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嘯天口中的名詞後,葉天先是愣了一下,繼而若有所思的說道:“如果死字真的能懾人魂魄,那不是正像閻羅王手中掌管的生死簿一般,可以定人生死了?”
“師父,要不……咱們試一下吧?”
周嘯天心癢難耐,寫個名字就能讓人生,再寫個名字就能令人死,掌管這本書的人,豈不就是當時閻羅王了?
“怎麼試?我在後面寫上你的名字?”
葉天沒好氣的瞪了周嘯天一眼,那生之一字耗費了他體內近半的真炁,死字更不知道會吸收掉他多少真炁呢,而且事關生死,葉天也不敢胡亂嘗試。
“那還是算了吧,這死字像是能吸人魂魄,我看着都害怕。”
雖然明知師父是在開玩笑,周嘯天還是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這“生死簿”尚未合一的時候,他就在死字上吃了不小的虧,着實對其忌憚的很。
“有機會的,明日就是異能者大會了,還怕找不到人嘗試?”
葉天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中國本土流傳下來的道統,算是自成一派,和佛門以及耶穌通過信徒香火膜拜產生信仰之力進行修煉完全不同,從古自今,中國的修道者都和國外的異能者或者西方神話傳說中的人物沒有什麼交往。
而且從百多年前八國聯軍侵華之後,中國的修道界也和國外的那些異能者發生了碰撞,事情的結果如何葉天並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兩者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會好。
再加上算得上是死敵的那位泰國國師和曾經與其手下發生過沖突的德庫拉公爵,葉天在此次的異能者交流大會上的仇家絕對不會少的,還怕到時沒人供他嘗試生死簿的功用?
對於葉天而言,這本生死簿的作用還不止於此,由於葉天的修爲境界,他現在與人對敵,根本就不敢使出全力。因爲那樣的話,或許就會引發天劫,使其提前渡金丹雷劫。
不過有了這生死簿,葉天對敵的時候就會從容許多,雖然還沒有嘗試。但葉天相信就算是和自己修爲相當的人。也絕對無法抵禦那死字的威力。
“上去吧,剛纔鬧出的動靜可不小,別真有不長眼的來搗亂。”
看到弟子傷勢盡復,葉天自然不願意留在地下了。收好生死簿後,兩人返回到了地面的房間內。
“葉先生,周先生沒事了?”
正和顧大軍說着話的賙濟華看到葉天二人出來後,眼睛情不自禁的放在了周嘯天的身上,方纔進去的時候周嘯天已然是奄奄一息。可此刻除了渾身的血污之外,哪裡還看得出一絲受傷的樣子?
葉天點了點頭,說道:“沒事了,周先生,我要去休息一下,明天出發之前都不要打擾我。”
動用生死簿,葉天耗費了不少的真炁,好在他隨身帶着一些靈石,有一整天的功夫。足夠葉天將損耗掉的真炁補充回來了。
回到使館另外給葉天安排的一個住所後,葉天雙手各握住一塊靈石打坐了起來,絲絲縷縷的靈氣被從靈石中抽離開來,片刻之後,葉天的身形就被包裹在一團白色靈氣之中。
“當年一枚靈石就能晉級先天。如今兩枚靈石,只能起到補充靈氣的作用,金丹大道,並非是由量及質啊?”
整整二十多個小時後。環繞在葉天身周的靈氣盡數溢入到了他的體內,有如老樹盤根的葉天。緩緩睜開了眼睛,看着雙掌之中已經成爲粉末的兩塊靈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容器,在葉天晉級金丹大道之前,他身體所能承受的真炁已經到了頂點,這兩塊靈石中的靈氣,倒是有多半都被浪費掉了,這讓葉天心疼不已。
“百年時光,轉眼即逝,多些對天道的感悟,日後的路途也會更加平坦!”
深深的吸了口氣,葉天壓制下去心中對金丹大道的嚮往,他如果想要渡劫,只需全力釋放出體內氣機就能引發雷劫,但此刻葉天心有牽掛,無論如何是不願意離開這個世界的,只能用這些話來安慰自己了。
“師父,顧先生來了,時間到了!”門口傳來了周嘯天的聲音,葉天聞言擡起頭向窗外看去,卻是已經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夕陽落下,映照的天地間一片金黃。
見到葉天走出了房間,顧大軍連忙迎了上去,說道:“葉先生,交流會的地點是在蘇黎世市郊的一處莊園裡,距離這裡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
“走吧,這次出門之後,我怕是很少再出國了!”
