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嘶……”
只見四條禁蛇自蛻中爬出之後,似乎比之前更添了幾分靈動之感,而且順着它們的脊背正中間,更是有一道淡藍‘色’的印痕,其中宛若是有什麼東西在流淌般,晶瑩剔透。
而最爲詭異的是,這四條禁蛇身上的五彩斑斕的蛇鱗,有許多變成了如赤練金那樣的耀眼金‘色’。林白可以篤定的是,在沒有服用這極寒冰髓前,禁蛇身上的鱗片雖然多種多樣,雖然也有黃‘色’,但都是橙黃‘色’澤,並不是這種金黃‘色’。
這些金‘色’的鱗片,顯然是服食了極寒冰髓之後,纔出現的!
不僅如此,這四條禁蛇頭頂的那小小‘肉’角,竟然也變長了許多,似乎其中是有什麼東西,即將頂破‘肉’皮,從中長出來一樣。甚至於林白還在這幾條禁蛇的下腹部,發現了五個微微凸起的白點,就像是在這幾個白點所在的位置,也要有東西長出來。
難不成這些禁蛇以後要長成五爪金龍,望着正在緊貼着自己手指,不斷蠕動身軀,表達親暱之感的禁蛇,林白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而且在這猜測出現的一瞬間,他甚至都想要把剩下的極寒冰髓全部餵給四條禁蛇,看看會不會再有異變出現。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出現,便很快被林白打消,因爲相較於這四條禁蛇而言,極寒冰髓對‘藥’娃娃的作用顯然更大,而且也只有加快‘藥’娃娃的化形,才能夠彌補林白心中對它的歉意。
“師尊,這禁蛇既然如此神異,我想這些蛇蛻應該也是極爲難得之物,說不好還是什麼珍稀的‘藥’材,不如把它們收存起來。”望着緊繞林白手指,變得愈發神異的禁蛇,冷展顏眼中突然‘露’出了如小財‘迷’般的眼神,對林白沉聲道。
林白聞言一愣,微笑點頭,便將蛇蛻盡數裝進了那被這四條禁蛇吞噬而空的瓷瓶之中,思忖一番後,更是將裝了一條禁蛇蛇蛻的瓷瓶遞給冷展顏,然後對她溫聲告誡道:“我給你的這些東西,你要仔細收存好,切記財不可‘露’白的道理,不然小命休矣。”
歡天喜地的接過裝着禁蛇蛇蛻的瓷瓶後,冷展顏連連點頭,急忙將此物和月華‘露’貼身收好。她豈能不知道林白這話的道理,而且誠如林白所言,她現在也算是小有身家,雖然禁蛇蛻的效力不明,但也絕非俗物,若是落入他人眼中,怕是少不得要惹出禍事。
“篤篤篤……”就在此時,包廂的房‘門’外卻是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而後一個爽朗的笑聲突然響起,“木道友,不知道是否有暇,可否讓我們進來一下?”
“什麼人?”聽得此言,林白向着冷展顏做了個小心提防的神‘色’後,伸手便將赤練金、無極銀,以及禁蛇等一應財物收了起來,這才緩緩轉頭,對着‘門’外壓低了聲音問道。
‘門’外那人聽得林白的問話,爽朗一笑,道:“木道友,是顧某找你有事相商。”
顧太虛?!聽到這聲音,林白眉頭不禁微皺,自己剛剛進入這包廂沒多久,而且纔剛剛在山‘門’外和顧太虛寒暄過,這顧太虛又來此處是有什麼事情。
不過他也明白,自己眼下在小方諸山的地頭上,事情不可做得太過,便緩步走到‘門’口,拉開‘門’後,只見顧太虛和兩名老者站在‘門’口,便拱手道:“顧道友,不知你前來此處是有何見教,莫不是‘交’易會的事情有什麼變數?”
“木道友真是神人,一語中的。”聽得林白這話,顧太虛又是爽朗一笑,然後眼中‘露’出一抹狡黠,輕笑道:“我此來是想木道友移步樓下,我有一件驚天消息要宣佈!”
