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下午夕陽西落時分,太陽西沉,炙熱了一天的光芒此時終於告一段落,‘豔’紅‘『色』’的光芒輝映在大地之上,看上去猶如一片血海一般蒼涼。
寧歡顏安靜的站在陽臺上,皺眉盯着小區的佈局,除卻了那高聳的電線杆子之外,小區中的流水,落石,樹木,一切都沒有一點兒特殊的地方。最起碼,看上去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存在。
但寧歡顏心裡清楚,這裡的一切已經完全變換,一草一木都不再是當初的佈局,所起到的作用也不再是先前的作用。
只不過以寧歡顏的道行,無法看出‘陰’陽二氣的流轉,還有五行的變化,所以不能找出解除這風水殺局的關鍵所在。對自己下這樣狠手的究竟是什麼人?!
寧歡顏觀摩完小區的佈局之後,可以肯定小區之中現在必然是地氣盡瀉,生吉之氣紊‘『亂』’無比,能夠擺佈出這樣風水殺局的必然是一位真正的相師。如果不是這種相術高人去人爲控制的話,那麼這些地氣和紛‘『亂』’的五行元素會這樣極爲湊巧的剛好圍堵住自己的房子!
寧歡顏家對‘門’的鄰居,雖然也是在這條風水殺局造成煞氣衝撞直線上,但是幾乎可以說受不到任何影響,因爲那些泰山石敢當的石碑,恰好是將風水殺局凝成的煞氣聚集成了一個橢圓的迴旋,單單支隊寧歡顏家中有效。
看到寧歡顏雙眉緊鎖,表情嚴峻無比,盯着小區的佈局看個不停。寧陽然湊到她身前,輕聲問道:“歡顏,你看出來什麼沒有?”
“我們中了別人的埋伏,被人用風水局來敗壞了我們的氣運,如果我估計的沒錯的話,恐怕這人就是玄清真人那個臭牛鼻子!”寧歡顏皺了皺眉,輕聲道。
寧陽然聞言頓時愣住,風水殺局這種東西他聽說過,而且當初爲了給寧歡顏祛除體內的純‘陰’之氣還和她一起擺佈過,但是這種能夠篡改氣運的風水殺局他卻是第一次聽說。
“能不能破解?!”寧陽然知道這種術法已經不是他能夠決定的,便看着寧歡顏輕聲問道。
寧歡顏點了點頭,輕聲道:“只能試一試,我也沒有把握。不過我想那臭牛鼻子擺佈出來這樣的陣法恐怕他自己也不會好過!”
聽到寧歡顏這話,寧陽然心中不禁震顫不已。他知道自己‘女’兒是一個驕傲無比的人,如果她說能夠解決,那就是一定能夠完成,但是她說試一試,那就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煩。
倘若寧歡顏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到了地底下如何去見生她的時候就死去的孃親,又如何對得起自己。
如果去求一求那個玄清真人會不會讓他罷手?!
寧陽然想歸想,但是也明顯現在的局勢其實已經到了一個當面鑼對面鼓,不死不休的場面,根本不可能會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機會。就算是他去示弱,恐怕玄清真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再說,依着寧歡顏的‘『性』’子,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去找玄清真人,向他示弱,然後謀求活命。如果自己真這樣做了,恐怕寧歡顏會做出魚死網破的決定也說不定。
已經無法避免,既然勢必都要動手,那就戰吧。大不了臨到最後的時候,自己豁出去這條老命不要,也得護自己‘女’兒一個周全。
太陽西沉,夜幕漸漸垂下。小區內如同鬼蜮一般,安靜的嚇人。就連風水樹梢的聲音,隱隱約約之間都是帶着一種淒涼的感覺。小區路邊的路燈投下的光線也遠沒有了當初的柔和,反倒是帶上了幾分蒼涼的感覺。
尤其是小區牆角旮旯那些‘陰’暗的地方,更是‘陰’氣森森,寧陽然甚至明顯能夠感覺到,在那些‘陰’暗的地方,‘陰’煞之氣就像是潛伏的野獸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衝進房間之中,將他們父‘女’二人撕成碎片。
寧陽然看着寧歡顏臉上沉默的表情,握着椅子的一隻手顫抖不停,就如同是按在了一塊從極寒之地挖出來的冰塊一般,但手卻只能按在上面,絲毫不能放鬆。
很快,寧陽然的雙‘腿’開始輕微的顫抖起來。雖然顫抖,但是寧陽然心中恐懼,卻似乎已經跟着身體的抖動漸漸開始消散,看向小區夜景的眼神中也帶上了堅定的神‘『色』’。
“準備東西,既然他要佈下風水殺局,那我就讓這風水殺局反噬他自己,看看他還有什麼辦法!”思忖良久之後,寧歡顏從閱讀的古籍之中找到了一種可能有效的法‘門’,眼神之中閃過一抹狠辣,轉頭看着寧陽然風輕雲淡道。
