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恆山及其弟子這兩日在斜月城明察暗訪,調查那些看似家族恩怨而被滅門的家族。
經過多方打探,得到的結果也是出乎意料,總的來說就是跟李恆山想的不一樣。
李恆山以爲,這些家族慘遭滅門,背後肯定有魔修的蹤跡。
畢竟之前郭旬給他講述了商海城的事,所以他便先入爲主的戴着有色眼鏡調查此事。
但不知爲何,這次調查的結果卻絲毫沒有半點魔修的影子。
這些被滅門的家族,無一例外都是各自積攢恩怨,最後的達到頂點爆發衝突,一系列發展有理有據,根本挑不出半點毛病。
奇怪的是這些被滅門的家族最後都被清理的一乾二淨,連半具屍體都未發現。
明面上的調查結果就是如此,但李恆山就是因爲一切都處理的太過乾淨,這一點太過統一,讓李恆山有理由相信,在這背後肯定另有主謀。
斜月城發生的事情其實跟商海城發生的事情如出一轍,這一點郭旬再清楚不過。
郭旬之前告訴李恆山關於商海城的事情,其實都是一些邊邊角角捕風捉影的聽聞,並沒有說的太具體。
如今調查結果出來了,李恆山找到了郭旬,想要聽聽郭旬的意見。
“郭旬,此事你怎麼看?”
李恆山面色凝重,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郭旬自然看出了李恆山的迫切,沉思片刻說道:
“這些家族雖說是因爲私人恩怨才被滅門,但我總感覺此事並不簡單。”
李恆山點了點頭,“我也是這般認爲,只是目前還沒有掌握任何證據,一切都是捕風捉影,真是讓人頭疼!”
“你不覺得我們這兩天調查太過順利了嗎?”
李恆山聽聞此話,眉頭深皺,“此話怎講?”
“我們這兩天打探消息,四處走訪,所問的那些人都好像被安排好的一樣,把我們想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我們,感覺就像編好的故事。”
郭旬小聲細語道。
李恆山陷入了沉思,他回想這兩天調查的情況,想起每次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總會碰到知情之人,現在想來確有蹊蹺。
李恆山暗自點頭,心想這位郭小友確實不簡單,竟然將這些零碎的事情觀察的如此仔細。
李恆山好奇問道:“依你之見下一步我們該如何行事?”
“我覺得這些所謂被滅門的家族很有可能並沒有被滅門,而是被人給抓了起來。”
李恆山大驚。
“啊!這怎麼可能!在斜月城把一個家族的人全部抓走而不露痕跡,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李恆山顯然不信,一個家族再少也有百十來人,想讓這些人憑空消失而不引起注意,實在太難了。
郭旬皺眉說道:“難與不難那得看背後的勢力是否強大。”
李恆山搖頭道:“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做到不露痕跡吧!除非對方有元嬰期強者!這怎麼可能呢?對不對。”
郭旬目光炯炯地盯着李恆山,“爲什麼不可能呢?”
李恆山愣住了,“你不會真以爲有元嬰期強者在背後做這些事情吧?”
“我只是猜測而已,至於到底有沒有我也不知道!如果這幕後之人不是元嬰期強者,那在這斜月城還有誰能夠做到這一切呢?”
“郭旬這都是你的猜測,萬一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呢!”
郭旬點頭,“前輩說的有道理,不過我這樣說也並不是空穴來風。”
李恆山眉頭皺的更深了,“你還有什麼別的發現嗎?”
“此事說來也算巧合,那日去城主府我便發現張城主有些不對勁!”
李恆山瞪大了眼睛,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四處打量,小心翼翼地說道:
“郭旬這話可不能亂說!城主府爲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前輩莫要激動,且聽我慢慢說來。”
李恆山吐了口氣,又坐了下來,“你說。”
“你們在外調查,我也並沒有閒着,於是我便暗中潛入城主府,卻發現張城主這兩天修爲大漲,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接連兩天連續突破,現在估計都已經達到金丹期巔峰了!”
“這怎麼可能!張金鐸的境界頂多跟我差不多,他怎麼可能連續突破?”
李恆山吹鬍子瞪眼,打死他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郭旬見李恆山不相信,便說道:“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明天一試便知,而且我還發現城主府大牢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按理說斜月城是一個縣城,這麼大一個城市怎麼可能一個罪犯都沒有,這些罪犯去哪兒了?”
“這……”
李恆山徹底陷入了震驚之中,沒想到這兩日郭旬竟然有如此重大的發現。
片刻之後李恆山目露兇光,臉色也陰沉到了極點,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城主府跟魔修暗中勾結,城主府給魔修輸送人口,魔修幫助張金鐸提高境界?”
“我覺得很有可能,要不然這些被滅門的家族都得罪了元嬰期強者不成,前輩你覺得哪個的可能性更高?”
李恆山猛然一拍桌子,桌子瞬間被拍得四分五裂,“張金鐸這個混蛋竟然跟魔修勾結!”
李恆山氣憤之餘又想起一些事來,急忙道:
“你說張金鐸連續突破境界現在已經達到了金丹期天賦,那他身後的魔修豈不是……”
李恆山難以置信,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他的想象,已經不是他能夠應付的了。
李恆山臉色大變,整個人頹然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道:
“看來我們得收手了。”
郭旬略顯茫然,“前輩此話何意!難道我們就這樣放棄了嗎?”
“不是我們要放棄,而是我們根本就沒……”
李恆山話音未落,便聽見一聲爆炸在遠處響起。
這時郭旬臉色一變,立馬站起來衝了出去,看向爆炸的方向。
李恆山也跟着衝了出來,發現遠處火光四起,煙塵沖天。
而那個方向正是剡雲宗邱夜鳴他們所在的方向。
郭旬面色凝重,喃喃道:“看來有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