葉天點了點頭,有泰國僧王乃他信.沙旺素西在,葉天就是想藏拙怕是都辦不到,他們兩人對上,必將會有一方倒在血泊當中的,延續了半個多世紀的恩怨,也是時候解決掉了。
此役過後,葉天就是想低調也辦不到了,怕是各國都會將他列爲重點監控的目標,除非偷渡出境,否則葉天只要出了中國國土,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各方關注的。
“中國的空氣質量什麼時候才能像這裡呀?”
坐在顧大軍架勢的車子上,看着春天蘇黎世郊外那一望無際金黃色的麥田,葉天不由搖了搖頭,他並不是那種感覺國外的月亮比國內圓的人,但在對自然環境的保護上,中國做的確實遠不如西方國家。
聽到葉天的話後,周嘯天開口說道:“師父,香港的空氣也要比京城好的多,我看您和師孃乾脆到香港定居吧!”
“故土難離啊,嘯天,你母親不就不願意去香港嗎?”
葉天嘆了口氣,成家立業之後人就會多了許多羈絆,葉天的父母親人包括妻子都在內地,他又如何能離得開?就像是周嘯天的母親,說什麼都不願意跟隨兒子去香港定居,最多住上十天半月,就想回京城四合院了。
顧大軍車子開的很穩,對世間拿捏的也很準確,半個小時過後,那輛掛着大使館牌照的德國車,緩緩的駛入到了一個莊園之中。
在外圍的停車場裡,已經停放了數十輛不同國家外交牌照的汽車,這種情況或許只有在聯合國總部纔會發生,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各國大使齊聚到這裡來開會的呢。
“幾位先生是來自中國的吧?”
剛剛停好車子,一位使者打扮的白人男子就走了過來,開口說道:“各國的代表大部分都已經到了,請幾位先生跟我來!”
“還真是臥虎藏龍,看來世界之大,也不完全只有中國存在修者的體系。”
葉天不動聲色的釋放出了一絲神識,頓時感覺到在前方那棟略顯有些突兀的建築中,傳來幾道強大的精神波動,這幾人的精神力雖然不如葉天的元神那般凝練,但除了苟心家幾人之外,也是葉天在這世俗界僅見的高手了。
跟在白人侍者的身後,葉天幾人進入到了前面那個鋼結構的建築之中。
這個建築似乎剛剛架構起來的,內部空間十分的大,裡面就是坐上數百人怕是也不會擁擠,在會場的中間,還有一個很寬敞的空地,地面全由青石鋪就,上面甚至還殘留着一些沒來得及颳去的青苔。
“這會議的組織者包藏禍心啊?”
看着會場內的擺設,葉天嘴角微微往上揚了一下,梯形的座位,中間空曠的場地,這簡直就像是古羅馬的鬥獸場一般,等待着與會衆人下場廝殺。
葉天三人的進入,引得場內衆人紛紛看來,不過大多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葉天身旁的周嘯天身上,他體內那滂湃涌動的血氣,就像是被困在籠子中的猛虎一般,頓時使得一些人的瞳孔急劇收縮了起來,顯然從周嘯天身上察覺到了危險。
反倒是走在中間的葉天,完全沒有引起衆人的關注,因爲場內的所有人,都沒能感應出他體內能量的波動,在衆人眼裡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般。
當然,並不是說就沒人注意到葉天,最起碼在這場地之中,還是有兩個人將目光投射到葉天身上的。
坐在會場南面座位上的是個穿着優雅的西方人,只是他的面色蒼白,雙脣殷紅,看上去給人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而在他身邊,還有一位葉天的“老朋友”,那位來自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大亨魯道夫。
另外一個關注着葉天的人,則是坐在會場的最東面,身材枯瘦,臉上的皺紋使人無法判斷出他的年齡,只是一雙混濁的眼睛裡,時不時射出危險的光芒,就如同隱身在黑暗中的毒蛇一般。
在這個人的身側,還坐在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不過這個亞洲面孔的人面色呆板,眼睛裡毫無神采,身上更是一絲生機都感應不到,就像是個死人一般。
感應到東南兩個方向傳來的目光,低着頭的葉天擡起腦袋,對着南面座位上魯道夫露出了一個陽光的笑容,當他看向魯道夫身邊的那人時,笑容愈發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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