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像易南這種身具冰火兩種極端屬性內力的後天武者,在其和修爲相當之人對戰時,所佔的優勢簡直不要太大。
腦海之中回想起剛纔在心中所發生的一幕光景,冰與火這兩種決然相斥相抗的能量在他的手中經過劇烈的摩擦過後,所產生的威力簡直可以用驚駭來形容。
因爲四氣真空錄當中攻擊法門的缺失,他現在作爲最主要的攻伐之術乃是一門二品上階的絕品武學——《三門斗王印》。這門可作爲絕世大派傳世的鬥王印術心法簡潔,攻伐簡單,卻是易南最爲中意的攻擊之法。
然而即使是三門斗王印最強的一式,生死門斷,在擊發過後,其中的威力恐怕都不足以達到猶如冰火能量摩擦過後的那驚駭的一幕。
而這冰火兩種內力共具於他的體內,如果想要將這一特性的威力發揮到最大,那麼他只能以自己的智慧來開創出一門專門適合他攻伐的武功,不然一味的按照他人走過的路前行,或許能夠達到一個很高的高度,但始終不是最適合他的方法。
心中作出瞭如此的打算,易南當即便動起了手,利用達到了後天境界內力出體的特性,他心神沉澱,回想起剛纔那奇特的一幕,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這兩股截然不同的內力波動,分別將其聚集在了手掌之上。
這兩股在他體內安然相伴的奇特能量,在易南出體之後頓時又開始表現出了其自然的特性。
水火本就不容,更何況這兩股能量一股號稱極寒的堅冰,一股更稱爲千年流傳下的火之結晶,更是相生相剋,有你沒我。
他的兩手越是接近,在無形之中產生的排斥之力越是巨大,兩手之間間距相隔不過一尺之時,易南的額頭之上赫然已經密佈了一層豆大的汗珠,伴着他沉重的呼吸聲,他那兩根具有千斤神力的鐵臂此刻都在劇烈的顫抖,似乎這兩手之間的兩處光團就是兩座山一般的沉重。
從丹田之中輸出的兩團異色能量在他強迫的擠壓之下,化成了兩團扁扁的糰子一般的東西,並且隨着易南不斷的發力之下,光團還在劇烈的擠壓着。
眼看着兩手之間的距離不斷的縮小,易南渾身一震,在這最後的關頭猛然加大了丹田之中內力的輸出,終於將兩掌合攏在了一起。
一股難言的劇烈波動從其雙掌之中發出,一股緊着一股詭異的氣旋在他身旁颳起,這兩股極端排斥的冰火之力在易南外力的強行干預之下總算是合在一起,可是易南緊接着便發現了讓他驚恐的一件事。
丹田之中那份精純的內力在此刻居然猶如脫繮的野馬一般,發了瘋一般順着他的經脈輸出,全部朝着他的雙掌之間聚去。
易南的背後冷汗直流,他沒想到自己冒然一番出手的結果和自己所想的完全背道而馳,兩掌之間狂暴的吸力愈發的強烈,此刻的易南就連想要隔斷體內的內力都完全做不到,只能像一個旁觀者一般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內力不斷的向雙手之間不斷的涌去。
兩手之間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大,這股充斥着劇烈波動的能量其中蘊含着的恐怖能量若是爆發的話,恐怕就是一百個易南都得在瞬間被炸成渣渣。
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體內這股剛剛晉升後天修爲的能量幾近乾涸,這股虛弱感很快就充滿了易南的全身,若是這股能量再不停下的話,他就算不被自己體內這股變異了的能量炸死,也要被活活吸成人幹,丹田枯竭而死。
“難道我剛剛達到後天修爲就要死了…”易南心中悲哀的想道,如果他真的就這般死掉了,恐怕他就算不是最年輕到達後天修爲的人,也肯定是到達了後天修爲之後死得最快的人。
易南渾身一番劇烈的起伏,幾個呼吸推移過後,他體內那股原本精純而深厚的內力當真就剩下了那麼一絲的殘餘,眼看着他整個人就要油盡燈枯,被那股古怪的波動給吸光了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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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最後一絲內力即將離體之時,他腦海中那團原本如死水一般沉澱的金色迷霧光團陡然開始自行轉動了起來。從金色迷霧之中分離而出了一縷極其微弱的遊絲,一路沿着他的身體瞬間便進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雙掌之間那股恐怖的能量波動已近達到一個臨界點的狀態,在後續沒有新的內力加入的情況下,這份紅青糅合怪異光團之內頓時便產生了一份劇烈的波動,眼看着其中的波動越來越強,下一秒就要從內爆炸開來。
易南渾身一震,在體內極度的虛弱感以及雙手之間劇烈的能量肆虐之下,終於再也堅持不住,在這最關鍵的一刻意識居然昏迷,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最後易南只看着那團紅青相見的能量光團在他的身前化爲了一片白光,緊接着雙眼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轟隆”一聲巨響,這團飽和的能量光團從中終於產生了裂變,一股肉眼可見有形的波動從光團中間向外瀰漫而出。
一道道在水潭之中豎立的巨石在這股波動之下儼然化爲了糜粉,消散在了空中,那一潭深沉的積水整個炸了開來,無數的水箭向四方激射而出,將那道高聳的石壁擊穿,留下了許多的坑洞。
