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北一站,一天時間內傳遍各地,各方都在關注這件事情。
西夏國都城王宮
“報,大王,據可靠消息,韓師業在襄陽城北連遇路南中、段無仇、鍾歲及和爲笑四波截殺,最後透支壽元來逃離,現已被天香門人控制,目前整個大宋江湖仍有不少人在追捕韓師業。”
“哈哈哈哈,第一天,這纔是第一天,那個韓師業就得透支壽元來逃命,再來幾天,他自己就油盡燈枯了。”西夏王開懷大笑。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臺下一衆大臣聞大王開心,連忙吹捧。
張勝良卻搖了搖頭:“大王,現在開心爲時甚早。”
“哦?國師不知有何見解?”張勝良對面也是個高官,見張勝良竟然敢讓龍顏不悅,自然要數落張勝良一番,而且他早就看不慣這個弱不禁風的人在西夏隻手遮天。這位高官是負責都城安全的,前些日子韓師業大鬧,雖說讓他面子掛不住,但是也讓大王重新看重他,知道了他的重要性。
“大王。”張勝良絲毫不理睬那人,“韓師業一日未死,就會增一分變數,更何況他身邊現在是有一個天香,我覺得可以將都城的五千禁衛分出兩千。”
“國師,你是想置大王於不利嗎?”張勝良的話還沒說完,那位高官再次出言辯駁張勝良的觀點。
“國師,還請細說。”西夏王聽到張勝良的話有些不悅,自古很少有將王城禁衛派出辦事的。
“大王,我這麼做有兩點,其一,敢問大王您的王城禁衛上一次戰鬥是在什麼時候?”張勝良反問西夏王。
西夏王真的細細想,越想額頭驚出冷汗,看向張勝良:“國師教訓的是,禁衛的確養尊處優慣了,我一直在想爲何韓師業入我西夏都城如入無人之境,原來其中的問題竟是如此嚴重,多謝國師。”
之前那位反對張勝良的高官也啞口了。
“第二點,我是在爲大王練兵。”
“國師,此話怎講?”
“禁衛代表的西夏國最高精銳,而這支精銳這些年來養尊處優慣了,那麼此時派出去一來能震懾宵小,犯我西夏者定要付出代價,禁衛代表了西夏國強硬的態度。二來此次大王的獎賞是加官進爵,禁衛軍的激情定會高漲,能一掃之前韓師業帶來的頹勢。”
“嗯,國師所言不錯,兩千太少,就派出三千。”西夏王指了指那位禁衛軍統領,“你,回去挑三千人聽張勝良的安排。”
“是。”那位高官唯唯諾諾。
“文人真的狠啊,這國師兩句話直接就削去統領一大半兵權,五千變兩千,少的還是精銳中的精銳。”底下還有不少大臣在議論此事。
“不知國師對這三千人有何安排?”西夏王又問道。
“我覺得至少要兩千人留在神威堡外,時刻關注着神威的動向,只守不攻,剩餘小半數,每四十人爲一組,分二十五組,這一組人有兩個目的,第一就是尋找韓師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第二就是代表西夏網羅中原武林的好手。相信韓師業這次讓大王意識到武林高手的戰略性,他們可以代表大王向各勢力遞交誠意,這以後對大王爭霸天下有不可估量的好處。”
“嗯,不錯,如果中原武林能爲我所用,那麼開封府就一日都不得安寧了。國師此計甚妙!哈哈哈。”西夏王當即便下大了這個命令。
……
襄陽城北三十里處的一個破廟
黎心児揹着韓師業,片刻不敢停留,她知道,從現在開始,前路會是無休止的截殺,後路將會是無窮盡的追捕,可是她不後悔,決然的做出了這個決定。
黎心児將韓師業扶坐起來,處理一下他胸前的傷口,隨機盤坐起來給韓師業輸一點真氣。
“沒想到這麼嚴重!”黎心児行醫近十年,也從未見過如此嚴重的傷勢。整個人經脈破碎不堪,到處都是淤血塊。如果僅是這樣天醫也有絕對的把握治好,可是每處斷裂的經脈裡都有天龍真氣,如果處理不當,將會直接把韓師業整個人撕碎,或許天醫能處理一處斷脈,那兩處呢?三處呢?任何一處失誤會造成怎樣的後果黎心児想象不出,也不敢去想。
“對不起,韓師兄。”黎心児摸着韓師業滿臉的血痂,揉了揉他頭上近乎一半的白髮,不禁落下淚來。
