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拒絕我,要不然,我於心難安。”趙茜唯恐齊天拒絕她,緊跟着又補充了一句,道,“實在不行,你還是把你贈送給我的築基丹的整套材料拿回去吧。我無功不受祿。”
齊天看了趙茜一眼,道:“郡主,我們是朋友。”
“是朋友,但親兄弟還明算賬的,對不對?”趙茜堅持道,“在煉瀛境的時候,你給我的幫助就非常多了,今天又是送了我父王三件寶物爲壽禮,又送我築基丹的材料。每一次出手,都太過貴重,我有點受不起。”
趙茜對自己是有評估的,或者說是有自知之明,憑她和齊天的關係,不值得齊天出手這麼大方。若齊天只是個練氣期,那麼她就受了,也無所謂,但是現在,齊天已經是築基期,她再坦然受之,就有些不知進退了。齊天或許不會跟她計較,但是她心裡不能沒有數。
齊天看了趙茜一眼,說實話,他還真的不想在趙茜這裡貪圖什麼,在煉瀛境,送趙茜逆風追魂槍,那是因爲那樣做,可以提升趙茜的戰鬥力,今日,出手這麼大方,實際上是爲了報答前些日子,趙東浩、趙茜爲他站臺、解圍的恩,或許他們倆不是衝着他去的,但是他是受益人,這一點,他認,也願意報答這份恩情,當然,因爲趙茜和他熟悉,算得上是朋友,他的回報也就厚重了一些,但他的所作所爲都是事出有因,絕不是爛好人,或者是說錢到了,燒得慌。
但顯然,趙茜不這麼想,先不說她是否把齊天的贈予和他們漳北王府做的事情聯繫到了一起,就算是聯繫到了一起,齊天的回報也太豐厚了一些,她不想去貪這些便宜。
“好吧,郡主,既然你都說了於心難安,那我還真的得讓你做點事情,要不然,攪得你心神不寧,豈不成了我的罪過。這樣,府主這幾天隨時都有可能出關,我得等着府主出關後,授予我正式出任麓北縣縣師的鈞旨。你也知道只有我等府主的道理,沒有府主等我的道理,所以我這段時間是無法閉關修煉的。我打算利用這段時間練習一下符籙之術,不知道我這幾天能不能借用一下貴府,做爲練手之地?若是貴府能夠幫我收集一下我需要的材料,那就更好了。”齊天道。
“好,沒問題。”趙茜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這幾天,你就在我這個小院中修煉,你所需的一切材料,我都會給準備齊全。至於,定國國師府那邊,你不用擔心,我會派專人在那邊守着,一旦府主出關,必然第一時間就通知你,好讓你及時返回定國國師府,不會耽誤了你的事情。”
“借你小院修煉,我就不給你租金了,至於材料的錢,就像你說的,親兄弟明算賬,我按照市價給你們。不要拒絕。你能夠把所有的材料送到我面前,就幫了我大忙了,讓我節省了太多的時間。”齊天不願意佔漳北王府的便宜,他知道漳北王府實際上也不寬裕。
隨後,齊天開列了一個清單出來,交給了趙茜。
趙茜拿着這個清單,直接去找漳北王趙東浩,清單上很多材料,都不是她這個郡主有權利調用的,必須要先經過漳北王趙東浩的批准。
齊天要的材料其中有幾樣很珍貴,漳北王府的府庫中存量也不多,若是換個人,趙東浩十有八--九不會同意,但是在瞭解到是齊天需要,並且願意出錢購買後,趙東浩大筆一揮,就同意了此事。他讓趙茜一定要款待好齊天,千萬不能怠慢了,後續如果齊天還需要什麼東西,只要是漳北王府有的,不用再來請示他,直接去府庫中提取就行了。
有了趙東浩這個漳北王的大力支持,趙茜在庫房中很輕鬆就拿到了齊天所需的材料。漳北王府的府庫肯定和定國國師府的沒法比,但好歹這裡也是個郡王府,府庫中還是有些存貨的,而且齊天要的材料,並沒有那些太珍貴的,基本上都是大路貨,就算是比較珍貴的那幾樣,也只是普通的珍貴,算不上是珍稀的。
有了材料,齊天就開始靜下心來,在郡主的小院中修煉了起來。符文金冊上的內容,他早就爛熟於心,不需要去看,他欠缺的實際上是實踐。