“什麼消息?”聽到顧太虛這話,林白心中一凜,疑聲道,不過心中卻是暗暗腹誹,不管怎麼說這顧太虛也算是一‘門’之主,做事竟然如此神神秘秘,實在是有失身份。
“不可說,不可說……”顧太虛朗笑一聲,連連擺手,向着屋內掃了眼後,輕笑道:“等會兒木道友你到了樓下,一切自然就清楚了。顧某先行告辭,還要去通知其他道友。”
話說完之後,顧太虛沒有再多言,轉身便走,向着其他獨立的包廂趕了過去。而跟在顧太虛身後的兩名老者,在離去之前,目光卻是在林白身上上下掃視了一番後,微笑離去。
林白見狀也沒多言,緩緩伸手將包廂之‘門’拉上,然後向冷展顏使了個眼‘色’,示意等一下她要小心戒備。不知爲何,林白總覺得這顧太虛對自己似乎是別有用心,此人不能不防。
而更讓林白好奇的是,剛纔那兩名老者在看向自己的時候,目光之中似乎是有驚詫之‘色’,就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東西一樣,這種感覺更叫他詫異。
“師尊,咱們怎麼辦?去樓下嗎?”冷展顏見林白神‘色’凝重,便憂心忡忡道。
“去,爲什麼不去。”林白微笑頷首,淡淡道:“我倒是要看看,顧太虛究竟是要做什麼。”
而與此同時,在走出林白所處的包廂許久後,跟在顧太虛身後的巫玄眉頭微皺,有些疑‘惑’的向着顧太虛道:“太虛你剛纔感覺到沒有,那姓木的身上似乎有些古怪。”
“我也感覺到了,此人身上絕對是有古怪!而且我還懷疑,他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咱們對他另有目的。”宿鬥上人聞言之後,也是微微頷首,面‘露’異‘色’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身上應該和我一樣,都藏着靈獸。不過我卻是沒有感覺到,他身上藏着的靈物是什麼。”顧太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接着道:“這位木道友倒真是個妙人,不但修習了劍術,還‘精’通符術,甚至於身上還有靈獸,他的秘密倒是也不少。”
“太虛,既然那姓木的有古怪,那咱們到時候還找他不找?萬一他到時候鬧出什麼‘亂’子,咱們恐怕可不好辦。”聽得此話,宿鬥上人臉上‘露’出一抹憂慮之‘色’,緩緩道。
“只要他有咱們要找的本事,那找他又有什麼。而且這件事情肯定是避不開他的,據我所知,丹鼎宗這次已經應邀把上古玄‘玉’帶來了,如今辰軒和孔方身死,那玄‘玉’肯定是在這姓木的身上,咱們要去那處,這玄‘玉’也是必不可缺之物,燒了他有的怎麼能成行。”
顧太虛淡淡一笑,接着道;“至於這姓木的究竟是有什麼古怪,咱們卻也不用多去理會,就算是他有一千一萬個邪‘門’的地方,又豈是咱們仨加起來的對手。若是他到時候敢鬧什麼古怪,咱們三人聯手做掉他便是。只要得到了那處的東西,就算是劍閣,又能對我們怎樣!”
“你這說是沒錯,但是假如那姓木的不願意配合咱們的行動怎麼辦?”沉默少許後,宿鬥上人卻是又憂心忡忡的開口,似乎心中仍存疑‘惑’。
“不要緊,姓木的一定會答應的。”顧太虛聞言朗聲一笑,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信心滿滿道:“等他到了樓下,知曉了那件消息後,絕對不會拒絕我們的提議!”
宿鬥上人和巫玄聞言後,也是微笑頷首,而且在聽完了顧太虛的話之後,眼眸中更是‘露’出一抹無法掩飾的狂熱之‘色’,似乎對他們所要謀劃的事情渴盼到了極致。
等林白和冷展顏收拾妥當,走到顧太虛知會他的地方之後,只見再那處空曠之地,此時已經有不少人聚集,正三五成羣的竊竊‘私’語不止。
而在林白和冷展顏出現的時候,原本有些喧囂的氣氛登時變得冷清下來,不少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林白身上,其中更滿是忌憚之‘色’。
經歷了先前林白直接出手,斬殺了丹鼎宗的辰軒和孔方之後,在場內這些隱世宗‘門’的人心中,林白已經成爲了不折不扣的瘋子煞星!瘋子不可怕,但有實力的瘋子可怕。
在這些人眼中,林白不但本領高強,而且手段狠辣,一言不合,直接動手誅殺。這種又瘋又有實力的傢伙,又有哪個人敢去理會,唯恐避之而不及。
對於這些人的忌憚,林白全然不覺,而且他也巴不得這樣。畢竟他對這些隱世宗‘門’的事物知曉甚少,若是有人刻意跟他攀談的話,說不好就要‘露’出什麼破綻。如今這樣衆人猶如躲避鬼魅一般躲避自己,倒是能給自己省去不少的麻煩。
也不去理會這些人,林白的目光緩緩在場內掃視起來,想要看看,顧太虛那麼故‘弄’玄虛的把他叫到樓下,要參與的什麼盛況究竟是一件什麼事情。
但出乎林白的意料,在場內掃視了一圈後,他卻是連分毫詭異的事情都沒有看出來。整個場地除卻了嘈雜的人羣外,空空如也。而唯一顯得和此處的場景有些不相稱的,便是擺在諸人周圍的一堆猙獰醜陋,漆黑如墨的‘亂’石。
這顧太虛叫自己還有這些人過來,究竟是要做什麼?望着這一切,林白眉頭不禁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