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微微有些刺眼。
慕青黎坐在容景冽辦公室的沙發上,狠狠地皺了皺眉。
“我想,秦楚暮一定和你說了,關於月兒感染了HIV的事情。”
容景冽深呼了一口氣,將自己手裡面的一份資料扔到慕青黎的面前,“現在我拿到了月兒真正的身體報告,但是她卻不相信我的話,總覺得我是在安慰她。”
容景冽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是帶着些許青黑的。
向言軒坐在一旁,看到一向霸道冷厲的容景冽變成現在這樣,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容景冽現在這樣的慘狀,還不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當初因爲自己的身體的原因就那樣放棄了顧菱月,以至於之前他和顧菱月解釋說,他是她的小哥哥,她不相信。
現在,又是這個狀況。
所以說到底,還是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
容景冽冷冷地白了向言軒一眼,不說話。
那雙眸子靜靜地看着面前的慕青黎,想從慕青黎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慕青黎轉了轉眸子。
腦中迴響起來之前秦楚暮在她耳邊說過的話。
“一定一定不要讓月兒知道自己其實並沒有生病。”
“這樣纔會讓她有時間養護自己的身體。”
“月兒的身體從五年前昨晚心臟病康復手術之後,再也沒有好好休息過。”
雙手在衣袖裡面默默地握成了拳頭。
慕青黎顯然是不知道之前秦楚暮離開之前給她發的那條短信。
所以現在,她也並不知道秦楚暮的心意。
但是……
之前她問過秦楚暮一個問題。
“顧菱月好騙,那麼容景冽呢?”
“那個男人,並不是我們兩個人隨隨便便就能夠騙得過去的。
對於慕青黎這樣的疑問,秦楚暮淡淡地笑了笑,“月兒這個人,你我還不瞭解麼?”
“自從五年前容景冽騙了她那麼一次之後,她移植都不願意像以前一樣地相信他了。”
“只要我們兩個堅持說容景冽其實是在騙她的,容景冽其實是爲了安慰她的,月兒怎麼都不會相信容景冽的。”
秦楚暮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慕青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對於他說的那些,她其實並不是全都相信的。
可是現在,容景冽現在這一籌莫展的樣子,反倒印證了,之前秦楚暮所說的,全都是對的。
慕青黎咬了咬牙。
原來秦楚暮那個吊兒郎當的公子哥,那個玩世不恭的男人,居然將所有的事情都看得這麼透徹。
這也難怪爲什麼顧菱月家裡面的款冬會是那一副什麼都看透卻什麼都不說的小腹黑的樣子了。
原來是像了舅舅。
想到這裡,慕青黎淡淡地笑了笑,“容三爺,你願意找我談這件事情,我很高興。”
“但是秦楚暮走之前,的確沒有和我說什麼。”
“我這個人呢,最不擅長說謊了。”
“所以如果您要我在月兒面前說謊的話,我也可以去。”
“但是月兒大概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
慕青黎微微眯了眯眸,起身想要拉着向言軒離開。
被容景冽那雙幽深的眸子鎖着的感覺,並不怎麼好。
“慕大小姐說自己不擅長說謊?”
容景冽在她身後淺淺地笑了一聲,“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慕大小姐不覺得臉紅麼?”
慕青黎的身子狠狠地一頓。
容景冽的意思……
她明白。
可是舒兒……
“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