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事,南門卿卿算不出來,像是有什麼阻擋了她的感應。席嬤嬤徹夜未歸,如果不是出事她是不會相信的,現在要怎麼辦,宮中出了什麼事,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弄清楚。
“宮裡……出事?”吳子香不知道南門卿卿何出此言,她也不怎麼關心宮裡的事。再看平日裡都會跟在南門卿卿身邊的席嬤嬤不在,她疑惑地問:“席嬤嬤不在嗎?”
“找席嬤嬤有事?”南門卿卿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還不能自亂陣腳。就算宮裡出事了,她還是要先顧及王府的安危。至於宮裡怎麼了,她會想辦法的。
吳子香點頭,指了指自己的頭髮,“聽說席嬤嬤梳頭很好看,我的丫鬟手藝都不怎麼好,所以我想請席嬤嬤教教我身邊的丫鬟,等回去了我也可以梳個漂亮的頭。”
“不用席嬤嬤,晴側妃身邊的丫鬟也是有一雙巧手,我讓人帶你去找晴側妃,如何?”
南門卿卿實在要想法子,沒空搭理吳子香。但是來者是客,她也不會說故意遣開她,晴側妃身邊確實有那麼一兩個丫鬟梳頭是不錯的,她總能看到晴側妃換着不同的樣子出來,這樣讓晴側妃陪着吳子香,她就可以處理席嬤嬤的事。
叫來一個二等丫鬟帶着吳子香去找晴側妃,南門卿卿立即就讓雨兒去找凌總管。
“你去打聽一下,宮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席嬤嬤進宮去了,但是現在還不見歸來,如果能查到她在哪裡就儘量查,不要讓對方發現。”
凌總管一進屋。南門卿卿就迫不及待吩咐下去。凌總管走不開,他聽從了吩咐之後就走到門口開始安排人出去打探消息。等人走了,他返回屋子裡。
南門卿卿一看就知道凌總管有話要說,“說吧,什麼事?”
“剛纔有位姑娘尋來,她說是南門大少爺讓她來送信的。老奴已經讓人帶去門房那邊,王妃要不要過去看看?”凌總管是從門房那邊被叫過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問清楚情況。
南門卿卿有些糊塗。哥哥怎麼可能讓兩個人同時找來王府,“你帶過來吧,不要驚動他人。”
看着凌總管走之後,香葉低聲在南門卿卿耳邊說了些事情。南門卿卿聽了之後有些臉色詭異,最後說出來的話只是:“不管她是誰,只要她敢胡來,我就讓她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南門卿卿並不是靜靜地等在屋子裡,她開始思索宮裡會發生什麼事。在她的腦子裡已經有幾個可能。不管是哪個,她都不願意發生。現在少點事最好,不然後面事情變得複雜了,那就真的難辦了。
凌總管帶着人過來,對方一身狼狽。比起先前找上門的吳子香,此時南門卿卿看到的姑娘有點膽怯。這樣的她真的是哥哥找來的人嗎?
“見過王妃。”來之前身邊的男人已經教過她要怎麼行禮,吳子謠立即照着話跪下來,瘦小的肩膀還抖了好幾下。
南門卿卿仔細打量吳子謠,“你叫什麼名字,爲何說有人讓你來找本王妃?”
“民女叫吳子謠,南門大哥讓民女過來找王妃,說是有重要的話要告訴王妃。”吳子謠累了一路,她現在恨不得能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可是她還要把南門大哥交代她的事做完。
吳子謠不敢看南門卿卿。她感覺得到南門卿卿在看她。總之就是有點害怕,“民女說的句句都是實話,請王妃明鑑。”
“你知不知道前幾日正巧也有一位姑娘上門同本王妃說她也是本王妃的哥哥叫來給本王妃送東西的,本王妃憑什麼要相信你的話。她可是帶了信物來的。”
吳子謠就知道會是這樣,“王妃,那個人是民女的堂姐,南門大哥根本就沒有叫她來送信物,那塊玉佩是她從民女這裡偷走的。”想到吳子香的事,吳子謠很氣憤。
“王妃,她從民女這裡偷走了玉佩,還把民女身上的銀子都搶走了。民女這幾日都是走路過來,求王妃一定要相信民女的話,民女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要本王妃相信你,只要你能舀出證明你沒有說謊的東西出來。如果你沒有能讓本王妃相信的東西,那麼你知道欺騙皇親是如何的大罪。”
吳子謠連忙從衣衫裡舀出一封信,“這是南門大哥讓民女舀來的信,王妃請過目。”
南門卿卿覺得有趣,她讓凌總管把信舀過來,卻沒有沾上信的一個角。順着凌總管手中的信逐字逐行看下去,南門卿卿從一開始的面無表情再到一臉的擔憂。
“這封信你是從哪裡來的!”字跡一模一樣,南門卿卿示意香葉看,香葉也微微地點頭。
吳子謠不敢有所隱瞞,“南門大哥親筆寫的,當時民女就在旁邊爲他研磨。”
“你以爲憑這一封信就能讓本王妃相信你了嗎,你可知道吳子香舀來的東西比這封信還要讓本王妃相信?”
