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葉天要走,祝維風連忙站起身來,說道:“葉天,還是等會再走吧,回頭你把賬號給我,我給你轉一千萬過去。”
“一千萬?”
葉天聞言愣了一下,看到身旁的胡鴻德之後才反應了過來,搖了搖頭說道:“那錢是老胡的,和我沒關係,他也不用什麼賬號,明兒我帶他開個賬戶再給你賬號吧。”
胡鴻德和那死去的孟瞎子一樣,都特別的喜歡現金,他在長白山深處的避難所裡,同樣藏匿了大量的現金和黃金,對於他們這些經歷過戰亂的人而言,最信任的還是黃金一類的硬通貨。
“這個……”祝維風和葉天初次見面,關係並不是很深,葉天說出這話,他也不好再加挽留了,不過祝維風又想和葉天深交下去,當下看向了胡軍。
胡軍知道祝維風的意思,笑着說道:“葉天,等下還有一場兵器對決的比賽,你不留下看看?”
“兵器對決?那個叫做加藤拓海的日本人?他是什麼來頭?”
聽胡軍這麼一說,葉天倒是想起了在資料最後一頁見到的那個日本人,心中倒是有了點兒興趣。
“維風,還是你來介紹吧,我對那人可不熟悉。”胡軍搖了搖頭看向祝維風,他只是這個拳場的股東而已,具體的經營卻是不參與的,對這些拳手更是不熟悉。
“具體的信息我們也不是很瞭解,只知道他是最近幾年在日本地下黑拳界崛起的,一手刀法十分的高明,本來我們並沒有邀請他,只是有個相熟的日本社團出面,想讓他與中國黑拳界交流一下,我也不好拒絕……”
祝維風苦笑着把加藤拓海的資料介紹了一下,他此刻才感覺到了自己和國際黑拳組織的差距,別的不說,就是情報上面已經差了很多。這讓祝維風有點無地自容,畢竟他以前就是從事這方面工作的。
“那好吧,看完這一場再走。”
葉天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今兒已經見識了來自歐洲的搏殺技,再看看日本劍道也是無妨,或許從中能吸取一些有用的東西呢,中國過去之所以吃虧,就是吃虧在閉步自封上。總是以爲自個兒是天下第一。卻不知道世界上所發生的改變。
此時場內的觀衆,在主持人那如簧巧舌的解說下,情緒都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雖然胡鴻德沒有殺死安德列維奇,但畢竟打敗了他,這讓那位僞憤青們的心理也得到了一些安慰。
“下面的比賽。將是一場冷兵器的對決,對決雙方分別爲來自日本的加藤拓海和來自山/西的伏良澤!
加藤拓海是日本黑拳組織冷兵器對戰之王,至今有着不敗的戰績,對戰經驗十分豐富,而伏澤良是岳家槍的傳人,一手槍法使得出神入化。
他們二人的對決,想必會異常的精彩,下面讓我們有請岳家槍傳人……伏澤良……”
隨着主持人拉長了聲調的開場白,全場燈光驟然熄滅。一個右手拎着長條布囊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燈光下,緩緩的走上了擂臺。
這人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相貌十分的普通,穿着一身白色的練功服,步法十分的沉穩,登上擂臺之後,就將手下布囊打開。從裡面取出了三節精鋼打製的槍桿。
“咔……咔嚓……咔嚓!”
三聲金屬對撞的聲音傳出,伏澤良的手上已然是多了一把長達兩米多的鋼鐵棍棒,只見他從布囊裡又掏出了一個寒光閃閃的槍頭,將其裝在了槍桿的頂端。
至此,一把通體泛着金屬光澤的鋼槍就出現在了伏澤良的手中。右手捏着鋼槍的一頭,伏澤良用力一抖。那長槍頓時猶如靈蛇出動,精鋼打製的槍身似乎都變得柔軟而富有彈性起來。
“好!”
場下不知道是誰喊了個好字,引得衆人紛紛鼓起掌來,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這長達兩米多的大槍在手,想必就能立於不敗之地了。
葉天看了一眼那把要比伏澤良高出一頭的長槍,轉臉向胡鴻德問道:“老胡,這人拿的是中平槍吧?”
葉天對冷兵器所知不多,除了會幾手刀法之外,其餘的不說一竅不通那也相差不遠了,眼下能認出這中平槍,已然是難能可貴了。
胡鴻德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槍身長度大概在兩米六七左右,應該是中平槍,不過這人用精鋼做槍桿,卻是有違了槍法纏繞圓轉意境了,我不看好這個人!”
