞費苦心的提醒你們,你們根本就不當一回事,現在應劫了又想報仇,恕葉某不能答應!”
葉天和祝維風本就沒什麼交情,與董升海也只不過是同屬洪門中人,但他又不是坐堂大佬,沒有義務去管這些閒事的。
而且此時葉天心頭還壓着那件事情。在宋浩天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前,他根本就不敢離開京城,唯恐有修道之人找上門來。
“葉爺。老董虧啊!”
聽到葉天的話後。董升海發出了一聲哀嚎,完全不顧自己的身體。從輪椅上滾到了葉天面前,以頭錘地,嗚咽道:“葉爺,不報此仇,老董死不瞑目!”
“葉天,祝某也求您了!”
一向在葉天面前顯得頗是有些清高的祝維風,見到老董的樣子後,眼中淚水橫流,雙膝一軟,也是跪倒在了葉天面前。
“媽的,早都幹什麼去了?真當老子說話是放屁不成?”
葉天雖然是那種軟硬都不吃的性子,但是想想三人在女王號上相處的情形,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左手一揮,趴在地上的董升海直接坐回到了輪椅上。
只是經過剛纔一折騰,董升海還沒完全癒合的傷口,又是滲出血來,染得他半身鮮紅一片。
“非要吃了虧,才他孃的想起老子!”
葉天右手中指輕彈,封住了董升海傷處的血脈,同時度了一道真炁進去,讓激動不已的董升海平靜了下來。
“葉天,是我們不對!”祝維風低下了頭,他知道葉天罵的沒錯,當初要是聽了葉天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的。
“行了,別裝可憐了……”
葉天揮了揮手把還跪在地上的祝維風給扶了起來,說道:“你先把事情給說說吧,我最近沒空,不保證能幫到你們!”
“沒事,只要你答應下來,多久我們都能等!”
聽到葉天的話後,祝維風臉上露出了喜色,葉天既然讓他說事情的經過,代表他願意將這件事給接過去。
見到葉天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祝維風連忙說道:“是這樣的,我和海爺去年12月中旬到的泰國……”
原來,就在葉天昏迷在長白山中的時候,祝維風和董升海也是滿懷躊躇的來到了泰國,而且受到了相當高規格的接待,去到的第一天,就和國王共進了晚宴。
拳賽的組織工作,都是弗羅茲做的,董升海和祝維風基本上整天都是吃喝玩樂,泰國的女人讓他們兩個樂不思蜀。
在拳賽進行的前一天,弗羅茲邀請董升海和祝維風以及他們麾下的拳手,共同進行了一次晚宴,而事情的根源,就出在這次晚宴上。
第二天進行比賽的時候,董升海邀請的那位世界排名第四的選手,在拳臺上原本佔據着絕對上風,打的對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但不知道爲何,董升海一方的拳手動作突然遲緩了下來,被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泰國拳手一個掃腿擊斃掉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董升海大吃一驚,但拳臺上詭異多變,不可預測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他當時忍了下來,派出另外一個拳手出戰。
讓董升海沒想到的是,他手下的這位拳手卻是連戰連捷,三天下來居然連勝了九場擊斃了六人,給董升海和祝維風兩人贏得了數億美金。
這讓董升海早已忘記了那位世界排名第四的拳手,自信心一時暴漲。
在最後一天的時候,董升海被弗羅茲擠兌了一下,竟然拿出了自己在莫斯科的黑市拳場與他相賭了起來。
其實這也怪董升海貪慾太強,見到泰國的黑拳市場遠遠超過了莫斯科,就想在其中分得一杯羹。
而祝維風也不知道腦子裡的哪根弦抽了筋,居然也拿出了自己日本拳場的股份,壓在了董升海的那位拳手身上。
結果自然是不用再說了,那位九連勝的拳手上臺之後,開始時也是攻勢猛烈,但還沒過五個回合,他也是像之前的那位拳手一樣,無故的在拳臺上停滯了一下。
黑市拳手無一不是殺人機器,任何一個細小的失誤,帶來的後果都是拳手無法承受的,更何況那人是在拳臺上發呆,直接就被對手擊斃掉了。
看到這一幕,董升海忽然想起了比賽第一天發生的情形,他就是再傻,也意識到這其中出了問題。
不過比賽前的黑紙白字,讓董升海找不到任何毀約的藉口,而且這還是在弗羅茲的地盤,他和祝維風只能壓抑住心頭的怒火,簽署了股份轉讓協議。
但是兩人沒想到的是,弗羅茲根本就沒打算放他們離開泰國,就在比賽結束的當天晚上,一羣人襲擊了董升海和祝維風的住所。
這些人並沒有動用槍械,全部使用的冷兵器,一個個出手很辣,乍一接觸,祝維風和董升海均是身上掛了彩。
要說還是葉天之前的一句話救了這兩人,他當時讓祝維風去到泰國小心點,而晚上發生了拳手在臺上意外死亡的事情後,祝維風馬上聯繫了自己在泰國軍方的朋友。
不過祝維風的朋友去的稍微晚了一些,等他們趕到的時候,董升海爲了救祝維風,已經是被人砍下了一手一腳,命在旦夕。
在祝維風泰國朋友的幫助下,兩人總算是逃回到了國內,但是從莫斯科和日本傳來的消息,卻是讓董升海和祝維風雪上加霜,差點沒吐血而亡。
因爲就在二人逃亡的當口,莫斯科和日本黑市拳界也經歷了一番清洗,弗羅茲拿着兩人簽署的契約,順利的接管了兩處黑市拳場。
並且那些跟隨了董升海數十年的老人,一夜之間全部暴斃而亡。
黑道的事情就是如此,雖然人人都知道這是弗羅茲乾的,但沒有任何人可以拿出證據。
而弗羅茲手中的契約,讓他佔據了一個“理”字,別說是世界黑市拳組織了,就是董升海背後的洪門,也無法公開指責弗羅茲。
辛苦了一輩子創下的產業,被人用這般手段奪去,董升海可以說每日都生活在仇恨之中,洪門既然無法出頭,他就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葉天身上。
“咳……咳咳!”
講訴完這些事情後,祝維風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等他把手拿開的時候,嘴角處溢出了一絲鮮血。
“你也受了傷?”葉天有些奇怪的看向了祝維風,他剛纔用氣機感應了一下,祝維風應該沒有受到內傷纔是。
“我在突圍的時候捱了一刀,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回國以後總是咳血,去醫院裡也檢查不出來!”
祝維風搖了搖頭,拉開了胸前的衣襟,那裡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前胸一直劃到了小腹,如果不是刀口不深,這一下就將他開膛破肚了。
“老董幫我擋了一下,那手纔沒有的,葉天,只要您幫我們出了這口氣,祝維風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祝維風當年在國外執行過任務,身上也是傷疤累累,但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憋屈的氣,更是感覺欠下了董升海天大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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