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陳文博兩人連忙親自到太子府門外迎接,在見到少國師孫興彪的時候,兩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從孫興彪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勢,這是以往只有在三大國師身上才能感受到的。
“少國師,你這是……”太子的神色變得恭敬無比,比見了他老子的時候,都要恭敬幾分。
“裡邊說去。”孫興彪都沒等太子發出邀請,就擡腿朝着太子府中走去。太子和陳文博相互看了一眼,隨後連忙跟上。
孫興彪以前來過太子府,他熟門熟路走進了銀安殿,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主位上,太子苦笑,不敢有絲毫的不滿,他只好坐在了孫興彪的下手,陳文博則是坐到了太子的對面。
“少國師,你可是鮮少到敝府來。今日突然大駕光臨,不知是爲了何事?若是有事情需要本宮代勞,本宮一定竭力幫助你完成。”太子這個時候很會做人,絲毫看不到一丁點的傲慢和高高在上。
孫興彪道:“幫忙倒是不用你幫忙,我這次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拯救你們。你們倆馬上要大難臨頭了,你們知道嗎?”
太子不由得一驚,要是其他人說這話,他只會當成是個笑話,他堂堂一國太子,如今又是承擔着監國重任,朝廷中百官歸附,王公貴族中,更是一言九鼎,地位可以說是穩固非常,試問普天之下,誰敢對他不利?可是說這話的是少國師孫興彪,這位的言行在相當程度上可是代表着鎮國國師府,這個大趙修仙界最大的修仙勢力,別說是他了,就連天睿帝都不敢輕忽。
“少國師何出此言?還請不吝賜教。”陳文博開口道。
孫興彪看了陳文博一眼,冷哼道:“陳文博,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假裝不知道?”
孫興彪的毫不客氣,讓陳文博冒出一頭冷汗來,他一直把自己和孫興彪當成是同輩人,雖然兩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但是這種認知還在,可是剛纔在府門口再次見到孫興彪的時候,他的氣勢就被孫興彪給奪走了,這會兒更是感覺如同泰山壓頂一般,孫興彪的氣勢讓他有些窒息。
見陳文博如此,孫興彪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隨後將氣勢收了回來,道:“知道自己爲什麼大禍臨頭了嗎?”
陳文博一頭霧水,可是又不敢說“不知道”,他只能求助地看向了太子,希望太子爲他解圍。
太子和陳文博是好基友,兩人密謀打壓定國國師府,僱人謀殺齊天,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時,好基友求助,太子不可能無視,他只好擠出一絲笑容來,對孫興彪道:“少國師,本宮愚鈍,至今都是稀裡糊塗的,還請少國師下告。”
孫興彪可是無視陳文博,但是對太子還是要給一份薄面的,他道:“你們是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萬界城,僱傭金丹強者,過來擊殺定國國師府的齊天?”
“是有這件事。”太子沒有否認,這會兒否認只會讓孫興彪看輕。
“你們都是豬腦子呀。僱人一次失敗,還不吸取教訓,還要繼續僱傭兩次,你們怎麼就能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來。”孫興彪一點都不給面子地訓斥道。
陳文博辯解道:“我們這也是爲了大局着想。大趙境內的修仙者數量越來越多,但是修煉資源卻是越來越少,肯定要將一部分人淘汰出局,而且太子即將登基,也需要樹立威信,定國國師府就是最好的立威對象。少國師,我們雖然一直謀劃此事,沒有請你參與此事,但是在我們的謀劃中,最後擊垮定國國師府之後,定國國師府的三成利益,我們絕對會無償交給鎮國國師府的。”
孫興彪顏色稍霽,道:“我也就是知道你們懂事,這纔過來提點你們一番。齊天如今還沒有晉升金丹期,他的無可阻擋之勢還沒有完全煉成,但是他又擁有堪比金丹期一層的戰力,委實是一個可能威脅到大趙勢力平衡的不安定因子。留着他在大趙,咱們各方的利益肯定會受到影響,你們能夠想到要除掉這個不安定因子,沒有錯,但是錯的是方式方法。”
太子和陳文博本來還擔心孫興彪是不滿意他們密謀謀害齊天,卻沒有想到孫興彪竟然也贊同他們這樣做,頓時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多半。
孫興彪繼續道:“獅子搏兔尚且還要用全力,可是看看你們幹得好事?竟然在一開始僱傭的是金丹一層的廢柴,結果到頭來,變成了給齊天送人頭,送裝備。之後,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類似的錯誤,以至於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以至於無法回頭了。”
孫興彪的話可以說是說到了太子和陳文博的心坎中,他們要是早知道齊天這麼厲害,那麼肯定會在最開始的時候,不會選擇把定國國師府和齊天當軟柿子捏,或者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僱傭金丹二層甚至是金丹三層的修仙者出手,擊殺齊天,那樣的話,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事了。
不過現在說這些,那都是馬後炮。如果重新選擇一次的話,他們十有八--九還是會選擇最初的方案。
