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
黑色絲綢牀單,黑色的被子,夏緋刷完牙出來看着眼前的黑白系列有些發暈。直到看到後面跟着進來的男人,才忍不住低聲嘟囔了一句:“都是黑的,保護色麼。”
傅霆鈞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有着古銅光澤。談不上黑,但也確實比常人的膚色要深一些。夏緋說完忍不住看了傅霆鈞一樣,突然覺得自己的嘲諷簡直妙絕,忍不住“噗嗤”一聲被自己逗樂了。
夏緋聲音不大,但還是不偏不倚落進了後者耳中。男人額角稍稍一抽。
他意有所指地睇了夏緋一眼,冷冷開口:“女人在黑色的牀單上,更容易引起男人的慾望。”
夏緋笑不出來了。
不僅笑不出來,她幾乎從牀上摔下去。
“咳、咳咳……”
她突然想起來早上自己穿着的黑色襯衫,頭皮一陣發麻。
某人警惕的神情,男人視若無睹,掀開被子直接關燈,臥室裡死一般寂靜,夏緋就這麼僵坐着,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半晌,傅霆鈞才冷冷丟出來話的後半句:“有些女人即使脫光坐上來伺候也不會讓男人有興趣。你總是太高估自己。”
“靠!”夏緋怒,“明明就是你不……”
最後一個“行”字卡在喉嚨中,夏緋只覺得突然眼前黑影掠過,身上一重,接着就被狠狠壓進牀鋪裡。
夏緋大驚,伸手欲反擊,卻發現自己雙手被扣住。
黑暗中,男人幽深的眸中精芒懾人,彷彿將她看得通透。
“對了……”聲音飄飄忽忽,“你早上不是想知道,我行不行,嗎?”
夏緋一抖,靠,不帶這樣記仇的喂!
“呃,我……我現在不好
奇了……”她訕笑。
“哦?”他又湊近了她幾分。
夏緋腦中又是嗡鳴作響,尷尬地在男人身下扭了扭身子控訴道:“你說你不會飢不擇食的。”
男人眼中的光芒似是愈發幽深,身下掙扎的柔軟觸感,硬生生讓他想起了剛剛在浴室裡看到的景象……
“呃!”嘴脣上猛然一痛,夏緋大驚失色,不可置信地瞠目瞪他:“你你你!你咬我幹什麼?”
誰知對方居然放開了她,嘲笑着,大咧咧躺到了一邊:“味道確實不好,不吃也罷。”
夏緋只覺得胸中一口老血,欲噴對方一臉。
誰知身邊男人卻似乎已經自顧自睡去,傳來平穩綿長的呼吸聲,彷彿要印證他之前的嘲諷所言非虛。
夏緋氣結。
這特麼是比不要臉?以己之長擊敵之短?幼不幼稚?
心中警惕着,腦中混亂着,身體的疲倦襲來,夏緋居然就這樣迷迷糊糊睡着了……
臥室裡再次迴歸長時間的寂靜無聲,黑暗中,男人銳眸緩緩睜開。
身邊的女人睡相不好,理直氣壯地像只胖蟲,裹走了被子。
男人額角抽了抽,顯然沒多想,伸手去摸夏緋那邊的被角,誰知突然,一陣凌厲的掌風便朝他迎面劈來……
次日,因爲一夜好睡夏緋起得也早,誰知傅霆鈞早已坐在樓下開始看報紙。方姨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只是眼神似乎有些詭異。
夏緋摸了摸鼻子,暗笑自己多心。
直到走到飯桌邊,看到某人眼角不甚明顯的青紫色,夏緋才低聲驚呼出來……
“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男人薄脣緊抿,只睇了她一樣,銳利的寒眸中帶着一絲陰
鷙的味道。
夏緋一怔,突然反應過來……
“媽呀是我做的?哎我忘了說我一般……睡相不太好……睡覺的時候吧,別人不能碰我,不然會被我揍的。”這還是木叔叔訓練出來的。
但是……
想起他昨晚的行爲,夏緋樂了。
活該。
男人看她的神情,似乎想把她生吞活剝。
夏緋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嘛,畢竟自己理虧在先,她又想了想:“呃……我給您做個早飯賠罪……”
“……”
“哎夫人您怎麼?不用不用,夫人!夫人那是鹽不是糖!夫人油太多會……咳、咳咳!”
“……”
十五分鐘後,男人看着眼前焦炭一般難辨形狀的食物,劍眉微挑:“這是什麼?”
“呃……荷包蛋!別看它長這樣,其實外焦裡嫩,營養滿分!”
“你究竟哪裡來的自信。”
“你嚐嚐?吃一口提神,吃兩口補腎……哎、你……別走……”
“女人……”薄脣輕啓,冷嘲的眼神讓夏緋一僵。
“你真是蠢得讓我大開眼界。”
說罷,管家已經在一旁開好了門,男人臨行之前似是又想起什麼腳步一頓,回身交代道:“給她家裡的地址和座機號。我不希望,這女人出現在任何小道消息上,還和傅家有關。”
冰冷的眼神,無情的,雕塑般的面孔。
這是外人所熟悉的傅霆鈞。
方姨看着眼前男人,垂下眼應了聲“是”。
關門聲響起,方姨有些抱歉地看向一旁似乎愣神的夏緋,道:“夫人,真抱歉,恐怕今天司機依然不能有榮幸送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