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總伴隨着各種的不幸,有的人挺了過去,就像夏柔和郭正鬆。
而有的人就此沉淪,徹底迷失自我。
重要的是能不能夠堅持到最後。
在堅持的過程中總會有痛苦產生。
他會讓你懷疑自己,他會讓你痛恨自己,他甚至還會讓你變成另外一個人。
郭正鬆憑藉強大的意志,他堅持到了現在,然而在看不見盡頭的痛苦之中,他最終差點失去了自我。
如今的郭正鬆雖然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但也已經不可能再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至於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能夠治好郭正鬆的神丹妙藥,那就不好說了。
夏柔在極度的痛苦和寂寞之中失去了雙眼,蒼老了人生。
他們各有各的痛苦,各有各的悲傷,但最終都以各自的不幸結局。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們等到了盡頭。
他們所在意着所期待的所盼望的終將一一實現。
因爲郭旬終於回來了。
對於郭旬來說,回來這兩個字同樣無比沉重。
其中經歷了多少生離死別,躲過了多少九死一生只有他自己知道。
如果換作另外一個人,或許永遠也不可能再回到這裡。
而郭正鬆和夏柔的悲劇,終將變成永恆,變成永遠的遺憾。
柳青月和李恆山的反應讓席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特別是柳青月的行爲,席安根本無法理解。
柳青月身爲一個高高在上的金丹期修真者,可謂是十足的人間仙子。
就是這樣一位清心脫俗的女子竟然會跟一個骯髒的乞丐聊了起來。
而更神奇的是,柳青月竟然沒有表現出半點反感。
而那兩個乞丐卻顯得十分高興,似乎是柳青月說的話才讓他們變得這麼高興的。
李恆山雖然全程沒有說話,但似乎也是很震驚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讓李恆山這麼震驚!
席安簡直百思不得其解。
柳青月現在的態度徹底變了,她帶着郭正鬆和乞丐老者來到了轎子面前。
柳青月親自掀開了簾子,讓郭正鬆進去。
席安茫然地看着柳青月,他不知道柳青月爲何這麼反常。
席安剛準備出手阻止,李恆山卻立馬上前攔住了他。
席安表示很震驚,這又是什麼情況?
“李道友你爲何攔我?”
李恆山表情凝重,半點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
“席城主,此事你還是不要管爲好。”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席安的臉色肉眼可見得變得鐵青。
轎子是他找來的,裡面臺的人也是他要巴結的,而現在眼前這個李恆山竟然讓自己不要管,他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席安知道,自己的修爲遠不及李恆山,所以也只能忍着。
“席城主,你可知道轎子裡擡的是什麼人?”
“這還用說,當然是郭前輩的母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何問我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
“那你可知道這些阻攔我們的乞丐又是何人?”
席安感覺自己快要懵了,他怎麼可能認識這些乞丐。
“我怎麼可能認識這些乞丐!”
“哼!水仙城如今已是民不聊生,你這個城主簡直毫無作爲,要不然也不可能有這麼多乞丐,我希望你好自爲之。”
席安聽得雲裡霧裡的,李恆山說這句話什麼意思?
水仙城變成如今這個局面也不是他一手造成的,他雖然管理不善,也不至於被李恆山這般羞辱吧!
席安咬緊牙關,他身爲水仙城的城主卻處處受人奚落。
之前是水仙城三大家族,好不容易其中一個被滅了,另外一個也受到了重創。
現在對席安來說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沒想到又來一個離火劍派的人。
一想到離火劍派,席安就徹底沒脾氣了。
別說水仙城三大家族了,就算是他們整個水龍郡也沒有誰敢得罪離火劍派。
“李道友,請你把話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柳青月爲什麼會這麼對待一個乞丐,因爲那個乞丐是郭長老的父親,也就是說是轎子裡面那位的丈夫。”
“啊!”
席安不禁驚叫出聲,這到底是什麼天方夜譚!
“你確定!”
“千真萬確。”
“這這這……”
席安頓時有些語無倫次了,這件事情也太離奇了吧!
一個傳說中的元神期強者,擁有一個大家族的母親或許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但有一個身爲乞丐的父親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現在知道怕了吧!我跟你說,郭長老的父親在你的水仙城淪爲了乞丐,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啊!我!這……”
席安一下子就嚇得汗都出來了。
剛纔還想着千方百計的巴結人家,沒想到一轉眼又出現這樣子的事情。
如果真的追究起來,他席安絕對脫不了干係。
雖然沒有直接的關係,但這個治理無方的罪過是絕對逃不了的。
席安連忙走到轎子面前,朝轎子裡面看去。
這時他纔看清楚這個乞丐的真容。
此時的郭正鬆正跪在轎子裡,他看着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眼中的淚水稀里嘩啦的就流了出來。
一個他朝思暮想晝夜期盼的人終於又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然而再入眼時卻是這麼一副悽慘悲涼的模樣。
跟自己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郭正鬆怎麼可能不悲傷。
乞丐老者同樣也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個義子口中的妻子竟然會是一個年邁的老人。
他記得郭正鬆說過,他的妻子夏柔是個年輕漂亮,溫柔賢惠的女人。
如果郭正鬆說的是真的,那夏柔也太慘了吧!
乞丐老者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風華之年形容耄耋,這天底下最殘酷的酷刑也莫過於此了吧!
席安之前毫不在意,但現在他已經把這件事情當成了他人生中的頭等大事,簡直比他對他老孃還要上心。
席安看清楚郭正鬆之後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爲眼前這個乞丐他之前見過,他記得很清楚,當時也是在這夏家門口。
席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柳青月,卻發現柳青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席安有些猶豫,最終他還是沒有忍住悄悄地問柳青月。
“柳仙子,這位乞丐真的是郭前輩的父親嗎?”
柳青月微微點頭。
席安差一點癱坐在地上。
“他是不是那天被夏家那個紈絝打的那個人?”
柳青月一就點了點頭。
席安前一秒還四肢發軟,這一秒眼中就燃燒起了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