韓師業整個人現在處於深沉的昏迷中,他沒有意識,不會動彈。
“此地不宜久留。”黎心児簡單的收拾一下韓師業的傷勢,繼續帶着韓師業向北逃去,她現在只能儘快的將韓師業帶到雁門關處即可。黎世琛爲韓師業多爭取了一天,同時也爲黎心児多爭取了一天。就在那天,黎心児主動向她師傅請命願與韓師業共生死。遠在天香的皇甫璇,只得嘆息一聲,飛鴿傳書與神威堡商量韓師業的營救,她不相信神威堡會捨棄韓師業。
現在黎心児還在等天香的回信,她很迷茫,不知道該往哪兒走。
時至黃昏,黎心児察覺到韓師業無法進食,只能再次輸送真氣防止他身體的機能因爲飢餓而衰竭。而黎心児心一橫,返回襄陽城,因爲她很清楚,襄陽城去雁門關一路北上即可,但是這樣做無疑會遇到數不清的截殺,所以只能繞路走,纔會有一線生機。
當即黎心児又揹着韓師業回到城北,但是她沒有進城,而是來到了妹妹黎心憐的竹林裡。
“咚咚咚——”
“誰啊?”竹林裡傳來黎心憐慵懶的聲音。
“妹妹,是阿姐。”黎心児氣喘吁吁地說道。
只聽見屋內一陣稀嗦聲後,門開了。
“啊!阿姐!”黎心憐剛驚呼一聲,就被黎心児堵住了嘴。
“妹妹,這就是韓師兄,他現在不省人事,受傷十分嚴重,我只能暫避在你這裡。”黎心児說道。
“快進來快進來。”黎心憐說着將脖子上的水心玉摘下塞進韓師業的手裡。水心玉發出淡淡的藍光,韓師業整個人的臉也略微舒坦下來。
“阿姐,他就是姐夫嗎?”黎心憐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猶自打趣。
黎心児不點頭也不搖頭:“我不知道。”
“啊?!那你?”黎心憐不解。
“不管怎麼樣,終究是八荒同門,這次更是因爲我們讓西夏徹底震怒,才讓韓師兄天下皆敵的。”黎心児找了一個藉口。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還在等師傅那邊的消息。”黎心児心裡也是亂的很。
黎心憐按着腦門兒想了一會兒:“阿姐,我覺得你們得向西往北再到燕雲去。這樣會比較安全。”
“我也想過繞路,我本來打算先帶他迴天香再想其他辦法的。”
“不,阿姐,你聽我的,從西邊走。”
黎心児看着妹妹,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說。
“阿姐,你會天香固然是好,但是從這裡去天香跟去燕雲的危險其實差不了多少,而且我覺得迴天香的危險更大!你想啊,現在估計人人都知道是你最後救走了韓師業,所以天香這條路會很艱難。你從西邊走,一來要渡江,你揹着一個傷員,很多人會以爲你渡江的可能性不大,不希望騙過所有人,只希望騙過一部分人,你也能輕鬆一點。”
“嗯,謝謝你。妹妹。”黎心児了黎心憐的觀點,從西面繞。
“好了,阿姐,你先去休息,我來看着他就行了,明天阿姐你就很辛苦了。”
黎心児也不知道這次會怎樣,但不管怎樣,她都會走下去。
天很快就亮了,黎心児將韓師業扶坐在竹屋前。
“韓師兄,你能不能好,心児也沒有把握。不過你放心,心児一定會全力以赴的救治你的。”
“韓師兄,你知道嗎,天香的日出是最漂亮的,每天太陽從花海上慢慢升起來,感覺陽光都浸着芬芳,很暖很暖。”
韓師業閉着眼,整個人沒有一絲生氣。
“走吧,韓師兄,我帶你回家。”黎心児將韓師業扶起來,並沒有對妹妹告別,將水心玉掛在門上,離開了,繼續往北。
……
襄陽城北三十里破廟
“和前輩,看來他們倆人的確來過。”
破廟裡正是段無仇和和爲笑二人,他二人猜測黎心児會一路往北,不過爲了周全,段無仇還是將四名女婢派遣去天香。
“韓師業重傷,就算是天醫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能治好他,所以他們一定走不遠,不過現在人海茫茫,也不好找。”和爲笑肯定地說,“對了,之前讓你散佈的消息怎麼樣了?”