齊天本身是一個悟性很高的人,動手能力也強,還非常的善於總結分析,這麼多的特點集於一身,使得他實際操作起來符文金冊上的內容的時候,能夠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前世的學習經歷,讓他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就算是再繁瑣的內容也能夠抽絲剝繭,一點點捋出來,這可是前世的題海戰術鍛煉出來的技能。
或許在一般的修仙者眼中,符文符籙是一件很深奧的學問,但是齊天前世解答高數題的時候,就跟玩的一樣,和高數相比,這些符文還差了至少一個數量級。對他而言,還真是沒有什麼難度。
轉眼間,幾天時間過去,齊天就已經能夠成功地繪製出數十種符文了,而且每一種都達到了相當精深的程度。在掌握了這些符文之後,齊天開始繪製符籙,開始往一些特定的物品上鐫刻符文。就像力符,就是非常常見的一種符文,這也是最常見的一種符文,幾乎可以鐫刻在世間萬物上。
不過齊天最開始嘗試的不是力符,而是防禦符。他在煉瀛境的時候,可是遇到有人使用金光護體符,那次經歷,他的印象極其深刻。他一直幻想着自己能夠製作出來金光護體符,如果身上能夠有幾枚這樣的符籙的話,那麼他的身上都不用穿戴護甲了。
對金光護體符,符文金冊上有專門的介紹,這是一種凝聚金屬性靈氣,在周圍形成金屬性防護的符籙,根據製作者的水平、材料的好壞等因素,可以形成多個防護等級。
按照符文金冊上的說法,金光護體符製作到頂級,就連金丹期強者的全力一擊都能夠擋下。當然,憑藉齊天現在的制符水平,乃至修爲境界的緣故,就算是給他一年時間,他也不可能做出來這種金光護體符,他也沒有好高騖遠,而是把目標放得比較實際,那就是製作出來能夠防住築基期,就像是趙東浩這樣的修仙者的全力一擊。
其實就算是這個目標,定得也有點高,趙東浩雖然沒有陳文博利害,但也是築基後期的強者,趙東浩有這麼強的實力,那可是他幾十年修煉的成果,齊天隨便製作一個金光護體符,就像擋住這種築基強者的全力一擊,那趙東浩這種築基強者也太不值錢了一些。
齊天一門心思地繪製金光護體符,每繪製出來一張後,他都會親自試驗它的效果如何,他親自充當攻擊着,全力出手,攻擊金光護體符激發出來的護體金光,然後根據測試結果對金光護體符進行總結,發現不足,然後在下一次繪製的時候,針對不足進行必要的調整。
就這樣,齊天幾乎是每繪製一張新的金光護體符的時候,都會讓金光護體符的防護效果增長一些,等到他把所有的繪製符籙的材料用完的時候,他繪製的金光護體符已經能夠擋下他在不開啓天道發動機的情況下發出的全力一擊了。
一般而言,練氣期晉升築基期後,真元是要翻倍的,力量自然也跟着翻倍。齊天比較特殊一點,他晉升的時候,他的氣海拓展的比較多,使得他的真元暴漲了兩倍。要知道他在練氣期可是打通了足足四十條經脈,前三十七條都是完美打通狀態,每條提供三百斤的真元力量,後面三條更誇張,每條可以提供五百斤力量。這麼大的力量再增加兩倍,可以想象他在築基期的時候,單單真元力量就有多麼的恐怖了,絕對是遠超一般的築基一層,築基二層都不會是他的對手,就連築基三層能否和對抗,也得看對方的根基是否牢靠。
齊天製作的金光護體符能夠擋下他的全力一擊,這實際上就是相當於普通的築基二層或者三層,都難以打破他的這層防護了。不過築基期的修仙者攻擊手段千奇百怪,他們單純地使用自己的力量無法攻破這層防護,可不代表他們就拿齊天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他們還可以使用戰兵,使用強力的法術,甚至是一些其他的手段。齊天要是以爲自己已經高枕無憂了,那就想錯了。