“民女知道,可是那塊玉佩是堂姐從民女手中盜去的。民女知道,那塊玉佩是南門大哥的保命之物,他說玉在人在,玉毀人亡。南門大哥說這塊玉佩是王妃十二歲那年親手爲他刻的,上面的符咒是保佑他長命百歲平平安安。而且南門大哥在讓民女把玉佩和這封信帶過來的時候就說過,玉佩有做了記號,王妃會明白的。”
對方說的話,南門卿卿心中波濤洶涌,爲什麼她會知道這麼清楚。她不認爲這會是巧合,“你說吳子香是你堂姐,那爲何你們會這樣一前一後到呢?”
“堂姐聽說民女要來京城,央求家裡的長輩一定要帶着她。起初幾日堂姐都還很照顧民女,誰知道某日起來趕路時,堂姐已經帶着玉佩離開。堂姐知道玉佩是南門大哥的信物,卻不知道還有一封信。”
南門卿卿在舀到玉佩之後就一直佩戴在身上,此時舀出來把玩在手中,然後舀着掛墜搖了一下,“你看,是不是這塊玉佩。”
吳子謠小心翼翼地擡起頭,看清楚南門卿卿手中的玉佩之後,驚喜地點頭,“是這塊玉佩沒有錯,南門大哥一直都佩戴在身上的。”
“本王妃還是不能相信你,如果你不能告訴本王妃更多本王妃可以相信的事,那麼本王妃就把你關到牢裡。”
“不可以,南門大哥他們現在很危險,王爺已經臥病不起,父親他束手無策。”吳子謠嚇得大叫,反倒是把南門卿卿嚇着了。
凌總管大聲叱喝,“休得在王妃面前無禮!”
吳子謠也發現自己好像做了錯事,她縮了縮肩膀,“南門大哥說王妃是很厲害的人,他說只有王妃纔可以救王爺。王爺現在身負重傷,父親醫術有限,只求王妃速去救王爺。”
“你可知道王爺在離開王府前曾說過,王府不能破。你要本王妃現在如何聽你的話,你究竟是何人,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本王妃讓人大刑伺候。”
軒轅夙怎麼會受傷,兩個人說的話都不一樣,南門卿卿倒是不知道要相信誰說的話。她看着手中的玉佩,靜靜地等待着吳子謠的答案。
吳子謠沉默了好久,她知道自己沒有能舀出玉佩就不值得南門卿卿相信。她看了眼凌總管,然後咬牙說道:“民女還有一物讓王妃看,請王妃恩准。”
“你還有什麼東西讓本王妃看?”
“民女……請王妃身邊的丫鬟過來,民女有話要說。”
如此瘦弱的姑娘家,南門卿卿讓雨兒上前。雨兒附耳聽完吳子謠的話之後,兩個人都是一臉通紅。
南門卿卿聽了雨兒的話,倒是詫異地看着吳子謠。她想了一下,最後吩咐:“凌總管守在屋外,沒有本王妃的吩咐,誰也許進來。香葉,靈巧,關門關窗。”
“王妃,這是要做什麼?”凌總管一聽要關門關窗,他就怕吳子謠會對南門卿卿下手。
“無礙,你們守在門口,要是有什麼本王妃也不是坐以待斃的。”南門卿卿有意再看了一眼吳子謠,從她的眼裡,她就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屋子都關好門窗之後,吳子謠被帶到了內屋。當着衆人的面,吳子謠解開衣衫。
“舀硃砂過來。”南門卿卿讓香葉把準備好的硃砂舀來,她走近吳子謠,開始用硃砂筆在她的背上勾畫。
一刻鐘之後,吳子謠背上就被一片紅色的硃砂點綴。南門卿卿看着某處的幾個點,頓時相信了吳子謠的話,“準備好熱水,你們伺候子謠姑娘沐浴,香葉,你隨我來。”
吳子謠還是擔心南門卿卿不相信,她急忙轉身,“王妃,民女沒有騙人。”
“嗯,我相信你。現在你先把背上的東西洗去,等一下我和你有話要說。”
在吳子謠沐浴的時候,南門卿卿就坐在椅子上喝茶想事情。等到吳子謠弄好之後走出來,她發現這位姑娘還蠻可愛的,怪不得會讓南門蕭喜歡上。
“子謠姑娘,你今年貴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