“我已經讓四名女婢散佈出去了,這一路上,估計會有不少人來爭奪韓師業,而且很多都是些山賊土匪、亡命之徒,就跟蝨子一樣多。”
“這倒不急,只要沒讓韓師業回到燕雲,我們就有機會。”
“和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段無仇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說!”
“前輩是八品高手,權利名譽那些可以說是張口就來,爲什麼還是要通過韓師業來得到那些呢?”
“這裡面有個秘密,我暫時不能告訴你,而我必須要做西夏的王爺,我要得到西夏的一件東西。”
“不知能否告訴晚輩。”段無仇來了興趣。
“告訴你也無妨,我需要水心玉。”
“水心玉?那不是被韓師業偷走了嗎?”段無仇不解。
“這話你也信?咱們跟韓師業交手時間不說長,但也不是幾招幾息,你覺得他身上有水心玉嗎?這只是西夏要報復韓師業的藉口罷了。”
如果讓和爲笑知道水心玉真的是韓師業拿的,而且就在黎府的二小姐身上,不知道這個八品高手會不會氣的吐血三升。
————————————————
黎心児將自己喬裝了一下,特地將自己身上的香味抹淡,也改成了梅花的香味,粗略一看,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村姑而已,韓師業被他弄得更老了,頭髮全白,一身弄得其臭無比。
黎心児先帶着韓師業往北走着,雖然向西安全一點,不過她心裡還是存有一點僥倖,先向北走一段距離在轉向西。
“你,對就是你,過來。”
黎心児路過一個茶棚,裡面幾乎都是些武林人士,體內有明顯的內氣波動,不過都是些五品二流人物。裡面當中一個看到黎心児,叫過來拿出一張畫像。
黎心児看着畫像就是韓師業,心裡有點緊張,不過倒也沒有表露出來,畢竟這些人五品,她這個六品對付這羣人不是難事。
“不知大哥叫我有什麼事?”黎心児假裝問道。
喝茶的人起初並不在意,不過黎心児一開口,這聲音太好聽了,要不是黎心児面瘦肌黃,說不定這裡面真有人有想法。
“大哥,我沒見過。”黎心児搖了搖頭。
“我說二狗啊,你還真以爲咱們能找到韓師業?我們跟在和爲笑和段無仇後面這麼遠,要發現也是那些高人先發現,咱們也就是趁這段時間出來快活快活。等風聲過去了,回去跟師傅說沒找到就行了。”同桌上有個人說着。
“你後面是什麼人?”那個被叫做二狗的問黎心児。
“那是我爹,我爹得了重病,聽說襄陽城的黎家老爺是個大善人,便進城想請他幫幫忙,可是郎中說,我爹昏迷不醒,世上無藥能治。”說着說着黎心児哭了出來。
二狗就走過去,掀開馬車看看,頓時裡面傳出一股惡臭,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捂住鼻子,看了看是一個頭發花白的糟老頭子;“走走走,這麼臭,趕緊滾,影響我們心情。”
黎心児如蒙大赦,連忙駕着馬車離開此地。
“真掃興,怎麼這麼臭啊。”二狗又坐回桌子上狠狠地說。
“我就說你想多了,而且韓師業昨天上午就被黎心児救走了,現在估計都快到襄州了,怎麼可能還在襄陽城北二十里地。”
“怎麼了大師兄,你怎麼不說話?”二狗桌上還有一人,此人境界五品巔峰,不算高,不過心思縝密。
“你們待會兒出去找吧,我有事情要辦。”那位大師兄說完便離開衆人。
大師兄走後,剩下的人連忙問二狗,大師兄不在,二狗就是這羣人的領頭人:“二狗,你說大師兄怎麼回事?”
“不太清楚啊。”二狗是知道他這個師兄的,天賦不錯,但是就是不用心練功,要不然現在起碼是六品了,“走,咱們遠遠的跟着,我覺得大師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講不清在襄陽城找了個小情人呢。”
“真的啊?這可是稀罕事,咱們得過去瞧瞧。小二!結賬!”