這股爆起的水流高有十丈,發出的沖天巨響更是響徹了整片山林,驚起飛鳥無數。
在一旁趴着打盹的皮皮虎被嚇得蹭了起來,它一雙碩大的虎目驚疑不定望着那炸起的水浪,不明白原本平靜的水潭爲何會發生如此的爆炸。
“嗷吼。”
皮皮虎嚎叫一聲,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它的目光望着爆炸的中心點,可是除了無數飛起的水花之外,卻不見那道原本盤坐在水潭之中的單薄身影。
等到這片高高激起的水浪落下,無數的水花終於平靜了下來,那原本遍佈着許多石柱的水潭之上空無一物,別說人的身影,就連塊石渣都沒了。
皮皮虎飛奔到了湖前,一對虎目撲閃不定,似乎在其中尋找着什麼東西。
突然它的虎目一亮,巨大的虎身向前一躍,整個跳進了湖中。
“咕嚕咕嚕…”
半響過後,一陣翻滾的氣泡從湖下涌出,呼啦一聲響動,只見皮皮虎口中銜着一團什麼東西,四肢不停的在湖底裡狗刨着遊向了岸邊。
等皮皮虎上了岸,它將那團陰影一下從水裡拖了出來,眼見這雙目禁閉,面色煞白的少年卻正是昏迷了的易南。
原來剛纔在那團能量爆炸的一瞬間,易南胸口處掛着的那塊玉佩陡然散發出了一陣濛濛的青光將他整個人包圍了起來,處於能量爆炸中心的易南卻在這層神秘青光的包裹下,絲毫沒有收到任何的傷害,那團肆虐的能量以及激射的水箭毫無保留的打在了這薄薄的青光之上,卻始終無法奈何易南分毫。
到最後他身下的巨石也在這股能量之下化爲了糜粉,他整個人卻一下沉入了譚底,整個人仍然處於了昏迷之下。
如果不是皮皮虎目力極好,並且在太陽照耀的反射之下,看到了譚裡玉佩的反光,一下將他從譚底拉了出來,沒準此刻內力幾近虛脫的易南會在譚底窒息而死也說不定。
皮皮虎瞪着雙眼,看着眉頭微微蹙起,雙目禁閉的易南,用它那肉肉的虎掌輕輕的拍了拍易南的臉,又拱了拱易南的身子,卻沒見他有絲毫轉醒的痕跡。
皮皮虎圍繞着易南身子原地轉悠幾圈,突然停了下來,那張血盆大口猛然張開,向着易南一口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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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縣內,自煙花樓事件過後第三天,城內居民們漸漸也從此熱潮之中冷去。
唯一讓人感到差異的,恐怕就是在每次路過煙花樓舊址之後,看到那一堆昔日夜夜笙歌的富貴之地已經化爲了如今的廢墟殘骸,讓人不免感到唏噓。
這天下午,十幾名面目陌生,打扮普通的男子好像約定好一般,從各處騎馬,風塵僕僕的趕到了郡守縣內。
他們入城之後相互分散開來,大都進入了酒樓,雜貨鋪,鬧市,藉着閒聊之機向路過的行人,以及店裡的雜役打聽着什麼消息。
當天夜裡,天下客棧迎來了這批匆匆而至的生客,在客棧三樓的拐角的客屋內,這一羣衣着平凡,面相普通的男子居然全部在其內。
其中兩名目中蘊含着精光的男子當前而作,從年紀上來看大約都在四十上下,身材精瘦,卻不見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剩餘八名男子此刻分爲了兩隊,其中四人一列,全部都單膝跪地,神態恭敬的看着那兩名高座在前的男子,其中一名男子嘴脣微動,儼然正在說着什麼。
過了好一會,坐在左邊那名鷹鼻面瘦,雙眼略小的男子擺了擺手,緩慢開口道
“看來大家得到的消息和大人傳來的一致,基本可以確定此人的體態和特徵了。”
他冷厲的目光轉移到跪地着的一名男子身上,問道
“二號你那裡得到消息如何?”
跪伏在其中的一名男子當即開口,恭敬的道
“屬下今日在郡守縣外奔走一百餘里,並未發現附近有其他教派武林活動的痕跡。”
“很好,三號你呢?”
“屬下查探多處酒樓,客棧,賭坊,青樓,並未得到確切有用消息。”
男子沉吟片刻,冷然說道
“城內若是有隱藏的線索,恐怕夏侯鵬飛那傢伙也不會這麼快離去,明日全部出城,走遍附近所有的村鎮,找尋所有可用的消息以及可疑的線索。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傢伙的行蹤。”
“喏!”八人齊聲而應,臉上卻無絲毫不滿的表情。
“退下吧。”
在男子的點頭示意下,八人齊齊退出了此屋,只剩下沉默的兩人端坐在屋內。
“我許久都未見到大人如此焦急了。”
坐在右邊那位鬢角微微發白,身材中等的男子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份平靜。
“是啊,不知道這憑空冒出來的傢伙究竟有什麼來路,讓大人都急躁了起來。”
左邊的男子聞言微微有些出神,淡淡開口,似乎在回想着什麼。
“城門口的掌印你怎麼看?”
“內功深厚,恐怕至少有二十年的火候。”
“和我所料一樣。”那名頭髮略微斑白的男子點了點頭附和道,他的目光望着此次隨行的老同伴,他們二人很久都沒有因爲“一個人”而結伴同出了。
“但願能快點找到那個傢伙,不要因此破壞了我們原本的計劃纔好。”
“恩,大人此次安排你我二人同出,也是避免節外生枝,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另一名男子看向他,語氣卻顯輕調,不緊不慢的道
“你太謹慎了。當今天下,能攔住你我二人合力之人,恐怕已經沒有了。”
……
(截止到目前斷更三章了,二狗還得忙六天就可以回家了。到時候缺的一定補上,並且爲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