胡鴻德在解放前就已經不小了,解放後那麼多年又生活在深山裡,所以還是老輩人的思想,見到這個人將號稱爲“中平槍,槍中王,當中一點最難擋”的中平槍改成這個樣子,心中很是不喜。
有句老話叫做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從這句話可以看出,槍法是十八般兵器中最爲難學的。
而槍本身又分爲步下槍、花槍、中平槍、大槍和大杆兒以及長矛等多種規格,每一種規格的槍都有精確的尺寸。
最好的槍桿,就當屬爲白蠟杆,其柔韌性極佳,無論是挑、刺、格擋還是彈起傷人,都能勝任,這種製作材料也是千百年先人經驗的總結。
所以見到伏澤良爲了追求更大的殺傷力,將整杆槍都用精鋼打製,胡鴻德開口就斷定此人是有輸無贏了。
“胡老,伏澤良槍法上的造詣還是很高的,未必就打不過加藤拓海。”
見到對戰尚未開始,胡鴻德就滅起自家的威風,祝維風心下也是有些不滿,他曾經在伏澤良訓練的時候見過,他用一根沒有槍頭的白蠟杆,在瞬息之間接連點在七人的胸口要害處,槍法之精妙讓人歎爲觀止。
“多說無益,看吧!”
胡鴻德壓根就懶得和祝維風解釋,東三省會使大槍的高手有不少,胡鴻德更是接觸了很多,他一眼就能看出擂臺上的伏澤良腳下沉穩,但腰力不足,雖然不能斷定他就是花架子,但絕對稱不上的槍法的高手。
要知道,槍法最早是應用於馬戰的,長達兩三米的槍,已經算得上是重兵器了,兩馬相交,都使硬兵器,硬碰硬,誰重誰佔便宜,但是比槍更重的馬上兵器卻還有很多。
像是《水滸》中霹靂火秦明使的狼牙棒,急先鋒索超用的開山斧都要比槍重得多,幾十斤的狼牙棒、開山斧藉着馬力,橫掃過來,萬不可硬架,硬架的話,鐵矛都要打彎,兩臂就得骨折。
所以這時候就要藉助腰力卸力,加上白蠟杆有彈性,用槍頭硬架斧、棒,槍一彎,有那麼個小小的緩衝,手上就不震了,敵人兵器的勁道也給卸了。
只是這伏澤良捨本求末,腰力沒有練到家不說,甚至連白蠟杆都不用了,這要是換成胡鴻德的徒弟,恐怕早被他一巴掌給拍死掉,省的出來丟人現眼了。
“下面有請來自日本的加藤拓海……”
由於第一場安德列維奇的拳賽讓主辦方失了不少面子,所以主持人對加藤拓海的介紹並不多,他出場時場內的大燈也已經打開了,一箇中等身材的日本人懷中抱着一把武士刀,從伏澤良的一側走上了拳臺。
這個日本人大概一米七二左右,赤着雙腳,在其額頭上纏了一個布條,正中處有個日本國旗的標誌,上臺後一言不發,冷冷的看着對面的伏澤良。
“好了,五分鐘的投注時間,現在開始計時!”
對戰雙方都已經上臺,主持人連忙跳了下去,雖然還有投注時間,但難保這些人不會狂性大發,現在的拳臺絕對是這個世界上威脅系度最高的地方。
五分鐘的時間轉瞬記過,隨着“鐺”的一聲鈴響,拳場內的氣氛陡然變得緊張了起來,圍觀的那些貴婦淑女和豪商鉅富們,一個個均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冷兵器的對戰,要遠比赤手空拳的格鬥更加的危險,不管是一槍扎中對方或者是一刀砍中了對手,那都有肢體分解的可能性,場面將更加的血腥,而且勝負往往都在一招之中定乾坤。
“請賜教!”
聽到鈴聲後,那個日本人對着伏澤良彎下了腰,不過就在伏澤良不知道是該擺出槍架子還是回禮的時候,那個日本人突然欺身而上,“鋥”的一聲脆響,一抹亮光隨之彈出,閃電般的往伏澤良的咽喉處劃去。
“卑鄙!”
場內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這個想法,只是誰都沒有喊出聲來,因爲這場冷兵器的對戰,很有可能在這一刻就會分出勝負!
伏澤良雖然功夫在胡鴻德眼裡有些稀鬆平常,但他的對敵經驗還是很豐富的,就在那刀光快要切到咽喉處的時候,下意識的將右手提着的鋼槍往上一擡。
“當!”一聲金鐵交擊的聲音響起,伏澤良身形暴退。
槍在冷兵器中是遠距離攻擊的兵器,如果和加藤拓海拉不開距離,那這場對決伏澤良也不用打下去了,直接跳下擂臺認輸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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