衆人紛紛離開茶棚,尾隨着大師兄,不過距離拉得很遠。
黎心児離開茶棚後,見到衆人沒有發現自己,心裡放鬆了:“看他們的衣服,應該是碎星谷的弟子。”轉頭看了看還在沉睡昏迷的韓師業,“韓師業,希望我們能平安到達雁門關吧。”可是黎心児不知道,有一個人遠遠地跟在馬車後面,就是剛剛那桌上的大師兄。
他爲什麼跟着黎心児?
二狗一行人跟着大師兄後面,有人問道:“他爲什麼跟着那個村姑?”
“我也不知道,難不成這裡面有什麼蹊蹺?”二狗皺眉,“先看看。”
黎心児心繫韓師業,覺得已經差不多了,不能再往北走了,慢慢朝西駕車,由於韓師業受重傷,不能太過點顛簸,所以儘管有馬車,不過兩人的速度不快。
——————————————————
另一邊,段無仇往北又走了五十里地,心裡開始覺得不對:“和前輩,你覺得你是黎心児你會怎麼逃?”
“我覺得會往北或者往東,一個去神威,一個去天香。”和爲笑也覺得不對了。
“我們花了點時間驅除牡丹散,但是我們的確在那破廟裡看到了有用藥的痕跡,血跡沒有乾透,應該就是幫韓師業處理傷口留下的。從黎心児帶韓師業走再到破廟修整療傷,用的時間還是比較長的,黎心児雖然是個六品,自己趕路可能不會慢,但是帶上一個傷員,還是一個男性,趕路的速度會慢上不少,而從破廟裡出來到現在,我們幾乎都是用七品初級的趕路速度,爲什麼還沒有遇到她?”段無仇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有沒有可能走山路?”和爲笑有猜出一個可能性。
“這個我也想過,只是從破廟到這裡前輩可曾見過比較高的山?”
“這……”和爲笑的確沒看到過較高的山,甚至連土坡都很少,“那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她往西走了。離開破廟後往西走了。”
“往西走了?”
“對,往西走雖然會繞很多路,但是現在對韓師業有想法的人都集中在東和北兩個方向,西面或許有,但也絕對不多。”
“那你覺得往西會去哪兒?”
“真武!而且據我所知,從襄陽去真武的路上,不管她怎麼走,都會經過小天峽,襄州不同於襄陽,襄州大山居多,所以必須要經過小天峽。”
“那你是如何知道她一定會去真武的。”
“因爲韓師業的傷,韓師業的上不能長途跋涉,所以定然會在真武修整再出發。”
“那你說真武會不會派人接應他們兩人?”
“這個真不好說,但是我敢肯定,真武如果派人,那麼此人就要做好犧牲的準備,因爲在那種情況下,天下英雄不會放過韓師業這個餡兒餅,連神威堡都沒把握在這千里途中保住韓師業,而且,西夏那邊我估計不錯的話,不會讓神威堡輕易出動救援。”
“好,我們現在就去小天峽,不過我覺得你還得派人找一下北上的路。尤其是各個地方的藥房。”
“這是一定,我這就讓兩名女婢在北上的路上尋找。”
————————————
小天峽一側山頂上,有兩名道士。
“大師兄,咱們來小天峽幹嘛?”一位道士問另外一個。
“虎子,師傅說神威堡的韓師業與天香谷的天醫容心會從小天峽經過,讓我倆在此接應。”
“可是我感覺不大對勁啊。”虎子心裡有點發毛。
“師傅能推測出八荒的師弟師妹從小天峽經過,自然其他人也能推測出來,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惡戰。”這位被虎子叫做大師兄的自然就是與靈逍不對付的陳着,可見真武對於這次的救援卻是用心,戰力先放一邊,就憑陳着的身份,若有人敢殺陳着,那麼真武一定不會放過他,所以真武對這次救援勢在必得。
“師兄你看下面來了一波人。”虎子指向峽谷內。
“先躲起來。”陳着對虎子說了一句,兩人隱藏在一處巨石下。
黎心児就這樣帶着韓師業往西走,一路上時不時停下來照看韓師業,順帶輸送點真氣給他維持部分身體機能,不至於匱乏而死,也沒有察覺到身後跟着兩撥人。
“再走二十里就是小天峽了,希望能順利過去吧。”黎心児心裡很慌,她敏銳的覺察到前方小天峽會有一場惡戰,但她已無退路,往北或者往東的危險只會更多,到時候就算神威堡馳援,估計沒走到一半自己就與韓師業共赴黃泉了。
碎星谷的大師兄一直在後面吊着,儘量不讓黎心児發現自己,不過不同的是他發現了自己身後的一羣人,好在對自己沒什麼敵意,他還是小心爲上,先把後面那羣人弄清楚再說。
“二狗,咱們跟了半天了,都出襄陽了,再往前就是襄州地界。”
“再往前跟着,我懷疑大師兄有事沒跟我們說,很可能是重要的事。”二狗能做到一派之中的二師兄,別看所有人都叫他二狗,但是人卻不蠢。
“喲,原來是師弟你們啊!”大師兄從樹上躍下。
二狗幾人嚇一跳,不過一聽聲音是大師兄就放下心來。
“幾位師弟爲何跟我到此?”