寧陽然嚥了口唾沫,想要說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沉默的看了幾眼寧歡顏堅毅無比的面孔之後,轉身走回自己房間,從裡面拖出來一口箱子。沉默的打開箱子,將裡面的羅盤,還有幾塊擺佈陣法所用的‘玉’石悉數取了出來。
寧歡顏沉默片刻之後,接過了寧陽然遞過來的幾塊‘玉’石,然後拿着羅盤在屋中行走了片刻之後,按照羅盤上顯示的方位開始擺佈起來,等到‘玉’石按照方位擺佈好了之後,寧歡顏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雙手開始掐訣,嘴中輕輕唸誦咒語……
隨着寧歡顏口中咒語的唸誦,屋中的氣場開始了明顯的轉變,寧陽然覺得堵在自己‘胸’口的一股鬱悶之氣漸漸的開始散去,而且原本被‘陰’煞之氣衝擊消散無虞的地氣芸養的生吉之氣漸漸的開始重新出現在了屋中。
寧歡顏神‘『色』’不變,淡淡的感受着屋中的一切,一雙‘玉’手捏成的印訣不斷飛舞,掌心在空中如同一朵鮮‘花’一般的輕輕舞動。這動作看在寧陽然的眼中,不由得生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心中也是慨嘆不已,既有一種淡淡的幸福,又有一種失落之感。
這是父親獨有的感情,爲了自己‘女’兒在相術的修爲上超越了自己而幸福,也爲了自己不能再保護‘女’兒感覺到一些失落。良久之後,寧陽然輕輕嘆了一口氣,沉默的看着窗外,心中揪成一團,期許寧歡顏的手段能夠收到一些作用。
小區經理辦公室中的玄清真人在寧歡顏施術之後,頓時覺察到自己周圍的氣場有些不對勁,似乎是有一股詭異莫測的氣流想要侵襲自己的意識‘波’動,而且小區之內的氣場似乎在悄然的進行逆轉。
“想要逆轉陣法來對付我,你這臭丫頭未免也太看輕我了!”玄清真人嘴角一抹獰笑,轉頭瞪着一邊神‘『色』’失措看着自己的何經理,厲聲道:“看什麼看,還不滾出去!”
何經理聽到玄清真人這話,神‘『色』’一怔,然後屁股‘『尿』’流的朝着屋外就奔了出去。
等到何經理出去之後,玄清真人冷冷一笑,從道袍的闊袖之中取出了羅盤擺在了自己面前,然後緩緩伸手,手上印訣掐動不停。空氣之中原本有些詭異的氣場,在玄清真人印訣的擺動之下,漸漸開始迴歸到了之前他擺佈的狀態。
倘若是林白此刻在這裡,定然會發現,從玄清真人面前的這羅盤之中竟然有一股玄異異常的氣流出現,然後匯聚在玄清真人的手上,隨着他印訣的轉動翻轉,似乎是將空氣中的氣流‘交’融在了一起一般。
氣流漸漸開始匯聚,小區之中的燈光忽閃忽閃開始忽明忽暗起來,原本小區中的街角旮旯的‘陰’暗之地聚集的‘陰’煞之氣,這時候開始傾巢而出,隨着玄清真人印訣的擺動,開始朝着寧歡顏所在的屋子方向奔襲而去。
…………
“林白,怎麼你臉‘『色』’怪怪的,是不是遇上什麼事情了?!”跟着賀嘉爾出去轉溜了一天的夏小青一回到屋中,便看到林白皺着眉頭坐在沙發上,似乎是有什麼心事一般。
賀嘉爾聽到夏小青這話,小嘴一撇,輕聲道:“小青姐,你看他這模樣,肯定是揹着你找別的‘女’人了,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是聽我的,甩了他吧!”
“沒事兒,就是心裡邊有點兒不順暢,可能是閒的了吧。”林白也沒理會賀嘉爾的冷嘲熱諷,轉頭看着夏小青帶着點兒幽怨的口氣,笑着開口道,“畢竟最近什麼事兒都沒有幹,所以可能比較煩躁。”
夏小青一聽林白這幽怨的模樣,抿着嘴就笑了起來。
賀嘉爾在一邊看的納悶不已,怎麼着林白這‘『色』’‘『迷』’‘『迷』’的模樣還能逗得夏小青這麼高興,難不成談戀愛的人都是瘋子?!
賀嘉爾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再噁心上幾句林白,卻看到林白的神‘『色』’驟然之間變得緊張無比,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畫面一般。
“喂,你怎麼了?!不是被我說中心事,覺得對不起小青姐,所以愧疚吧!”賀嘉爾看着林白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林白沒理會這小丫頭,騰的站起身,轉身看着夏小青沉聲道:“我要出去一趟,今晚估計不會回來!”
夏小青點了點頭,林白沒再多說話,拎起放在一邊的衣服,朝着屋外便走了過去。
從寧歡顏走了之後,林白便一直在掐算這個‘女’人的命理,想從其中找到些許蛛絲馬跡,就在剛纔他突然感覺到寧歡顏似乎是遇上了很大的難題,而且是那種關乎‘『性』’命而且她無法應付的難題。
到底是誰吃了豹子膽,居然敢對我林白的‘女’人動手,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