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放藍色的，先掛紅的那件！……誰叫我！”關志勇叉着腰回過頭，才發現是秦桑，臉上旋即露出一個微笑，“小妹妹，你來啦。”
“關先生，不知道我的位置在哪裡。”秦桑看着攤位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完全看不出還有容得下自己衣服的地方。
“啊！我的東西有點多……沒關係，你儘管把衣服拿進來，待會我馬上幫你收拾。”關志勇邊說邊將桌面的垃圾掃到地上，然後指着最左邊的位置，“你的位置就在那，可以吧？”
“好。”秦桑看了眼自己的位置，本來這裡就是倒數的位置，人流量少，如果自己的衣服放那麼角落，被人看到的機率就更小了，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對方又已經在右邊掛了自己的東西，她只能認了。
出去之後，秦桑找到王思佳，“我先拖幾袋進去，你再等一下。”幸好王思佳過來了，不然沒人幫忙還真是挺棘手的。
“嗯。”王思佳咬着下脣，點了幾下頭。
今天雖然不算太冷，但是外面的風有點大，秦桑看她抱着身子，低頭拆開袋子，拿出一件女裝披到王思佳肩上，“來，把這個套上。”
“這個不是要賣的嗎？”怎麼能給她穿呢，弄髒了怎麼辦。
“沒關係，等下也會拿出來給別人試穿，快穿上，我馬上就回來。”
“那好吧。”既然如此，王思佳也不跟秦桑客氣，今天風確實有點大，她髮型都要吹亂了。
秦桑來回三趟，總算是把東西都拖進去了，最後一趟，王思佳跟着她旁邊，開心地摸着身上的衣服，“秦桑，我發現這衣服很暖和啊。”
“不暖和怎麼拿來賣？”秦桑得到好評反饋，高興地眯起眼睛，位置不好也沒關係，要學會在逆境中前行！
很快她們就來到攤位邊上，最左邊的位置果然已經收拾好了，秦桑先拆了兩個大袋子，把裡面的衣服拿出來，擺在桌面上，此時她想起要先給紀巖打個電話，不然等下一忙忘記了怎麼辦？
“思佳，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好啊，我幫你看着東西，放心去吧。”
可是這個地方哪裡能打電話呢？秦桑剛想出去找找，就迎面碰上關志勇。
他看秦桑走的那麼着急，笑吟吟地說道，“小姑娘，是不是需要幫忙，我這裡還有人手。”
“哦，不是……關先生，你知道這兒哪裡有電話嗎？”秦桑突然想到這個人沒準知道。
“打電話？我跟你去吧，正好我也要給廠裡打個電話。”
“好吧。”既然如此，秦桑只能跟着他過去，原來從另一個門出去之後，不遠處就有一個商店，裡面可以打公用電話。
“女士優先。”關志勇說着，往後退了退，臉上掛着禮貌的微笑。
秦桑也往後退了一步，“還是關先生先打吧，你比較着急，講電話很費時間。”她沒有讓人圍觀自己講電話的興趣，而且是跟紀巖的談話。
“好，謝謝你。”關志勇朝她點點頭，走過去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秦桑默默站在一邊等着，還好這裡有建築物擋着，四周圍沒什麼風，她雖然離得有些距離，但還是能聽到對方是想讓人送衣服過來，還有人體模特什麼的，剛纔她看桌子上已經擺了一堆的衣服，難道那些還不夠多嗎？
而且他跟廠里人說話真是不客氣，秦桑拉貨的時候就聽他在那訓斥人，似乎有些暴躁，但是現在看着又文質彬彬的，讓秦桑覺得怪詭異的……沒準是跟陳超一樣，就是對工作上的事情比較嚴厲，平日裡還是客客氣氣的。
說到陳超，秦桑就覺得好久沒見他了，也不知道他最近跟秋姐怎麼樣了，怎麼沒聽她提起過，難道是進展得不順利，他們不是相互喜歡的嗎，還以爲自己很快就能喝到喜酒呢……下次有機會再問問他們吧。
“小妹妹，我講完了。”這時候，關志勇又一臉和氣地來到秦桑面前，微微擡起手請她過去。
“好的。”秦桑見他離開了，這纔來到電話機面前，跟老闆說了句自己要打電話，然後按下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
電話打通了之後，還是照例盤問了一番才接到紀巖手上，“喂。”
“猜猜我是誰？”聽到他的聲音，秦桑的心情自動變得欣喜。
“秦桑。”見她說起話來這麼有精神，紀巖的嘴角不由得彎了起來，還以爲要等到下午才能接到秦桑的電話。
“……沒勁！”秦桑噘了下嘴，“你在幹什麼呀？忙不忙？”
“不忙。”
“對了，新年快樂！”
對方好像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個，頓了一下才道，“新年快樂。”
“你們那元旦有匯演嗎？”
“有。”
“好看嗎？”
“每年都差不多。”
“瞧你說的這麼勉強，我都看不到呢！”
“以後你來了，給你安排家屬席。”
“好啊。”還有這個優待呢，秦桑的笑容又深了一些，“你說我在家裡裝個電話好不好？”
“錢夠不夠？”雖然他也希望家裡能有個電話，但是裝電話似乎並不便宜。
“夠的。”
“給你的兩百爲什麼又給我媽？”那是他特意給秦桑花的，徐桂英的他會找機會另外給。
“你的兩百我留着啊，給媽和大哥的是我的錢，只是用了你的名義。”
“以後不用這樣。”
“我怕你媽不收。”感覺自己的婆婆很抗拒她這個人，還關於她的一切東西。
“那你就留着。”家裡有大哥和自己，媽不會缺錢花的。
“……你把錢都給我了，媽知道會不高興的。”
“你不說，她不會知道。”
“……哦。”她也想緩和跟徐桂英的關係啊。
“你沒什麼事要跟我說嗎？”他覺得秦桑太不依賴他了，有什麼事也放在心裡，這樣讓他更擔心。
“沒有啊……不是你叫我打電話的嗎？”她還以爲是紀巖找她有事。
“你回去之後，沒出什麼事？”見她還是不肯坦白，紀巖只好試着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