“吳師兄,”原來這個大師兄姓吳,二狗說道,“現在很多勢力都在找韓師業,江湖上魚龍混雜,我們牢記師父的教誨,師兄弟之間守望相助,不放心你一個人,又怕你生氣我們沒有聽你的話,就自作主張跟來了,以防師兄你有什麼不測。”二狗這話說的真真切切,吳大師兄也反對不了。
“師弟們上心了,多謝。”
“那師兄你爲什麼跟着那個村姑?”二狗追問道。
“直覺。”
“直覺?”
“嗯,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這隻覺覺得這村姑是個好人。”
場面陷入了一陣尷尬,二狗和幾位師弟腹誹:好人?你覺得是好人你跟人家半天?你想當壞人?
大師兄並不是信任這幾位師弟,滿嘴胡話。
“這樣,既然師弟們來了,那我也不好推辭,就一起走吧。”雖然大師兄不歡迎師弟們到來,但是他表面上不能明說,他從見到村姑起,就知道這村姑是黎心児了,所以才避開衆人一個人跟在後面。不過他看到黎心児突然從往北變成往西,本來疑惑,不過立馬就想通了,可此刻看到遠處的小天峽,他心裡又開慌起來。
……
“師兄,你看又有兩撥人進了小天峽了,那神威的師兄一定會從這兒走嗎?”虎子看着下面已經到來的三波人,心裡有點緊張。
“師傅說會來,就一定會來。”陳着也緊張起來。
小天峽下,三波人相互遇頭。
先來的一波里出來一個人看起來是領頭的。
“在下峽州追日劍教首席弟子賀追星,不知你們?”
追日劍教?這可是大門派,僅次於八荒的大門派,而且他們創派祖師追日劍客可是武林的一代傳奇,自創武學追日劍罡,聽說是在太陽的熱風中領悟出的,威力練到極致能與太白的無痕劍法媲美。
“夔州小林莊劉任。”
“達州鎮兵樓王鉞。”
“哦。”賀追星聽都沒聽過這兩個門派,自然懶得搭理。
“你!”王鉞看賀追星如此狂妄,就要動手,好在劉任及時攔住了他:“王兄,大事要緊。”
“哼!”王越知道鎮兵樓遠遠不是追日劍教的對手,不過心裡就是氣不過。
“不知貴教有何打算?”劉任還是一副恭敬地樣子。
“韓師業重傷,黎心児只是個六品,我一人足矣。”賀追星是七品中級,自然比較狂妄些。
“不知所謂。”王鉞嘲諷了一句,多的也不敢說,雖然他跟劉任也是七品,但是武學招式上相差較多。賀追星絲毫不在乎他倆的看法,大事要緊,犯不着爲一口氣讓大事辦不成。
“師兄,看來下面都不是簡單角色啊。”虎子有點膽怯。
“虎子,習武之人切不可因爲敵人的強大而怯弱,你可以失敗,但不能失去變爲強者的心。”陳着因爲靈逍離開後,可能靜下心來的緣故,順利突破到七級高級,他是上一屆的大弟子,如今突破到七品高級只能算得上天賦一般,不過他最讓張夢白看中的是他的心性,人如其名,沉着冷靜。
黎心児駕着車停在小天峽入口處,嘆息一聲,隨後便進入峽谷內,她知道:“前面一定會有人阻截,可是她必須鋌而走險,過了小天峽才能去真武給韓師業簡單的治療,要不然此去雁門關一路上,韓師業定撐不住。”