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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6年1月5日,新加坡。
朱濟世的馬車,轟隆隆的直駛回蘭芳大公國駐新加坡總領事館(就是濟世行商館所在)。一路之上,都有一隊肩着洋槍,隊列整齊的濟世軍尾隨保護,日月同輝旗,更是呼啦啦的飄揚着。新加坡的華人擁滿了街道兩旁,對這個橫空出世的蘭芳明公和大英子爵投以了最複雜的眼神。
日月同輝旗和明公的名號還有朱濟世的朱姓加在一起的含義,又有哪個中國人想不明白呢?何況不久之前,蘭芳公司還一度對外宣稱已經歸附大清,還奉了天子明詔討伐盤踞新當城的逆明餘孽,就是這位朱濟世!
當時,新加坡的華人除了一小部分洪門的核心成員之外,其實都是傾向朝廷的。他們在這南洋畢竟是受洋人壓迫的二等公民,誰不希望大清可以站出來爲他們遮風擋雨呢?
可是新當一戰的結果,卻讓他們大失所望。一萬“大清天兵”聯合一萬蘇丹土兵,竟然被不過兩千人的逆明反賊一擊而潰。雄踞西婆羅洲數十載的蘭芳公司隨之灰飛煙滅,萬那土邦也同時滅亡,由逆明反賊朱濟世控制的蘭芳大公國奇蹟般的崛起於婆羅洲西部。
誰都知道,逆明的腳步絕不會止於南洋,日月同輝旗在中華大地上飄揚的日子,已經爲期不遠了。
是的,朱濟世是漢人,是大明洪武皇帝的後人——洋人的報紙都這麼說,大清皇帝也下了明詔要討伐他,想來是不會有假的。這個身份倒是有資格向北京的龍椅發起挑戰的,新加坡的華人大多都是洪門子弟(當然不是爲了造反加入的,只是抱團謀生而已),這個道理還是曉得的。然而,他們更知道大清朝是強大的,皇帝老子有雄兵百萬,其中有二十萬是天兵無敵的八旗勁旅!朱濟世就算有洋人相幫,有兩三千能征善戰的精兵,也不可能在很短時間裡恢復大明江山吧?
中原看來是要陷入長期的戰亂,而洋人的勢力卻已經到了中國的大門口,到時候還不要趁亂而入!可別真的成了印度第二吧?
當然,中國會不會陷入長期內亂的事情同大部分的新加坡華人關係不大,他們還是做那份工,賺那份錢,只有那些將子弟送去濟世書院唸書的華人對此感到最深的擔憂。濟世行門口又一次排起了長隊,都是想領回孩子的父母……可惜這事兒也由不得他們!
等朱濟世的馬車停下來時,數百道懇求的目光便投了過來。朱濟世和羅香梅一同走下馬車,迎着這些目光掃了一眼,便快步走沿着濟世軍士兵開闢出來的通道走進了濟世行的大門。
而濟世行大樓門口,有一人笑吟吟的等候着他,那人西服革履,手上還拎着根做工精美的手杖,正是濟世洋行大班安德魯.瓊斯。
朱濟世哈哈大笑着伸手前去,“安德魯,來得好快啊!”
瓊斯微笑着上前一步,同朱濟世握了下手,又朝朱濟世身邊的羅香梅點頭問候之後,才道:“傑森,和文鹹爵士的談判進行的怎麼樣了?條約草案敲定了嗎?”
他說的條約不是前兩天簽署的《西婆羅洲租借條約》。而是《英國—蘭芳保護條約》,毋庸置疑,這是一份讓新生的蘭芳大公國喪失完全獨立地位,成爲英國半殖民地的不平等條約!
“哪兒有那麼快?”朱濟世笑了下,拉着瓊斯大班的胳膊步行穿過濟世洋行商館的院子,朝樓內走去。“要不然我也不會把你這個大律師從香港請來給我當參謀了。”
其實朱濟世請瓊斯來新加坡還有一事,便是幫助制定蘭芳大公國的憲法、民法和刑法等重要的法律。雖然朱濟世是不相信民主的,不過法治還是要搞,將來就是當皇上也要當個實君立憲的皇上,所以立法工作一開始就要跟進。
瓊斯笑道:“傑森,有你指揮的新當會戰,文鹹總督相比不會提出什麼太苛刻的條件吧?實力畢竟纔是外交的基礎,就憑那三個營的精銳步兵,蘭芳大公國就算想要保持完全獨立地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你知道嗎?現在香港、澳門的報紙上面,已經將你稱爲東方軍事家了!”
朱濟世笑着拍拍他的手,這馬屁拍的是相當高級!真不愧是靠嘴皮子吃飯的大律師。他笑道:“區區三營步兵,再能打也守不住蘭芳的十幾萬平方公里地盤啊,託庇英國其實是蘭芳立國的基礎,五十年都不能變的……安德魯,我還有很多條約和立法上的事情要問你,今兒晚上,你是別想誰了。還有,香港那裡發展的怎麼樣了?學校、船廠、鐵廠、火藥廠、碼頭的基建都開始了嗎?大家的住處都蓋好了嗎?”
安德魯.瓊斯笑着回答道:“深水灣的校舍已經差不多完工了,一共蓋了十八棟三層樓房,都是磚木結構的,鴨脷洲上的校舍纔開始建設,也準備蓋十八棟三層樓房,全都是一樣的設計,另外還平整出兩個大操場。船廠和碼頭已經基本建成,我在廣州收購了一家名叫柯拜船廠的造船廠,聘用柯拜船廠的老闆約翰.柯拜先生擔任香港造船廠的經理,眼下我們在香港大樹灣和廣州長洲島各有兩座船塢,不僅可以修船,還可以造船。火藥廠的廠房也已經建好了,不過火藥廠的工程師還沒有到位,估計得等到三、四月份才能開始試營業。至於鐵廠……遇到一些問題,貝色麥先生考察了香港島後認爲該島上面的淡水不足,很難支撐鐵廠的需求。”
“淡水不足?”朱濟世笑了笑,“看來是我忽略了,不過沒有關係,我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十幾萬平方公里的國家。請貝色麥到蘭芳看看,有沒有地方適合建鐵廠?另外,我還打算在蘭芳開始一家生產步槍和大炮的兵工廠,就和鐵廠合併運營,稱爲傑森——貝色麥工廠,讓貝色麥先生擔任總經理,再給他10%的股份。”
“這家工廠是濟世行的產業?”瓊斯追問道。
“不,不是的。”朱濟世想了想道,“算是我個人的投資吧,我在這次的蘭芳戰爭中可是獲利豐厚啊!”
瓊斯看了看朱濟世身邊如花似玉的羅香梅,笑了笑道,“傑森,我們還是明天早上再聊吧,可不能讓夫人獨守空房啊。”
“夫人?”朱濟世搖搖頭,指了下羅香梅,“還沒有正式拜堂呢,瓊斯,你來新加坡正好喝我的喜酒。”說着又對臉兒臊得通紅的羅香梅道,“香梅,讓香菊準備一些點心送到書房,讓杜蘭夫人也來陪我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