三大國師府彼此積怨已深,定國國師府多年蒙受排擠,朝廷在這方面一直是袖手旁觀,他們就算是選擇放任齊天成長起來,等到齊天有實力的時候,肯定會將定國國師府多年受的委屈,被奪走的利益,連本帶利地討還回去,他們彼此之間很難有調和的餘地。
至於僱傭金丹強者來殺齊天,也有難處。畢竟大趙修仙界實力單薄,別說是高段位的金丹強者了,就算是金丹一層,也可以在大趙全境呼風喚雨,成爲一方霸主了。無論是太子還是陳文博都擔心會引狼入室,到時候,請神容易送神難,說不定擊殺了齊天之後,反倒是留下一個比齊天更難多付的。這還算是好點的,萬一請回來一個能夠橫掃大趙修仙界全境的,那包括皇室和三大國師府在內的勢力,都得完蛋。
這些,太子和陳文博相信孫興彪也能夠理解,若是換成孫興彪站在他們的位置上,同樣不可能做其他的選擇。
“少國師,還請教教本宮,若是本宮能夠安度此關,日後本宮登基爲帝,將定國國師府拿下之後,齊本宮一定會昭告天下,讓少國師繼任定國國師府,爲我大趙三大國師之一。”太子當即許下了諾言。
孫興彪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他專門跑過來,費勁巴拉地一通說,可不是爲了過來當活**的,他同樣有他的目的和利益所在。孫興彪原本只是想確保住鎮國國師府的利益,同時在太子和陳文博發起的盛宴中,分到他們應有的利益,他事先可沒有想到太子竟然這麼慷慨,竟然願意讓他來做定國國師府的府主,這可是遠遠地超出了他事先的規劃。
“好。我早就看出來太子有明君之姿,今日一見,太子果然是名不虛傳。”孫興彪看似在稱讚太子,實際上是在向太子表明他會支持太子的立場,他繼續道:“如今太子和護國國師府與齊天之間已經結下了化不開的死仇,基本上已經不可能化解了。齊天那人,我研究過,別看他年輕,但是心狠手辣,做事天馬行空,不願意受條條框框約束。別看他現在一直處在守勢,那不是他不願意採取攻勢,而是他身處的外部條件不允許,定國國師府的底子太薄,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拼命地加強定國國師府的根基,等到定國國師府的根基深厚到一定程度,定然就是他展開反擊的時候。”
太子和陳文博一起點頭,他們也知道現在是擊殺齊天最好的時候,而且齊天在拼命加強定國國師府的底蘊的事情,他們埋伏在定國國師府中的暗探也會及時把消息傳遞回來。
“齊天一直在加強定國國師府的底蘊,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我最擔心的是齊天毫無顧忌的做事手段和風格。你們有沒有想過一種可能?那就是一旦齊天決定出手,他會先對付誰?”孫興彪的眼睛囧囧有神地看着太子。
太子不由得一驚,旋即不寒而慄,他道:“少國師,你該不會說齊天會先拿我開刀吧?”
“爲什麼不呢?”孫興彪反問道。
“他敢?本宮可是當朝太子,衆望所歸的儲君,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對本宮下手?”太子一臉的震怒。
孫興彪冷笑道:“別嫌我說話不好聽。太子是什麼?太子就是個屁。”
太子聞言,頓時臉色難看到了極致。
孫興彪沒有理會太子,而是繼續說道:“太子說白了,就是個符號。沒人敢說你是太子就會一直是太子,更沒人可以說太子就一定會成爲君王。天睿帝可不止你一個皇子,殺了你,照樣有人可以代替你繼承大統。說句更難聽的,就算是把天睿帝的所有兒子殺光,也可以從宗室中選一個出來做皇帝,再進一步,把所有宗室殺光,世上有的是人願意做皇帝。”
孫興彪越說,太子的臉色越難看,孫興彪的話可以說是直刺要害。太子或許自我感覺很好,覺得自己無替代,但是實際上,替代他的方案,千千萬萬,他遠遠沒有他自我想象的那麼重要。
孫興彪又看向陳文博,道:“你也一樣,其實你和太子一樣。不要以爲你是吳鐵的弟子,就自我感覺良好,你要是被齊天殺死,吳鐵要是覺得爲了你和齊天死鬥,毫無價值,你信不信他連過問一下此事的興趣都沒有?”
陳文博的臉色頓時也變得極其難看,他甚至都忘了去質問孫興彪爲什麼竟然敢直呼他師傅的名諱,請這種以下犯上的事情,可不是小事。
孫興彪繼續道:“你們倆犯得最大的錯誤就是自以爲是,自以爲自己現在很安全,並且這種安全會一直持續下去,但是你們都不知道你們已經坐在了火山口上,隨時都有可能成爲齊天的獵物,成爲大人物的棄子。你們說,你們這不是大難臨頭是什麼?”
……
就在孫興彪像是訓斥孫子一樣,指點太子和陳文博的時候,麓北縣的縣師府外,大長老陳晨、郝玟汐等人已經接連跪了幾天了,就連羅俠都寫好了檢查,帶着他的檢討書,跪在了縣師府外。
齊天在防禦結界中,始終都沒有露面,相比起諒解大長老他們,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經過數日的苦修,齊天已經掌握了天罡變的精妙之處,邁入了天罡變功法的門檻。
爲了修煉天罡變功法,齊天特地在縣師府的院子中,搭建了一個遮蔽人視線的帳篷,他一直躲在帳篷中修煉。在修煉天罡變功法有成之後,他給王繡舞和徐激發夫妻倆傳音,讓他們倆一起進入到帳篷中。
“主人,你有什麼吩咐?”徐激發問道。
齊天道:“我剛剛修煉了一種變身的功法,你們倆幫我看看,能不能在我變化之後,發現我身上的破綻。你們來先轉身過去。”
徐激發和王繡舞一起轉身,齊天則是手掐法訣,默運天罡變的功法,頓時齊天身上的骨骼、肌肉蠕動,就連頭上的頭髮也開始緩緩變色。
“好了,你們倆轉身吧。”齊天開口道。
徐激發和王繡舞沒轉身,光聽到這個聲音就嚇了一跳,這個聲音和齊天的聲音幾乎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齊天原來的聲音偏向於平和,但是現在卻要雄渾許多。
夫妻倆轉身,看到齊天的新模樣之後,更是大吃一驚,除了身上的服飾之外,在齊天身上已經找不到一丁點相同的地方,整個五官、頭髮、臉型,外加身高、胖瘦等,都發生了明顯的改變,完全是大變樣,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