齊天對這一點,還是有着比較清醒的認識的。修仙界實力超過他的人千千萬萬,他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是不敢放鬆警惕的。
材料已經消耗完,繼續呆在漳北王府,已經沒什麼用了。齊天向趙茜再次提出了告辭,這次,趙茜沒有再說什麼“於心難安”,雖然她還是覺得自己佔了齊天天大的便宜,但是好歹她也算是做出了一些補償,剩下,就只能日後找機會慢慢還了。
“齊天,我知道繼續強留你在這裡,肯定不現實。我這就送你出府。”
趙茜陪着齊天一起朝着寄存妖獸的獸欄走去,齊天自從進府的那一天開始,就將虎妞寄存在了這裡,趙茜每天都要過來看幾次虎妞,確保王府的人不敢怠慢了虎妞。
兩人有說有笑,快要走到獸欄的時候,遠遠的就聽到獸欄那裡傳來了驚呼聲。
“不好了,快來人呢,楊東讓老虎給咬死了。”
獸欄附近衝出來好幾個人影,朝着獸欄那邊撲了過去。“孽畜,好大的膽子,既然敢吃人,今日,留你不得。”
齊天心中一緊,暗道一聲“不好”,就朝着獸欄那邊衝了過去。趙茜也是臉色大變,緊跟在齊天的身後,朝着獸欄那邊衝了過去。
齊天衝到獸欄那邊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築基期的修仙者,一巴掌拍在了虎妞的身上,直接就把身體比水牛都要壯實的金虒虎給拍飛了出去。
在半空中,虎妞就噴出一口血來,跌落到地上後,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半晌都爬不起來。
“混蛋,敢對虎妞下手,該殺。”齊天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直接就取出了平眉紅箍棍,朝着那個擊飛虎妞的築基期撲了過去。
“你是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漳北王府中逞兇。”另外一個築基期修仙者衝了過來,他手裡面拿着一把靈劍,嘴上說着話,手中的靈劍已經朝着齊天的後心刺了過去。
與此同時,還有兩個築基期修仙者也一起攻向了齊天。至於那個打飛虎妞的築基期修仙者,手下是絲毫停歇都沒有,繼續殺向了虎妞。“孽畜,敢在王府中吃人,今日定要斬下你的腦袋,爲死去的楊東報仇。”
這時候,趙茜已經衝了過來,她厲聲喊道:“住手,都沒我住手。”
趙溥學突然冒了出來,就站在趙茜的身邊,道:“二妹,這裡可是漳北王府,惡虎傷人,必須要受到懲罰。要是不能及時消除這個隱患,萬一傷了父王,驚嚇到了王妃,這個責任,誰能夠擔負得起?”
趙茜怒視着趙溥學,道:“二哥,你不要太過分。虎妞有沒有吃人,這個我暫時不敢肯定她沒有,但是我們可以調查。就這樣貿貿然宣佈虎妞吃人,就很過分了。你們竟然還圍攻齊天,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呀,我這完全是爲了王府的安全着想,你想呀,齊天的坐騎吃人,肯定是受了齊天的指示,最起碼一個管教不嚴的責任是跑不掉的。我們不把他拿下,怎麼能殺了那頭惡虎,爲死去的楊東主持公道?”趙溥學振振有詞地道。
“二哥,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王府的安全,什麼時候輪的你操心了。還有,你跟我解釋一下,這幾個築基期是怎麼回事,他們可不是我們漳北王府的人,他們是沒有任何資格在我們漳北王府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